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由一位石油高管領導第28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取得成功的結果？- 彭博社

蘇丹·艾哈邁德·阿爾賈貝爾是阿布扎比國家石油公司（ADNOC）首席執行官，也是第28屆聯合國氣候變化大會（COP28）主席，今年在阿布扎比。 

攝影師：克里斯托弗·派克/彭博社當 COP28 於11月30日在迪拜開幕時，將標誌着對今年會議主席的長期公投的下一階段。阿布扎比國家石油公司（Adnoc）首席執行官蘇丹·阿爾賈貝爾因模糊了他的日常工作和會議角色之間的界限而受到批評，而COP28議程的延遲發佈引發了一個不斷的問題：一個石油老闆可能主持怎樣的氣候會議？“當我在阿聯酋時，有人告訴我幾次，‘在這裏，事情總是在最後一刻發生，’”本週的 Zero 節目上，阿克沙特·拉蒂説道。拉蒂在今年4月 對阿爾賈貝爾進行了報道，現在比當時更樂觀地看待會議。“感覺會有一項協議，”他告訴 Bloomberg Green 執行編輯（也是 Zero 節目嘉賓主持人）艾倫·魯特科夫。不過，“我們知道根據COP的性質，達成協議永遠不夠。”

可能的共識點 —— 在COP的術語中稱為“着陸區” —— 包括將可再生能源容量增加兩倍和能源效率提高一倍。另一方面，關於氣候融資以及在化石燃料方面“有序減少”、“逐步淘汰”和“減少”之間的區別將進行辯論。今年的會議也在地緣政治上處於一個艱難時刻，有兩場持續的衝突，以及關於下一次會議將在何處舉行的不確定性。對於COP主席來説，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你必須讓200個國家達成共識；這需要大量微妙的對話，大量的讓步和討價還價，” Rathi説。“至少根據我們的報道，這些不是Sultan Al Jaber過去做過的事情。…所以這可能是Sultan Al Jaber的最終考驗：現在他有一個似乎能推動事情發展的議程，他是否真的能讓所有這些國家達成一致意見？”

對於地球和阿聯酋來説，COP28是一次重要的外交行動。會議的最終公報是否包含關於減少對化石燃料依賴的有意義措辭，將是石油生產國氣候信譽的重要指標。

“如果Sultan Al Jaber能做到這一點，那將給阿聯酋帶來很多讚譽，” Rathi説。“但如果事情不順利，也會冒着風險，使得所有對它作為一個試圖主辦氣候會議的石油經濟的批評都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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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ron Rutkoff 00:00

歡迎來到 Zero。我是彭博綠色的執行編輯 Aaron Rutkoff。聽這個播客的一些人毫無疑問將是下週前往迪拜參加聯合國年度氣候峯會 COP28 的 7 萬人之一。這是一個重大事件，在峯會之前，焦點很大一部分都集中在一個人物身上，那就是蘇丹·阿爾賈貝爾。他是 COP 的第 28 任主席。他負責將所有人團結起來，解決氣候峯會的雄心壯志。他還是阿聯酋國家石油公司 Adnoc 的負責人。可以説，這是一個頗具爭議的安排。今年早些時候，Zero 的常駐主持人 Akshat Rathi 寫了一篇關於蘇丹·阿爾賈貝爾的專題報道。我參加了播客節目，與 Akshat 進行了交談，基本上問了他像阿爾賈貝爾這樣的領導人對於像 COP 這樣的機構意味着什麼。如果你想聽那一集，我們在節目註釋中已經提供了鏈接。今天，我們將在 Akshat 和綠色團隊下週前往 COP 之前，對過去六個月發生的一切進行更新。Akshat，歡迎來到節目。

Akshat Rathi 00:59

嘿，很高興來到這裏。

Aaron Rutkoff 01:02

好吧，坦白説，Akshat。上次我們談到蘇丹·阿爾賈貝爾時，你剛剛結束了對他的全球追蹤，我們發表了你的專題報道，那可能是氣候界對蘇丹最擔心的時刻。在專題報道發佈後，你與外交官和每年都會出現在 COP 的氣候人士進行了許多對話。其中許多人都在説，也許是悄悄地，也許不是正式記錄，他們認為由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國家之一的石油公司 CEO 執掌的 COP28 將會是一場失望或災難之間的某個地方。但是現在，六個月後的 COP28 前夕，感覺並不像我們真的面臨了一些人擔心的最壞情況。對我來説，感覺更像是我們基本上在看到每一屆 COP 之前發生的正常爭端和戰線。你怎麼看？

