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勃·艾格失去了魔力嗎？迪士尼首席執行官的十億美元危機 - 彭博社

圖片插圖：Justin Metz；圖片：Getty Images (1)“巴本海默”之外，對好萊塢高管來説，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夏天，沒有人比 鮑勃·艾格更糟。7月，他和其他大亨們乘坐高爾夫流星飛機飛往愛達荷州太陽谷的崎嶇青山，參加他們每年一度的撤退，他們在強力午餐和雙人自行車騎行之間討論媒體交易和 人工智能的影響。但最大的揭示是，艾格，他在11月從退休中迴歸，暫時領導 華特迪士尼公司，將會 延長他的合同。迪士尼的價值為1600億美元——比他在2021年離開時的一半還要少——公司的問題似乎只會變得更糟。艾格正在消耗他的兩年協議，而沒有明顯的繼任者，迪士尼的董事會選擇了這個精英聚會來宣佈，曾經讓公司無法阻擋的人同意留任直到2026年。

投資者幾乎沒有時間歡呼，就被艾格在 演員加入編劇罷工前夕的失言所掩蓋，這是60年來編劇和演員首次聯合罷工。艾格長期以來一直以交易商和外交家的聲譽聞名，曾在上世紀末編劇工會罷工的高峯期發揮了重要作用，緩和了製片廠和編劇之間的緊張關係。但當CNBC詢問他對演員的要求，包括從流媒體服務獲得更好的報酬和對抗人工智能的工作保護時，迪士尼首席執行官表示：“他們有一種期望水平，這是不現實的。”

在幾小時內，艾格從創意的倡導者變成了2023年娛樂行業一切問題的化身。SAG-Aftra的主席弗蘭·德萊舍抨擊道：“他坐在那裏，穿着設計師服裝，剛剛從私人飛機上下來，告訴我們我們不現實，而他每天賺78000美元。你怎麼處理這樣一個對現實如此麻木的人？” 迪士尼《銀河護衞隊》系列的演員肖恩·岡在罷工隊伍中説：“鮑勃·艾格的收入是他最低工人的400倍，我認為這是個可恥的事情。” 將近一個月後，他仍然被視為惡棍。“聽到鮑勃·艾格説我們要求的生活工資是不現實的？”演員兼作家比利·波特在一次關於因罷工失去收入而出售房屋的採訪中説。“我對此無話可説，只能説：去你的。”

艾格在5月18日戛納電影節上為《印第安納瓊斯與命運之環》走紅毯。攝影師：維托里奧·祖尼諾·塞洛託/蓋蒂圖片社艾格擔任迪士尼首席執行官的第一任期是企業史上最受讚譽的任期之一：他監督了對皮克斯、漫威娛樂、盧卡斯影業和21世紀福克斯的收購。他將這些知識產權強國從Netflix上撤下，以打造Disney+，該平台在首日就吸引了1000萬用户。他推出了新的遊輪和在上海開設了一個主題公園。到他在2020年初辭去首席執行官職務時，自2005年首次就職以來，迪士尼的市值增長了四倍。

然後鮑勃·恰佩克接管了一切，一切似乎都變得不對勁。這位以利潤為中心的執行官在好萊塢圈子裏鮮為人知，迪士尼前主題公園負責人設法疏遠了幾乎所有人，從公司的創意人員到他電影中的明星，再到覺得被敲竹槓的主題公園遊客。當董事會最終在去年秋天將恰佩克趕下台時，艾格回來了，像一個征服英雄，據説是唯一有資格擔任這個職位的人。“在80億人中，他們找到了一個最有可能、最有能力真正解決這些問題的人，”迪士尼影業前負責人、夢工廠聯合創始人傑弗裏·卡岑伯格當時説。

