氯胺酮療養營尋求幫助專業人士找到工作與生活的平衡 - 彭博社
Ellen Huet
插圖:Mathieu Labrecque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團體被警告藥物會很快起效。“約翰醫生將給你注射氯胺酮,你會立刻感覺到它的作用,”會議主持人凱亞·羅曼説道。大約45分鐘,“你將完全投入體驗中,”她告訴他們。“你可能會感覺自己在身體外漂浮,或者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或是誰。”她告訴每個人不要緊張,因為“那實際上是美麗和釋放的源泉所在。”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週日下午,位於加利福尼亞州聖克魯斯,團體中的七名女性和一名男性躺在蓬鬆的毯子和枕頭上,戴上眼罩。然後他們每個人都捲起袖子,以便骨科醫生約翰·格雷迪可以向他們的肩膀注射大約100毫克的氯胺酮。
這個活動讓人想起肯·凱西的酸試驗,第一次試驗發生在不遠處的一座房子裏,時間是1965年。但這些人不是尋求刺激的靈魂探險者。參與者主要是中年職業人士——一個非營利組織主管、一個化學家、一個高管教練、一個助產士——其中一些人正在經歷他們的第一次致幻體驗。他們心中想的是工作與生活的平衡問題,以及如何最好地為自己和家人做出貢獻。一個可能的答案?快速進入氯胺酮世界。
“氯胺酮冥想。”禮貌:Mind Army via Kaia Roman氯胺酮,美國藥品執法局描述為“解離性麻醉幻覺劑”,扭曲用户的感官,讓他們感覺與自己的身體脱離。它在醫療和娛樂藥物方面有着多種用途:在1960年代,作為麻醉劑注射;在1990年代,作為派對藥物鼻吸;在過去十年裏,被用於治療焦慮和抑鬱。
它也越來越受到歡迎,作為提高專業表現的一種方式,類似於幾年前硅谷對微量服用LSD的接受態勢。在追求每一個機會進行優化的專業圈子裏,人們將氯胺酮視為一種新的方法來對待自己的項目是有道理的。氯胺酮公司Numinus Wellness Inc.的首席臨牀官Reid Robison領導團體氯胺酮會話時表示:“當人們對繁榮、清晰、在生活和工作中更有創造力和生產力的意圖時,這是很棒的。”“我們希望將他們從僅僅治療的領域帶入到治療和成長以及改善生活方式的方式。”出於法律原因,Robison表示他確保參加他會話的人有適當的心理健康診斷。
作為一種自我提升工具,氯胺酮相比其他致幻劑如阿約瑟卡有一些優勢,後者在大多數國家是非法的,並且可能引發大多數人在工作場合儘量避免的身體排泄反應。“從專業角度來看,這更容易接受,”舊金山的執行教練Niko Everett説。
專家表示 長期使用氯胺酮會存在過量和依賴的風險。儘管多年來這種藥物已被非標籤使用來治療抑鬱症,研究人員仍在努力理解它在這些用途中的作用方式。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尚未批准其用於治療心理健康,但在2019年,該機構批准了一種氯胺酮衍生物的鼻噴劑 用於特定的治療情況。氯胺酮在醫療環境中的日益接受也伴隨着濫用行為的增加,突顯了治療進展可能導致其他地方的濫用的可能性。
氯胺酮的發展軌跡可能預示着其他藥物(如幻菇和MDMA)如果被更廣泛地合法化會發生什麼。一些僱主為員工支付費用以獲得氯胺酮治療,有時是在旨在解決辦公室摩擦的團體環境中進行。一些高管教練也越來越習慣向客户建議這種治療。
聖克魯斯的羅曼和她的商業夥伴邁克“Zappy”扎波林處於這一趨勢的前沿。2020年,他們的企業註冊了“ketatation”這個混成詞商標,源自“氯胺酮冥想”,一些提供者將其用於團體會話。自疫情爆發以來,他們在邁阿密、洛杉磯、紐約、硅谷和猶他州組織了氯胺酮冥想活動。扎波林自稱為“明星的迷幻禮賓員”,還給前NBA球星拉瑪·奧多姆、《華爾街之狼》喬丹·貝爾福特以及來自硅谷的高管團隊提供了氯胺酮。他説:“我們讓他們躺在瑜伽墊上,我們有醫生的處方,我們一起經歷45分鐘的體驗,”然後進行引導性討論。“團體內部會發生令人難以置信的超感知現象。”