阿克沙特·拉蒂 01:55

你説得對，自從那篇報道出來後的幾個月裏，恐慌變成了一種漸漸積聚的挫折感，即在清理氣候變化大會議程方面取得的進展很小，因為儘早確定議程非常重要。有太多問題，太多人關心這些問題，要達成共識，就必須開始創建所謂的氣候變化大會語言中的“着陸區”，在那裏，許多國家就某些事情達成一致意見，然後詳細討論細節，以便每個人都能就其中一些事情達成一致意見。但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當我在阿聯酋時，有幾次有人告訴我，看這裏，事情總是在最後一刻發生。事實上，事情確實是在最後一刻發生的。現在，距離氣候變化大會第28屆召開還有一週時間，一些真正明確的着陸區正在出現，感覺會有一項協議達成。現在我們知道，按照氣候變化大會的性質，達成的協議永遠不會足夠。但與我在二月份做這個報道時相比，顯然取得了很多進展。

阿倫·魯特科夫 03:04

現在出現雙邊共識的一個更大的潛在協議的跡象之一是，我們看到美國和中國之間出現了一些最初的雙邊共識。而這通常是在更大的氣候變化大會環境中發生任何事情之前必須發生的關鍵因素。你能否簡要介紹一下我們現在從這兩個國家那裏看到的情況？

阿克沙特·拉蒂 03:22

是的，我們有兩個真正好的例子。《巴黎協定》的達成是因為美中兩國在巴黎會議前達成了一項協議，表示我們將嘗試在氣候方面做些什麼。因此，美中就在最終協議中加入了關於將可再生能源增加三倍的內容，這對於進入第28次締約方大會達成協議是個好兆頭。

Aaron Rutkoff 03:45

那麼讓我們來看看這個目標：到2030年將可再生能源增加三倍。聽起來不錯。聽起來真的很不錯。我想大約有60個國家已經表示他們支持這一目標。你得爭取得到接近200個國家的支持，但60個已經是一個非常好的開端。但如果我真誠地説，這個目標聽起來也許無論如何在2023年都會實現，即使有通貨膨脹和高利率，還有一些戰爭，全世界已經建成了絕對令人難以置信的數量的太陽能，尤其是在中國。那麼，將可再生能源增加三倍是否太容易了？在締約方大會上的目標是否應該更加困難，比如減少化石燃料？

Akshat Rathi 04:25

所以，讓我們先了解一些背景。我們之所以談論將可再生能源增加三倍，是因為這次締約方大會發生了一個技術性的事情，即全球庫存核查。這是在《巴黎協定》簽署後進行的第一次核查。我們在進行技術性程序時就知道，顯然，鑑於今年排放量將再次創下新紀錄，我們走的不是正確的道路。因此，主席團有責任提出一個回應，即所有國家都願意嘗試填補這一差距的政治回應。因此，將可再生能源增加三倍很重要，因為它可以增加清潔能源的供應。另一件可能會達成一致的事情是將能源效率提高一倍。這也是一件好事，因為你可以用更少的能源來做同樣的事情。但你説得很對。僅僅增加清潔能源供應並不意味着會導致排放量的減少。這就是為什麼逐步淘汰化石燃料將成為進入第28次締約方大會的一個重要議題。儘管主席團尚未承諾將其列入議程，但我們知道歐盟正在推動這一內容。對此內容正在進行一些微調，就像聯合國談判中經常發生的那樣。我最近聽説的最新內容是，讓我們稱之為“有序淘汰未經淨化的化石燃料”。也許這是許多國家會同意的一個地方。但這是我們將在進入第28次締約方大會時要追蹤的一個鬥爭。

Aaron Rutkoff 06:00

所以我們的同事詹·德洛伊，她報道美國氣候特使約翰·克里，就像你一樣，在COP會議上忙碌了幾個星期，她告訴我們，她認為你剛才説的那個短語，“非抑制性化石燃料有序減少”，她認為有相當大的可能性，我們會在最終文件中看到這個短語，這個文件必須通過共識達成。最終的公報可能是蘇丹博士作為主席擁有最大影響力的地方。所以首先，我想讓你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剛才用的行話。我們有“有序減少”，與“淘汰”相對。然後還有“非抑制性”的這個詞。這似乎是某種代碼。