恰佩克攝影師：帕特里克·T·法倫/彭博社但艾格在擔任迪士尼掌舵的頭15年裏遭遇的挫折比在過去11個月裏更多，一些問題是意想不到的，另一些問題是多年來積累的。迪士尼現在是一個負擔沉重的業務，擁有一個瀕臨破產的電視部門，艾格在CNBC的採訪中幾乎將其出售，並宣稱這“可能不是公司未來的核心”。迪士尼+今年迄今已經讓公司損失超過20億美元，並且在試圖提高價格的同時正在失去訂閲者。撇開去年的《阿凡達：水之道》（現在成為該影片的融資方提起違約訴訟的對象）不談，其電影部門正遭受一連串票房炸彈的打擊，這讓其最珍貴的系列受到質疑。甚至佛羅里達的迪士尼樂園也報告稱遊客數量減少。艾格將這歸咎於濕度。“對於鮑勃來説，離開迪士尼就像一個父親拋棄了他最喜愛的孩子，”一位接近艾格的現任迪士尼高管説。“好消息是爸爸回來了，但壞消息是房子着火了。”

像蘋果的史蒂夫·喬布斯和星巴克的霍華德·舒爾茨一樣，艾格是一位明星CEO，他的身份已經與他幫助建立的公司不可分割。但他的第二次任期看起來更像是舒爾茨式的降級，而不是喬布斯式的凱旋歸來，陷入了財務平庸和員工不和的境地。迪士尼拒絕讓艾格接受採訪，但他的親信和現任及前任迪士尼員工（由於未獲授權發表言論，他們不願透露姓名）描述他為不堪重負和精疲力盡。

懸而未決的不僅僅是迪士尼的命運，還有好萊塢的命運。隨着艾格的競爭對手合併，試圖在轉型到流媒體時生存，迪士尼本應是唯一具備與硅谷入侵者Netflix、Amazon.com和蘋果競爭資源的公司。曾經是帝國建設者的艾格現在發現自己試圖通過出售迪士尼資產來應對形勢，他的策略基於可能湧入的任何報價。最近一直在幫助艾格規劃迪士尼未來的Centerview Partners投資銀行的布萊爾·埃夫倫對這一描述持不同意見。“鮑勃的處理非常有戰略性，”埃夫倫説。“有一個非常謹慎的計劃和時間表。”然而，股市已經抹去了艾格的所有榮譽：如果投資者在他2005年10月1日首次擔任CEO時購買迪士尼股票，那麼今天他們的情況會更糟，而不是把錢投入標普500指數。

曾經喜歡在好萊塢度過時光的艾格似乎並不喜歡這個造就他的城市。在8月初航行阿馬爾菲海岸後，他在加利福尼亞州伯班克的迪士尼總部停留了48小時，發佈了另一份低迷的財報，然後直接飛回地中海，繼續在他的184英尺遊艇Aquarius上度過更多時間。在9月，當公司的頻道因與 傳媒公司和迪士尼股價跌至十年來的最低價時，他因髖部手術而躺在家中休養。有時，當朋友們詢問他在負面新聞的猛烈轟炸中回到迪士尼的原因時，他疲憊地開玩笑説：“我為什麼回來？”

“我們報道過的其他公司沒有見過這種程度的下滑。之前的管理層怎麼會沒有預見到這一點呢？”

儘管伊格爾在2020年2月辭去了CEO職務，但直到一年半後才正式與迪士尼切斷聯繫，當時他最終辭去了執行主席職務。他立刻後悔了，並告訴董事會他希望被重新任命為CEO，但據熟悉事件的人士稱，董事們建議他給查佩克一個機會。 （迪士尼發言人對這一説法提出異議，並表示伊格爾沒有要求恢復他的工作。）即使每年支付200萬美元的諮詢費用，他仍然錯過了粉絲和電影製作者的尊重和崇敬。他沮喪地告訴朋友們，他的iPhone再也不會響起。

