瑞銀董事長Colm Kelleher在數月前為瑞士信貸準備了合併 - 彭博社

Jan-Henrik Foerster, Aaron Kirchfeld, Katherine Griffiths

瑞士信貸總部位於蘇黎世的巴拉德廣場旁邊。

攝影師：Stefan Wermuth/Bloomberg瑞士銀行集團在幾天內完成了有史以來最大的銀行交易之一。但這項工作已經鋪墊了多年。

去年四月，當Colm Kelleher成為主席時，他繼承了前任Axel Weber至少從2020年開始的對瑞士信貸集團收購可能性的研究。今年初，當客户從巴拉德廣場的鄰居撤出數十億美元后，Kelleher召集了一小羣來自他母校摩根士丹利的頂尖顧問加強了應急計劃，知情人士透露。

Kelleher攝影師：Pascal Mora/Bloomberg這個項目是絕密的，美國銀行的很少人知道他們的高級併購和金融服務同事與一小羣瑞士銀行的高管合作的內容，知情人士透露，這些人不願透露自己的身份。這些努力意味着，當從美國地區銀行開始的信心危機蔓延到瑞士時，瑞士銀行已經做好了準備。

3月15日，當瑞士信貸獲得瑞士央行的一項援助時，其對手瑞士銀行迅速從戰略規劃轉向執行。瑞士銀行召集了摩根士丹利的顧問和摩根大通的銀行家，其中一些人飛往蘇黎世並簽署了保密協議。

隨後是在決定性週末進行了全天候談判，一些顧問只睡了三個小時，沒有洗澡。這導致了一項救援協議，清除了一些債券持有人，踐踏了傳統股東權利，加劇了“太大而不能倒”的擔憂，並激怒了瑞士公眾，但設法避免了更大規模的全球危機。

獎勵，風險

這項緊急合併為一家被投資者視為歐洲最健康的主要公司提供了巨大的上行空間，同時也帶來足以威脅這一頭銜的風險。這家銀行的掌舵者是一位65歲的愛爾蘭銀行家，他深諳危機交易如何重塑一家公司，以及波動的投資銀行如何使其偏離軌道。

Kelleher將監督十多年來最具影響力的銀行合併。這將塑造全球管理精英財富業務的激烈競爭，並創造一個不僅超越了其他瑞士銀行的巨型銀行，而且是該國經濟規模的兩倍。“這絕對不是一筆容易的交易，” Kelleher在公司週三的年度股東大會上告訴股東們，稱整合將需要三到四年的時間。“你不能只是把數字加在一起得出一個總數。你必須明白，在整合這些業務中存在巨大的風險。”

這些評論是在瑞士信貸董事會在他們的年度會議上向憤怒的投資者道歉一天後發表的。瑞士的銀行監管機構週三表示，在一場“前所未有”的銀行擠兑之後，他們曾考慮將瑞士信貸置於破產之中，最終決定進行接管。

瑞士銀行已經開始組建團隊，評估這筆交易中要保留的明星、系統和客户，這筆交易將創建一家擁有超過1.5萬億美元資產和超過12,000名財富管理人員遍佈全球的銀行。

瑞士銀行和摩根士丹利的發言人拒絕置評。

瑞士信貸之謎困擾瑞士銀行

瑞士銀行已經急於弄清楚要保留還是削減其競爭對手的哪些部分

來源：公司文件

注：截至12月31日的數據。

便宜的價格

瑞士銀行股東們大多對這筆收購表示讚賞，因為這筆交易讓該公司以一種衡量標準來看，以每美元的5美分收購了其競爭對手。這筆價值30億瑞士法郎（33億美元）的交易得到了廣泛的擔保和流動性條款的支持，併為瑞士信貸的明珠——其瑞士和財富管理業務——提供了一個以低價獲得的絕佳機會。

一種看法是：去年，瑞士銀行同意斥資14億美元收購美國的自動顧問公司Wealthfront及其管理的270億美元資產，然後這筆收購突然 破產。而與瑞士信貸的交易，僅僅支付了略高於這個數額的兩倍，卻獲得了超過50倍的客户資產。

觀看：瑞士銀行主席為瑞士信貸時刻做的絕密準備

而債券持有人則更關注下行風險，信用評級機構下調了對瑞士銀行債務的展望。投資者只需聽凱勒赫的話就能理解為什麼。交易剛剛達成時，凱勒赫就聯繫了塞爾吉奧·埃爾莫蒂，最終讓瑞士銀行的前首席執行官迴歸，並推翻拉爾夫·哈默斯，選擇一位在戲劇性重組方面擁有更多經驗的領導者。