Akshat Rathi 06:41

是的，這些行話很快就變得晦澀難懂，因為這是各國需要達成一致的內容。他們並不在乎普通民眾是否理解這種語言。但理解這種語言絕對至關重要。我們曾與企業會面，他們會拿起COP文件，逐行閲讀，看看這些國家所説的內容是否可能成為政策，並可能影響他們的業務。所以“非抑制性”是碳捕獲技術的代名詞。這是我們在播客中曾經報道過的內容。我們之前曾邀請兩位嘉賓討論過碳捕獲技術，既來自煙囱，也來自空氣。我們知道這些技術很重要，將至關重要。但我們要部署多少是一個有待商榷的問題。我們知道，作為COP28主席，但同時也是一家石油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蘇丹·阿爾賈貝希望石油和天然氣公司能夠提出解決方案參加COP。碳捕獲是他們最喜歡的解決方案。因此，詹的報道顯示，可能會就“非抑制性”達成一致，因為碳捕獲技術是許多參加COP的利益相關者將會推動的內容。而“有序”也是慢的代名詞，以確保如果出現像價格飆升、供應緊缺或像COVID這樣的災難，將會有一定的寬鬆度，以確保化石燃料在混合能源中的時間比科學可能説的更長一點。

阿龍·魯特科夫 08:08

這在過去一年左右的時間裏，就是我們所看到的情況，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歐洲努力擺脱對俄天然氣的依賴。我們看到了對有序過渡的需求成為在美國和世界其他地方建設新天然氣基礎設施的理由，對嗎？

阿克沙特·拉蒂 08:26

是的，這意味着排放將會進一步鎖定，因為這些資產一旦建成，將來必須通過使用來支付。但我們也看到了其他地方更快的過渡。因此，即使歐洲在為化石燃料苦苦掙扎並建設新基礎設施，比如液化天然氣終端，用於進口天然氣而不是從俄羅斯輸氣，像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這樣的國家因無法獲得天然氣而受到影響。因此，他們現在正在重新考慮在擁有廉價太陽能時是否應該如此依賴天然氣。

阿龍·魯特科夫 09:03

我還想請你描述一下這些重大的終局時刻是什麼樣的。我認為在氣候大會開始時，通常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數百位領導人，通常是總統，今年也將是如此。然後接下來大約有10到12天，外交官、活動人士和其他人都在認真對待業務，這時候就沒有那麼多花哨了。然後在最後的時刻，會出現非常激動人心的時刻，每個人都會重新關注，看看是否會有最終協議。在過去的兩年裏，我們一起報道這些事件，我們看到在最後階段舞台上有人流淚，有人憤怒地離開，或者幾乎離開。你今年一直在努力瞭解蘇丹·阿爾賈貝爾，瞭解他的工作方式，他如何行使權力。那麼你認為今年的終局會怎樣，他站在講台上，結束這一切？

阿克沙特·拉蒂09:56

是的，這相當緊張，因為你已經在這兩週的緊張工作中努力工作，你每天工作十二、十四個小時。到最後，人們都幾乎沒有睡眠。所以在最後的談判中會有很多情緒湧現出來。你提到的眼淚是在COP26上，印度、中國和美國要求將“淘汰”一詞改為“逐步減少”。島國對此感到憤怒，但他們放棄了。英國COP的主席阿洛克·夏爾馬崩潰了。坦率地説，逐步減少和淘汰之間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如果這寫入了200個國家同意的文件中，就會有所不同。一個表示最終你將不再使用化石燃料。另一個表示你只會繼續減少使用化石燃料。所以這是一場鬥爭。我不知道這場鬥爭是否值得。但我們面臨這些情況時，就會出現這種情況。現在，作為主席的蘇丹·阿爾賈貝爾有着經營大型組織的背景，他建立了一個名為Masdar的清潔能源公司，並擔任其主席。他現在管理着Adnoc，這是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公司之一。他受到阿聯酋總統的授權，成為政府的一名部長並履行部長的職責。但他現在所處的角色是非常獨特的。你必須讓200個國家達成共識，這需要大量微妙的對話，大量的讓步。至少根據我們的報道，這些事情並不是蘇丹·阿爾賈貝爾過去所做的事情。他一直是一名氣候外交官，但他不是一個決定哪個地方會有最多共識的領導者。所以這可能是蘇丹·阿爾賈貝爾的最後考驗：現在他有一個似乎能推動進展的議程，他是否真的能讓所有這些國家達成一致意見呢？