他在權衡該做什麼。他買了一架私人飛機，並委託建造了一艘更大的遊艇。他排除了競選總統的可能性，因為他的家人否決了這個想法，但他仍然願意在喬·拜登政府中任職，也許是作為駐華大使。然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他計劃和妻子 Willow Bay 一起環遊世界，但她忙於管理南加州大學的新聞學院。據熟悉他財務狀況的人士稱，他幾乎拋售了所有的迪士尼股票，並將他九位數財富的部分投資於搖頭玩偶製造商 Funko 和平面設計初創公司 Canva Inc。這兩家公司的價值最終暴跌。他投資了一家3D打印火箭公司，但其首枚火箭在發射後發生了發動機故障，未能進入軌道。他成為了 Josh Kushner 的 Thrive Capital 風險投資公司的顧問，並據熟悉他計劃的人士稱，開始談論在一家專注於媒體和體育的私募股權公司擔任角色。

2004年，艾格爾在晉升為迪士尼首席執行官之前。攝影師：邁克·默根/彭博社但這只是填充內容：艾格爾並沒有離開迪士尼，這家公司他已經在其中度過了自己大約三分之二的人生。這位在紐約長大的工作狂，早年夢想成為新聞主播，後來升任了迪士尼收購的ABC電視網絡的負責人。他成為了迪士尼的總裁兼首席運營官，在邁克爾·艾斯納的領導下，後者在上世紀90年代挽救了陷入困境的動畫業務。在艾格爾的第一個任期內，他迅速解散了艾斯納的戰略規劃小組，該小組將重大決策的集中權交給了管理顧問類型的人，並將控制權交給了創意領導者。

像艾斯納一樣，艾格爾改變了迪士尼——在他的情況下，將其打造成一個適應在線視頻和超級英雄大片新媒體時代的不可戰勝的巨人。而且，像艾斯納一樣，他很難放手。艾格爾讓所有接班人抱有希望，後來又讓所有人心碎，除了一個。曾經管理迪士尼樂園業務的傑伊·拉蘇洛被提升為首席財務官，但當湯姆·斯塔格斯成為艾格爾的新寵時，他辭職了。斯塔格斯曾擔任首席財務官，後來被提升為首席運營官，但在迪士尼宣佈擴大接班流程以考慮“一系列優秀候選人”時離開了迪士尼。隨着艾格爾手下的接班人的命運起起落落，他推遲了退休四次，最終在2020年選擇了恰佩克來接替他。（這一舉動最終淘汰了艾格爾最後一個被忽視的接班人，長期擔任副手並説服他建立Disney+的凱文·邁耶。）

首席執行官Chapek和執行主席Iger在2021年在迪士尼世界。攝影師：Gerardo Mora/Getty Images在最糟糕的時刻，Iger將他的職責交給了Chapek，就在疫情封鎖幾周前，主題公園和劇院陷入危機。Chapek在經營迪士尼樂園方面取得了鉅額利潤，但現任和前任迪士尼高管表示，Iger認為他找到了一個穩定但不charismatic的領導者，幾乎沒有超越他的風險。Iger將自己的聲譽與他為公司制定的戰略聯繫在一起——將其轉變為一個與Netflix競爭的流媒體巨頭，並期望Chapek在他的監督下簡單執行。Chapek渴望按照自己的方式經營迪士尼，當Iger實際上繼續監督其創意機構的廣泛領域，包括其電影和電視工作室時，他變得憤怒。在Iger辭去首席執行官職務三個月後，他惹怒了他的繼任者，告訴《紐約時報》，疫情是一場仍需要他幫助Chapek的重大危機，“特別是因為我領導公司15年！”（Chapek拒絕置評。）

兩年後，Chapek搞砸了迪士尼對一項禁止教師與學生討論性取向的佛羅里達法案的回應。Chapek拒絕公開譴責它，引發了迪士尼員工在2022年3月的罷工；幾天後，他改變了立場，將迪士尼推入了一場與佛羅里達共和黨州長Ron DeSantis的高調文化戰爭。Iger再次出手，從幕後指導Chapek，然後開始接受採訪，稱該法案是一場“是非之爭”。他對他重返迪士尼的傳言表示“荒謬”，但開始告訴知己他擔心Chapek的統治正在摧毀公司的靈魂，現任和前任迪士尼高管和朋友説。

