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最小的銀行是肯特蘭聯邦儲蓄和貸款銀行 - 彭博社

吉姆·薩蒙斯（Jim Sammons）在肯特蘭聯邦儲蓄和貸款公司的主保險庫內——這是從1920年起的原始設施之一。該銀行被認為是美國最小的銀行。

攝影師：大衞·卡斯尼克（David Kasnic）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詹姆斯·A·薩蒙斯（James A. Sammons）很可能是美國最小銀行的首席執行官。肯特蘭聯邦儲蓄和貸款公司擁有300萬美元的資產，絕對是美國獨立社區銀行家協會（ICBA）的最小成員，這是一個小銀行的行業組織。如果你在谷歌上搜索“美國最小的銀行”，你會看到關於密歇根一家擁有70萬美元資產的銀行的故事（它在2007年被收購），以及德克薩斯一家擁有200萬美元存款的銀行（2017年被收購）。 1 或許最明確的是，美國聯邦存款保險公司能夠證實，肯特蘭 的確擁有全國任何一家聯邦保險銀行中最小的資產基礎。

Sammons通常在早上7:30就到辦公桌前開始一天的工作。銀行唯一的其他員工是一名兼職出納，他在上午9點到達。攝影師：David Kasnic，彭博商業週刊肯特蘭德聯邦儲蓄和貸款銀行在印第安納州肯特蘭德的外部。該銀行與Sammons & Sammons律師事務所和牛頓縣產權公司共用建築。攝影師：David Kasnic，彭博商業週刊肯特蘭德聯邦儲蓄和貸款銀行的大堂。攝影師：David Kasnic，彭博商業週刊除了規模之外，肯特蘭德聯邦儲蓄和貸款銀行在其他方面也很不尋常。它只有一個地點，位於印第安納州肯特蘭德（人口1,641），沒有ATM，也沒有網站。作為該銀行的客户，您基本上只能做兩件事：申請房屋抵押貸款或開設儲蓄賬户或定期存款賬户。而且，無論您做什麼，都將完全是——確切地説——文書工作。Sammons是他家族第四代經營這家有100多年曆史的儲蓄和貸款銀行的唯一全職員工，他透露自己有點對科技厭惡。“計算機在工作時很棒，”這位55歲的老闆笑着説。“我對它們沒耐心。”

銀行是由Sammons的曾祖父於1920年創立的，它唯一的分行仍然在同一地點。像他的至少兩位祖先一樣，Sammons曾在市政府任職。這種權力和信任的關係對銀行的長久存在至關重要。“在20世紀20年代末的股市崩盤期間，我們是唯一沒有關閉的機構，”他説。“人們感到放心，他們的錢不會消失。”

一幅Hume Sammons的肖像掛在入口附近。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銀行領導的前三代——Hume Sammons、George Sammons和James E. Sammons的照片（從左至右）。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Sammons的四個兒子——Hume、Garrett、Eli和Cy的框架照片掛在銀行的佈告板下。他的三個兒子是三胞胎。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像Kentland Savings這樣在經歷了多年的行業整合後仍然保持獨立的銀行是在一個完全不同的監管時代誕生的。根據金融記者兼《美國銀行：創立美聯儲的史詩鬥爭》一書的作者Roger Lowenstein的説法，銀行監管曾特別保護小型貸款人——在20世紀30年代，你不能擁有超過一個分行或跨州經營。

Sammons列出了銀行的唯一其他員工到達時需要編碼的支票。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當米歇爾·亞歷山大到達工作時，Sammons迎接她。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亞歷山大到達後，Sammons打開兩個保險庫以便易於訪問，然後回到他的辦公桌上繼續工作。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Sammons與朋友兼客户本·康姆斯開玩笑，他曾經經營印第安納州布魯克的Community State Bank。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在2010年多德-弗蘭克法案通過後的幾年裏，圍繞監管負擔是否過多地落在小銀行的肩上，從而給予它們合併或出售的動機，引發了一場喧囂的辯論。該法律的辯護者認為，解除管制，即1994年的裏格爾-尼爾法案，而不是加強監管，是整合的更大推動力。