Aaron Rutkoff 12:04

所以讓我們談談錢，因為這顯然是像阿聯酋這樣一個非常富裕的國家在這裏可以發揮作用的槓桿之一。這一直是富國和窮國之間在氣候變化大會上的核心矛盾和爭端之一，COP會議上氣候資金從哪裏來的問題？就在我們坐下來談話之前，有一個標題説，在經過十年未能達到1000億美元的情況下，世界富裕國家，歐洲國家，美國終於在一年內達到了籌集1000億美元的目標，以幫助資助窮國的氣候需求。所以我想知道，在COP之前的這一週，這是否是一個積極的跡象？你認為富國和全球南方國家之間在氣候融資方面是否有交易可談？阿聯酋和蘇丹·阿爾賈貝爾可以在將世界一直落後的地方推動向前邁進方面發揮什麼作用？

Akshat Rathi 12:58

氣候融資很快變得非常複雜。今年早些時候，我們邀請了巴巴多斯的經濟學家阿維納什·佩爾索德上節目，詳細解釋了這個問題。我們將在節目註釋中鏈接到那一集。他最簡單的解釋是將其分為三個部分。最大的部分是用於減少排放的項目的資金。第二大的部分是用於應對影響，適應變暖的資金。然後第三大的部分是用於補償氣候影響造成的損害。進入COP會議，1000億美元的數字是用於前兩個部分的，這是2009年達成的協議，原本應該在2020年實現。慢慢地，發達國家會開始每年給予更多的資金，到2020年，他們將每年提供1000億美元，直到2025年。然後會有更多的資金到來。但這是另一個COP的事情了。最後，根據我們的報道，2022年似乎是他們最終實現了這一目標。但需要説明的是，我們需要的總能源轉型資金是4.5萬億美元。所以這算是小錢。我們現在已經在看第三個部分，損失和損害部分，這個部分在COP27上得到了一些協議，將會創建一個基金。我們現在知道，在COP28上已經有了該基金的大綱，這些細節將在談判中敲定。正如你所説，阿聯酋作為一個富裕國家在這裏可以發揮真正的作用。

Aaron Rutkoff 14:36

損失和損害是第三個方面。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有爭議的問題，“氣候賠償”對吧？讓我們解釋一下，如果這個損失和損害基金存在，它將如何運作 - 誰將獲得支持，資金可能來自哪裏？

Akshat Rathi 14:51

是的，這些都是非常實時的討論。這將是談判的焦點。到目前為止，我們得到的概要是，世界銀行可能會託管這個基金。這個基金將需要捐款，非常明確地是來自各種人的自願捐款，不僅僅是國家，也許慈善機構會捐錢，也許公司會捐錢。我們不知道這個基金的總額會是多少。我們還沒有關於如何從基金中提取資金，或者誰有資格提取資金的規定。

Aaron Rutkoff 15:30

廣告過後我們會回來。

Aaron Rutkoff 15:45

如果聯合國氣候峯會的一個重要主題是“錢在哪裏？”其中一個答案是阿聯酋非常富有，是一個金融中心。我們可以期待阿聯酋做些什麼來彌合這些不斷存在的差距？

Akshat Rathi 16:02

來自發達國家和阿聯酋對損失和損害基金的善意貢獻將受到發展中國家的熱烈歡迎。我們談論的是數十億美元。我們知道歐盟已經表示將向該基金投入“大量資金”。我們還從美國特別氣候特使約翰·克里那裏聽説，美國將投入數百萬美元。這引起了綠色團體的憤怒。我們瞭解到，阿聯酋希望捐贈數十億美元。但我認為它將努力讓儘可能多的人蔘與捐款，以便這個基金能夠實質性。這將在很大程度上確保發展中國家在國內做出一些重大承諾。

Aaron Rutkoff 16:52

所以一旦這兩週開始，Sultan Al Jaber 在氣候大會期間在做什麼？我知道我們在談論它的時候好像只是一個人。但顯然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工作人員。但在這樣的外交馬戲團中，擔任總統或領導者的角色是什麼樣子的呢？