加利福尼亞州伯班克的沃爾特迪士尼工作室外的員工抗議佛羅里達州於2022年3月通過的“不要説同性戀”法案。攝影師：邁克爾·巴克納/蓋蒂圖片社艾格對品牌充滿感情和保護，而查佩克的風險承受能力要高得多。他設想在Disney+上加載恐怖電影和其他成人內容，大談ESPN在體育博彩方面的潛力，並提高了公園門票價格。他還通過披露女演員斯嘉麗·約翰遜的薪水（她聲稱自己的薪水不夠）並在Disney+上發佈電影，與電影院同日上映，迅速招致了明星和經紀人的敵意。他擁抱了元宇宙熱潮，並設想將迪士尼轉變為一個龐大的數據聚合器，擁有自己的會員平台，類似於亞馬遜的Prime，他可以跟蹤Disney+的觀看習慣和公園消費習慣。他將公司重組為兩個部門，一個用於承載所有迪士尼的娛樂產業，另一個用於迪士尼的公園、遊輪和其他一切。據現任和前任迪士尼高管稱，他提拔了追隨者，邊緣化了許多創意高管，他們懷念艾格，並已開始發起反叛。

迪士尼首席財務官克里斯汀·麥卡錫最終鼓動那些高管和董事會罷免查佩克，此前公司披露其流媒體業務季度虧損14.7億美元。2022年11月20日星期日，在查佩克應該出席在Disney+上直播的埃爾頓·約翰音樂會前幾個小時，他被解僱了。當晚晚些時候，一封電子郵件發給迪士尼員工，通知他們伊格立即迴歸擔任首席執行官。一些亞洲的同事已經站起來鼓掌和呼喊。迪士尼的股價飆升。在巴哈馬的迪士尼私人島嶼卡斯特威基島的泵房上掛着一塊寫着“鮑勃·查佩克，大師級造船工”的牌子，很快被一塊寫着艾格名字的牌子取代。

迪士尼季度淨收入

來源：彭博社

起初，艾格似乎仍然很有手感。持有近10億美元迪士尼股份的激進投資者納爾遜·佩爾茲反對艾格的復出，並在鼓動削減成本和恢復自2019年以來未支付的股息的同時，佩爾茲的運動似乎在2月份結束，此前數月艾格一直在全球各地與迪士尼的區域領導團隊會面，宣佈計劃裁員7000人，並將公司年度成本削減55億美元。艾格取消了恰佩克的元宇宙部門，並整合了負責公司各種流媒體產品的工程師。擁有約20億美元迪士尼股份的漫威娛樂主席艾克·珀爾米特，十多年前作為他的漫畫帝國交易的一部分收到的，因遊説佩爾茲加入迪士尼董事會而被解僱。（艾格表示解僱與他支持佩爾茲無關。）

然後，艾格將迪士尼重組為三個新支柱—娛樂；公園、體驗和產品；以及ESPN—他相信這一舉措將恢復迪士尼經理們的自主權，特別是創意人員。他還在與德桑蒂斯的交鋒中出色地發揮了自己的手牌，德桑蒂斯試圖剝奪沃爾特迪士尼世界的自治特權；相反，艾格通過一項法律手段保留了這些特權，並，聲稱受到報復。（現在競選總統的德桑蒂斯後來表示，他“基本上已經擺脱了”這場紛爭，迪士尼應該撤銷訴訟。迪士尼沒有這樣做。）

迪士尼樂園位於加利福尼亞州安納海姆。攝影師：Mario Tama/Getty Images但正如艾格公開表示的那樣，公司的狀況比他意識到的更糟糕。Disney+每個季度都在虧損數億美元，他需要讓業務在2024年前實現盈利，以兑現公司向華爾街做出的承諾。製作節目的成本飆升，所有流媒體公司都在應對不再只關注訂閲增長的股東。在迪士尼的情況下，虧損加劇了艾格多年前的行動，當時迪士尼以38億美元收購了最終將運行Disney+的流媒體技術BAMTech。據現任員工稱，這項技術的成本更高，效率更低，比競爭對手運營的技術更昂貴。由於艾格在他的第一個任期中同意的一項合同，迪士尼還有責任收購Comcast Corp.手中所持有的Hulu流媒體服務的三分之一。該交易將整個Hulu業務的估值定為不低於275億美元，儘管迪士尼從中獲得的實際價值尚不清楚。