無論如何，金融危機或監管反應都沒有阻止銀行進行合併和收購。“銀行變得更大了，”洛温斯坦説。“每一次銀行倒閉週期，或者像我們現在所處的這種銀行壓力，都會引發一波整合浪潮。”

銀行的許多工作都是手工完成的。在這裏，亞歷山大使用傳統編碼機寫支票。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Kentland Federal Savings and Loan的保險庫。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薩蒙斯在其中一個保險庫中查找契約和記錄。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當然，在2023年，我們瞭解到2018年廢除《多德-弗蘭克法案》的一個影響是，硅谷銀行，原本受限於500億美元的資產，能夠獲得巨大增長，並且不必面對，比如説，定期壓力測試的審查。但從肯特蘭儲蓄銀行的角度來看，將“小型或中型”定義為500億美元及以下的監管完全忽略了它。“最近我們經歷了一次檢查，”薩蒙斯説。“有關部門擔心我們的資本增長，他們認為我們‘太小而無法生存’。” 看來監管機構擔心他的銀行資產基礎正在減少：目前只有大約40個抵押貸款未償還，隨着客户去世，庫存沒有得到年輕一代的貸款補充，後者對親自到銀行辦理業務沒有特別的偏好。

桑蒙斯似乎對他的經營方式可能隨着他而終結這一觀念相當接受。他有四個兒子（包括一對三胞胎），但沒有一個對家族企業感興趣。“當我完成使命時——無論是[監管機構]施加壓力要求我們被收購，還是我選擇離開——我們將不得不被收購，”他説。

部分原因是他的銀行運營利潤率微薄。鎮上還有另外兩家銀行，桑蒙斯表示，雖然他能夠通過在儲蓄賬户和抵押貸款上提供略高的利率吸引當地客户，但肯特蘭儲蓄銀行沒有其他收入來源。這是因為肯特蘭沒有——這真是令人驚訝——任何費用。沒有 ATM 費，沒有電匯費，沒有任何種類的交易費。“這不是我們的宗旨。那將有悖於我們的信念，”桑蒙斯説。

桑蒙斯在銀行主櫃枱後接聽午餐後的工作電話。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在桑蒙斯的辦公室裏，他對籃球的熱愛不容忽視。印第安納大學的紀念品與他在當地高中擔任教練時獲得的獎盃混合在一起。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在一個典型的日子裏，桑蒙斯下午3點前出門，步行四個街區回家。攝影師：David Kasnic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那麼，隨着最小的銀行艱難生存，美國會失去什麼？ Lowenstein表示，認為較小銀行不太安全的看法是《多德-弗蘭克法案》的一個意外後果；自從SVB上個月倒閉以來，較小機構的存款流出是確鑿的事實。但他認為，美國銀行業不會因為最近的震盪而面臨成為單一文化的危險：“我們有如此悠久的地方銀行傳統。”

在Lowenstein看來，問題不在於“大還是小”，而更多地關乎我們希望在風險和安全的滑動尺度上坐在哪裏。“我們應該通過限制銀行的業務範圍，限制他們為存款支付的金額，讓它們變得非常無聊來後退嗎？”他問道。“有人説，讓銀行偶爾失敗更有益健康。這場辯論仍在進行中。”

但這場辯論，像以往的辯論一樣，往往忽略了肯特蘭。它的存款是完全受保險的，因此客户無需擔心他們儲蓄的安全性。在Sammons的敍述中，他的銀行的競爭優勢在於社交領域。

他説，他的一半客户會親自遞交他們的抵押貸款支票，作為一種“有事可做”的方式——不要太多感傷，這是關於人際關係的金融機構所能提供的，這家銀行極力致力於儘可能不在線上。他説：“我們以這樣一個事實為榮，即當有人打電話來時，他們會找到我或兼職工作人員。”“你不會經歷自動化。”對於一個銀行家來説，他似乎並不太擔心錢。由於他的收入取決於少數客户，而且數量還在下降，所以“糟糕的年份”開始累積。他無法在不增長的情況下繼續經營，但這是他不得不接受的權衡。“對於一個安全的小鎮，一個農村人口，嗯，”他説，“這就是你必須付出的機會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