Akshat Rathi 17:10

這意味着要傾聽不同團體對於僵局是什麼，有哪些重大障礙需要協議，然後達成一個總統能夠找到一些妥協的地方，讓一個國家團體能夠與另一個國家團體達成協議。所以他將不斷地做這件事，對議程上的許多事情都要這樣做。這是一個令人筋疲力盡的過程。他已經在整個一年裏一直在做這件事，就像他所説的傾聽之旅，他走遍了世界，試圖瞭解各國想要什麼。但現在，在這兩個集中的周裏，所有這些工作要麼會取得成果，要麼會適得其反。

Aaron Rutkoff 17:55

為什麼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想要在這裏舉辦這個會議？對於一個國家來説，將這個非常困難的挑戰帶到自己的門前有什麼好處？

Akshat Rathi 18:01

這將是阿聯酋有史以來承諾的最大外交行動。我們預計將有許多世界領導人出席一個國家。是的，它是一個石油大國。它很富有，但它以前從未舉辦過這樣的重大活動。所以阿聯酋非常清楚。它想要展示自己作為地緣政治中可以與美國、俄羅斯、中國和歐盟交流的地方，它可以成為小島國家的倡導者，並從發達國家那裏獲得資金。這是一個很大的要求。如果Sultan Al Jaber 能夠成功做到這一點，那將給阿聯酋帶來很多讚譽，這是他們想要擁有的。但如果事情不順利，也會冒着使所有對它作為一個試圖主辦氣候會議的石油經濟的批評成真的風險。

Aaron Rutkoff 18:58

目前有兩場熱戰正在進行。俄羅斯仍在侵略烏克蘭，以色列正在對加沙進行入侵，這是在哈馬斯襲擊以色列之後發生的。對於一個關於合作的全球氣候峯會來説，這是一種非常糟糕的氛圍。那麼請告訴我你的看法。這種敵對的背景實際上是否會影響你在迪拜的會議進程？它是否以任何方式塑造了結果？

Akshat Rathi 19:22

嗯，我們可以看看早在2022年俄羅斯入侵烏克蘭時發生了什麼。在COP27之前，我們已經可以看到很多關於能源安全和所謂的“有序過渡”的討論。也許這導致了COP27的結果並不像你所期望的那樣雄心勃勃。以色列-哈馬斯衝突對能源世界的影響較小，尚未對化石燃料價格產生巨大影響。因此，目前還沒有明確的結果。但是，這是一個活躍的局勢。事情可能會很快惡化。儘管如此，我們也應該認識到一些順風的因素。美國和中國正在進行對話，喬·拜登和習近平在美國的一次會議上會面對於COP達成協議是一個順風。因此，地緣政治總是複雜的。讓200個國家達成一致從來都不容易。目前世界上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讓這變得更容易。

Aaron Rutkoff 20:33

我想問你一個地緣政治上的問題。對，我們即將進入COP28。我們不知道COP29將在哪裏舉行。這是因為地緣政治的原因。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不知道明年會在哪裏舉行嗎？

Akshat Rathi 20:46

所以COP輪流在世界不同地區舉行。COP29原本應該在東歐舉行，但俄羅斯阻止其在東歐的任何盟國舉辦COP。所以我們現在處於這樣一個境地，即使一些國家想舉辦COP，俄羅斯也會否決他們的決定。根據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規定，雖然仍然很難理解，但我們能理解的最好的是，如果沒有國家舉辦COP，那麼阿聯酋將繼續擔任主席國。而COP的默認地點將成為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的總部所在地德國的波恩，那裏是主辦COP會議的氣候機構的總部。

Aaron Rutkoff 21:31

好的，回顧一下你在彭博綠色頻道參加COP的時光，我想到你的休閒活動，你知道，你也值得休息。我不記得你在蘇格蘭參加COP26時做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但去年在紅海埃及參加COP27時，我確實記得你討價還價買了一個潛水面罩，然後利用空閒時間去欣賞了這個令人驚歎的珊瑚礁。那麼像你這樣的氣候迷期待在迪拜這個富有魅力的石油之城做些什麼有趣的事情呢？