迪士尼系列電影票房

2012年至2023年

來源：The Numbers

與此同時，艾格似乎對電視行業的狀況感到措手不及。迪士尼的電視部門，包括迪士尼頻道、ABC、FX和國家地理等網絡，隨着觀眾轉向流媒體而逐漸黯然失色。艾格在他的第一個任期中為福克斯達成的告別交易——在與康卡斯特的競標戰後，比他最初計劃的成本高出近200億美元——使他揹負了一堆不受歡迎的頻道。與此同時，作為全球最大的體育網絡，ESPN迫切需要從一個日益萎縮的有線運營轉變為流媒體服務。迪士尼在承擔收購Hulu的責任，幾乎無法承擔這樣做。

在大流行病爆發之前，電視業務創造了迪士尼超過三分之一的收入和超過一半的利潤。但是艾格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將其剝離給私募股權公司，讓它們在其最後幾年的盈利中獲利。莫菲特納森表示，電視利潤可能會在2023年減少約20億美元，並表示迪士尼應該在多年前削減支出。莫菲特納森的媒體分析師邁克爾·納桑森説：“我們覆蓋的其他公司沒有看到這種程度的下滑。”“之前的管理層怎麼會沒有預見到這一點呢？”

艾格於1月13日在洛杉磯的AFI獎頒獎典禮上。攝影師：傑伊·L·克倫德寧/蓋蒂圖片社在媒體和科技圈流傳已久的傳言是，艾格有一項退出策略：將迪士尼出售給蘋果公司。早在4月，甚至連迪士尼高管們都認為他們的老闆在向他們暗示，當他送給公司的3萬名員工喬布斯遺著《創造美好的事物》的實體副本時。艾格在蘋果董事會任職了近十年，崇拜他的好朋友將這家曾經病入膏肓的公司引向最終成為全球最有價值公司的道路。在艾格自己的回憶錄一生的騎行中，他甚至推測如果喬布斯還活着，迪士尼和蘋果可能已經合併。據熟悉當時他的想法的人士稱，當蒂姆·庫克在任期初承受壓力時，艾格曾有意追求一項交易，希望他能領導合併後的蘋果-迪士尼。

特別報道於Bloomberg Businessweek，2023年10月16日。立即訂閲。照片插圖：731；攝影師：Philotheus Nisch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Tracy Nguyen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照片：Electronic Arts；Alamy；Getty Images現在，如果他能夠擺脱電視業務——甚至將工作室與公園分開，將迪士尼分拆為兩家企業，正如一些顧問正在推動他考慮的那樣——他可以將公司的精簡版本出售給蘋果，後者將獲得支持其流媒體雄心的無與倫比的內容寶庫。在蘋果6月的開發者大會上，艾格似乎暗示了另一個線索，當他現身展示迪士尼內容在蘋果的新 3499美元的混合現實頭盔時。但到了8月，這個逃生通道似乎已經關閉。他在迪士尼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輕描淡寫地談到了合併的前景，稱任何猜測合併的人都必須考慮嚴格的監管環境。

相反，艾格正在拼湊漸進式的解決方案。6月，他推遲了電影發佈日曆，將一些電影推遲了長達三年，延遲了製作和營銷成本，同時爭取時間來修復中等產出。自2019年以來，粉絲們就再也沒有在大銀幕上看到絕地武士與西斯領主對決的《星球大戰》電影，至少要等到2026年才能看到；《阿凡達》是為數不多的亮點之一，原定計劃的2024年推遲到2025年才回歸。為了抵消流媒體的損失，艾格正在從Disney+中移除電影和電視系列，並將其不可持續的低每月6.99美元的價格翻倍，導致迪士尼削減了其訂閲目標。