“我會認為這比2008年發生的任何交易都要大，” Kelleher在上週的一次新聞發佈會上解釋了這一舉措。“這帶來了重大的執行風險。”

Hamers（左）和Ermotti攝影師：Arnd Wiegmann/AFP/Getty Images### 歷史課

瑞士銀行已經放棄了穩健的低風險策略，轉而置身政治聚光燈下，經過多年的整合努力和數以萬計的裁員。高管們將不得不説服那些不久前還是競爭對手的銀行家們合作，並抵制其他全球公司利用不確定性進行挖角的努力。

伊克巴爾·汗（Iqbal Khan）在2019年從瑞士信貸跳槽到瑞士銀行之前，曾多年負責瑞士信貸的財富業務，他已經開始四處拜訪他的前同事，希望他們在他的銀行努力阻止人才外流之前留下來。

“即使在最新事件之前已經存在計劃，整合瑞士信貸的任務將是巨大的，”貝斯商學院銀行與金融教授芭芭拉·卡蘇（Barbara Casu）説。

不是最大的，但是最有價值的

瑞士銀行的交易仍將使其比許多競爭對手規模更小，但投資者們喜歡它

來源：彭博社

注：總資產截至12月31日，瑞士銀行的數字包括瑞士信貸

Kelleher將會知道做對的好處。

作為愛爾蘭科克郡長大的九個孩子中的一個，他在摩根士丹利工作了超過25年，一直在交易和資本市場領域嶄露頭角。作為一個熱情開朗的推銷員，他喜歡高爾夫、雪茄和現代英國藝術，他在金融危機期間擔任過這家華爾街銀行的首席財務官，甚至在一次車禍中背部受傷後，躺在辦公室地板上進行業務。

在這個角色中，牛津大學歷史專業幫助監督摩根士丹利在2009年初收購花旗集團的史密斯·巴尼經紀部門。

整合歷經數年，一開始遇到了一些阻礙，但其成功使摩根士丹利成為了一個財富管理巨頭，並使其成為過去10年表現最佳的全球主要銀行股票。這家華爾街公司目前是唯一一家可以自豪地擁有超過5萬億美元客户資產的投資銀行。瑞士銀行表示，其對瑞士信貸的收購將使這一數字增加到兩家。

金融危機後，凱勒赫的角色是修復摩根士丹利的投資銀行，使更穩定的財富部門能夠脱穎而出。在那裏，他處理了一個正在清算長期衍生品和難以估值的非流動資產的交易業務 —— 這一過程有時會導致大筆損失。現在他正在處理瑞士信貸的投資銀行，如果這些資產出現問題，他將獲得90億瑞士法郎的政府支持。

瑞士信貸的風險資產比瑞銀更高

與全資產負債表相關的風險加權資產密度

來源：瑞士信貸；瑞銀

注：使用2022年底數據。全資產負債表以槓桿比率為衡量標準

在厄莫蒂的領導下，約十年前縮減了自己的交易業務後，瑞銀與瑞士信貸正在整合的市場業務幾乎沒有關聯 —— 特別是其固定收益部門。隨着瑞銀力爭實現佔其風險加權資產25%的綜合投資銀行，許多業務將被逐步清理。

瑞士銀行公司（UBS）是25年前瑞士銀行公司和瑞士聯合銀行合併而成的，當時它擁有宏偉的財富管理抱負，以及來自交易風險的後果。為了執行這一合併，凱勒赫將能夠依靠埃爾莫蒂，一位曾經擔任過這個職位的高管。在2011年至2020年擔任UBS首席執行官的九年任期中，埃爾莫蒂領導集團進行了一次重組，將其從風險更高的業務線中移開，此前它曾在金融危機中接受政府救助。這家公司的股價仍然低於危機爆發前的水平。

凱勒赫（左）和埃爾莫蒂攝影師：Arnd Wiegmann/AFP/Getty Images埃爾莫蒂在任期內未能實現的抱負之一是為UBS執行一項規模龐大、具有變革性的收購。這位瑞士國民在交接掌門之後與哈默斯保持聯繫，現在他有了機會，被認為是最適合應對接下來的事情：出售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麻煩的投資銀行資產，同時打造一個財富管理強國，恢復瑞士金融業的聲譽。

對於凱勒赫來説，在2019年從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退休後，他走完了聖地亞哥之路——這條結束於西班牙北部的500英里朝聖之旅，這可能是他迄今為止最大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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