Akshat Rathi 21:58

哦，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我之前去過阿聯酋，但從未去過迪拜。有人告訴我，那是一個瘋狂的大都市，必須去看看，因為世界上其他地方都沒有類似的地方。所以我可能會出去當個遊客，看看迪拜。也許會去迪拜塔，那是目前世界上最高的建築。

Aaron Rutkoff 22:18

有一個很好的答案。我也想通過談論你的書《氣候資本主義》來結束這個話題。這本書很棒，強烈推薦。它確實具有這種氣候積極的觀點，關於人類的智慧、合作和努力在氣候鬥爭中所能做到的。這對於氣候變化似乎一直在變得更熱更糟的情況是一種對立觀點。那麼現在把你在書中所持的氣候積極態度轉移到COP28上，告訴我四五件會讓人驚訝地順利進行的事情。

Akshat Rathi 22:56

這是一個有趣的觀點。看，我的意思是，這本書本來就是要講解決方案的。所以從一開始就是積極和樂觀的。作為記者，我們寫各種各樣的東西。我們寫關於所有的問題，我們進行調查，揭露權力，但我認為我們也應該給解決方案一些空間。對我來説，我認為我們在COP會議上低估的一個解決方案是發生在談判室之外的事情。會有很多這樣的活動，將有7萬人參加。核心工作是由幾千人完成的，其他人要麼是來參加貿易展會，要麼是來社交，還有很多宣佈。多年來，我們聽説有10個國家聯合簽署了一項關於森林砍伐的協議，30個國家聯合簽署了一項關於甲烷的協議。但是很少有後續行動。因此人們正確地認為這些在COP會議上發生的事情是毫無意義的。但最近，我遇到了一個例子，實際上籤署可能是相當有意義的。在COP26上，全球甲烷承諾被簽署，一些國家自願聯合起來，到2030年將甲烷排放減少30%。最初是一小羣國家，這個數字已經增長了。我們看到的是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特別重視這一點，實際上一直在投資甲烷排放跟蹤和甲烷排放減少。這是我們在彭博環保頻道一直在關注的事情。最後，我們看到了一些投資的數字實際上導致了一些解決方案的部署。所以，你知道，這些花邊新聞有時候可能會產生有意義的影響，但也會有很多無用的。

Aaron Rutkoff 24:38

好的。所以這是一個地方，可以在主要事件之外尋找進展的跡象。但是，要説這次COP非常成功，必須滿足哪些條件呢？

Akshat Rathi 24:50

在核心談判中，我們已經知道，三倍可再生能源，兩倍能源效率已經在其中，將會得到認可。如果我們在化石燃料方面得到任何形式的語言，儘管帶有種種附加條件，那也將被視為真正進展的跡象。如果我們就損失和損害基金的運作方式達成協議，誰將為其提供資金，誰將從中獲得資金，那將是一個真正的成功點。如果我們承諾投入數十億美元到該基金中，那將是一個巨大的成功。如果我們就誰將主辦COP29達成協議，那也將是進展。

Aaron Rutkoff 25:30

我們應該提醒大家，如果他們還沒有訂閲《綠色日報》，我們在整個COP期間每天發佈兩期，其中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清單，列出了取得的勝利、失敗和其他奇怪事件。我們使用表情符號，實際上很有趣。所以，訂閲我們的新聞簡報，瞭解我們是否實現了Akshat剛剛概述的任何目標。

Akshat Rathi 25:50

在這兩週內，我們還將取消彭博綠色頻道的付費牆，因此您不僅可以閲讀我們所有的報道，還可以閲讀在過去四年中彭博綠色頻道所建立的檔案。

Aaron Rutkoff 26:02

嗨，阿克沙特，我真的很期待看到你在迪拜的工作，希望你在那兩週裏能找到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Akshat Rathi 26:22

謝謝你。給一個COP參與者送上睡眠的祝願總是不錯的。

Aaron Rutkoff 26:17

感謝收聽Zero。如果你喜歡這一集，請花點時間在Apple Podcasts或Spotify上給節目評分和評論。你也可以通過電子郵件聯繫我們，郵箱是[email protected]。Zero的製作人是奧斯卡·博伊德，高級製作人是克里斯汀·德里斯科爾。我們的主題音樂由Wonderly創作。本週特別感謝Stacey Wong和Kira Bindrim在本集中的幫助。我們在節目註釋中放了一篇文章鏈接，《石油酋長的氣候改善者》。Zero將於週四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