迪士尼的電視資產已經收到了幾份要約—拜倫·艾倫給艾格發了一份價值100億美元的ABC和其他電視頻道的出價，而 Nexstar Media Group Inc. 正在就新聞網絡進行初步談判—但是這兩筆交易都不太可能完成。ESPN同意與下市賭場運營商 Penn Entertainment Inc. 達成一項體育博彩協議，將在未來十年內向迪士尼支付高達15億美元。多年來，艾格堅稱迪士尼不能涉足賭博業務，因為會損害聲譽；現在看來這似乎是填補漏洞的一種方式。艾格的副手們正在推動他考慮將迪士尼從遊戲許可證持有者轉變為遊戲巨頭，比如通過收購藝電公司。但是，和其他事情一樣，他一直沒有做出承諾。

美國編劇工會和美國演員工會的成員在8月16日在伯班克的迪士尼工作室外舉行抗議。攝影師：瓦萊麗·梅肯/蓋蒂圖片社艾格的頭疼問題一直持續到秋天。那些曾猛烈抨擊他的好萊塢編劇們最終在9月同意了一項新協議，但這是在各大製片廠僱傭了一家危機公關公司來處理他7月發表言論引發的風波之後。在談判的最後關頭，艾格展現了他以前的自信，但後來變得慌亂並離開，最終又回來並接受了幾乎所有編劇們的要求。聲稱艾格今年早些時候裁員不公，特別影響了有色人種女性的前僱員們正在加入一項針對迪士尼的集體訴訟，聲稱公司自2015年以來系統性地向女性工人支付了1.5億美元的低工資。（迪士尼發言人表示公司遵循“嚴格的審查流程，以確保任何重組都符合我們對平等就業機會和多元包容價值觀的承諾。”）

迪士尼和漫威的視覺效果藝術家長期以來一直抱怨工作過度和困難的工作條件，他們也計劃投票加入工會。在《星期一夜間橄欖球》停播前幾個小時，憲章協議終於達成，但這並不算是一場勝利：有線運營商的客户將免費獲得迪士尼+的廣告支持版本。激進投資者佩爾茲已將其在迪士尼的股份增加了一倍多，達到大約25億美元，據知情人士透露，他現在尋求在公司董事會上獲得多個席位。（佩爾茲的發言人拒絕置評。）

艾格現在發現自己越來越孤立，有些類似於他的前任艾斯納在統治晚期的情況。當艾格第一次離開時，許多艾格的盟友也離開了：艾倫·霍恩，領導迪士尼在票房上取得空前成功的電影大師，現在為華納兄弟探索公司提供建議；策劃者兼艾格精心打造公眾形象的前保管人澤尼亞·穆查現在負責TikTok的傳播工作；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一直是艾格心腹的迪士尼總法律顧問艾倫·布拉弗曼也離開了。最近，最後一位老一輩的首席財務官麥卡錫在艾格續約前幾周辭職，隨後是迪士尼的首席多元化官和首席信息官。

艾格對自己的管理者信任不多，因此他已經請前繼任者梅耶和斯塔格斯擔任顧問，幫助他出售業務的部分部分，據迪士尼高管透露。（迪士尼發言人否認艾格不信任他的管理者的説法。）當艾格今年夏天在奧蘭多的D23超級粉絲活動上缺席時，那裏成千上萬的參與者和直播觀眾在評論區炮轟他。一位粉絲甚至提出，恰佩克一直都是替罪羊。

在迪士尼百年紀念日前幾周，艾格出現在迪士尼樂園舉辦投資者聚會。自從艾格迴歸以來，華爾街分析師一直在不斷降低對迪士尼的前景，這種悲觀的觀點似乎在一隻實際的熊出現在樂園時變得真實，而這發生在銀行家們到達之前的幾個小時。直到那天晚些時候熊終於被捕獲，被轉移到附近的奧卡拉國家森林，樂園的一半不得不關閉。但到第二天早上，迪士尼的股價已經跌至超過恰佩克最後幾周的水平。與盧卡斯·肖更正：本故事先前的網絡標題拼錯了鮑勃·艾格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