羅曼。來源:Mind Army via Kaia RomanChase Hudson,HempLucid的聯合創始人,一家位於猶他州普羅沃的CBD公司,已經召集了他的五人領導團隊進行由Robison和其他醫生監督的氯胺酮療程。在一個典型的坐診中,團隊決定關注點,比如“開放、誠實的溝通”,服用適量的藥物後討論工作。在最近的一個療程中,他意識到他、他的市場總監和銷售總監無法清晰溝通,因為他們的自我在阻礙。他説:“我有了這種自我溶解的感覺,‘哦,天哪。對不起。我沒意識到你在尋找這個、這個和這個。’”他這樣描述這種感覺:“你是在用心説話,而不是用腦子。”
Hudson的目標是“彌合致幻世界和企業空間之間的鴻溝”。為此,他為自己的15名員工提供了精神健康的氯胺酮治療作為福利之一。他還嘗試與員工一起進行團體氯胺酮療程。有時候,情況變得奇怪——“我們很快就學會了,這太親密了,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你會説出一些話,”他説。現在他們分開進行療程,然後一起總結:“這使我們公司的文化更加強大。”
Dr. Bronner’s Magic Soaps去年開始為員工提供氯胺酮輔助療法福利。它使用了一家名為Enthea的致幻療法保險福利計劃管理員,該公司從風險投資者那裏籌集了200萬美元,預計基於僱主的致幻療法是一個增長市場。
對於繁忙的專業人士來説,氯胺酮的一個主要好處是它可以開啓新的思維路徑,執行教練埃弗裏特説。“人們很難養成新習慣,”她説。她的客户主要是硅谷的高級女性高管,他們無法“擺脱不堪重負”。她會幫助客户僱傭助手並重新安排日程,但他們仍然每週工作70個小時。儘管氯胺酮之旅本身可以提供洞察力,但埃弗裏特更感興趣的是在之後的幾天裏改變習慣,氯胺酮倡導者稱大腦比平常更容易受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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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聖克魯斯的房子裏收起注射器後,每個人都閉上眼睛靜靜地躺着,羅曼播放着舒緩的音樂;和絃逐漸淡出,伴隨着叮噹作響的風鈴聲。偶爾有人急促地呼吸或自言自語。一位女士低聲説:“崩潰是可以的。”大約一個小時後,羅曼切換到更有活力的音樂,並温柔地喚醒他們,告訴他們動動手指和腳趾。
當他們嚼着小柑橘和嬰兒胡蘿蔔時,他們分享了一些他們的願景。“我有一種身處細胞層面內部的感覺,”一個人説。另一個人説,感覺就像一個原子在他們的大腦內部,穿梭於他們的身體中。有幾個人將這種感覺比作《阿凡達:水之道》,在這部電影中,角色們在水下森林中三維放大。一位女士看到的願景集中在複雜實體是由許多小部分組成的事實上——一羣魚或一羣鳥——“感覺自己是整體的一部分,但並不真正理解那個整體是什麼。”
其中一位女士蘭(Lan)在氯胺酮療程結束後重新浮出水面,立即開始哭泣。蘭是一位50歲的舊金山灣區非營利機構主管,也是一位單身母親,她在平衡工作和健康之間掙扎。當她聽説氯胺酮時,她向她的心理治療師和執行教練提出了與羅曼和格雷迪醫生進行一次單獨的300美元療程的想法,他們都同意了。(她的教練認識羅曼,也參加了聖克魯斯的聚會。)
蘭的意圖是治癒童年創傷,獲得自我愛、清晰和創造力。一旦針頭離開她的手臂,她感覺自己被投入到一個內在世界中,“非常像子宮,”她説。在她的思緒中游泳時,她遇見了自己的童年。在那裏,她開始接受自己因為童年不快樂的方面而責備自己;這是她知道但沒有深刻感受過的事情。“我感覺像是,‘哇,這真的非常高效,’”她説。“以兩次心理療法的價格,我繞地球轉了三圈。”
在氯胺酮聚會之後一兩週,蘭説她在工作壓力的日常時刻能夠進入一種不同的思維方式。當一封電子郵件讓她感到不悦時,她能夠承認自己有些事情做得不對。她説,當一個同事犯了錯誤時,她沒有被當時的情緒所困擾,能夠看到如何繼續前行。她給孩子們提供了關於家務的堅定反饋,受到她現在對自己需要做什麼以及照顧他們的需要的清晰認識的驅使。她説:“這讓我對我的職業有了新的視角,也讓我明白了我想在這個組織中實現什麼。”氯胺酮並不是完美的解決方案,但考慮到她的時間和財務限制,她説現在它起作用了。“我無法負擔花一個月的時間去和僧侶一起唸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