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黃金週黯然失色——《華爾街日報》

今年中國國內旅遊人次表現平平，且遊客消費水平低於疫情前。圖片來源：Kevin Frayer/Getty Images在為期八天的國慶黃金週期間，中國旅遊業顯著復甦，這本該是旅遊消費的狂歡時節。但消費數據，尤其是更關鍵的房地產銷售仍顯疲軟。

這意味着中國經濟要實現實質性復甦可能尚需時日。而依賴中國遊客的周邊經濟體，如泰國，或許需要適應中國遊客更為節儉的消費模式。

今年國慶黃金週比往年多一天，約8.26億人次在國內出遊。據官方數據，按可比口徑計算較2019年同期僅增長4.1%。

考慮到幾個月前對中國疫後重啓的高預期，這一數據頗為平淡。旅遊收入較2019年黃金週僅增長1.5%，意味着人均消費實際低於疫情前。重點企業零售額同比（對比假期前七天）僅增9%。鑑於去年因嚴格防疫導致的低基數，這稱不上爆發式增長。消費者似乎不願大手筆消費，餐飲業是亮點，假期營收同比增長20%。

然而，國內消費數據疲軟也可能反映了一個稍顯樂觀的現象——中國遊客終於開始以更大規模重新踏出國門。

2023年假期期間，日均跨境客流恢復至2019年水平的85%。疫情期間對航空運力的衝擊（這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國際旅行）正逐漸消退。鄰近目的地仍是最熱門選擇。根據中國兩個半自治城市的數據，約180萬內地遊客在假期期間前往香港和澳門，佔整個長假期間中國內地出境遊總量的30%左右。

除消費外，中國房地產市場的復甦同樣漫長——即便近期出台了降低二套房首付比例等刺激政策。

儘管許多中國城市在8月下旬和9月採取了支持樓市的措施，假期期間的房屋銷售表現仍參差不齊。那些推出最有力支持政策的城市似乎表現更好。

例如，研究機構中指研究院數據顯示，作為中國首個放寬長期限購政策的超大城市，廣州假期期間日均住宅銷售面積（按建築面積計算）較去年同期增長逾一倍。

部分二線城市如武漢，在放寬房地產政策方面走得更遠，其住宅銷售也出現了強勁反彈。但總體而言，研究機構調查的35個城市在假期期間的日均銷售量同比下降了17%。而小城市的表現則更為糟糕。

中國經濟看似正在企穩，但強勁反彈似乎仍遙遙無期。如今一個流行的網絡梗將許多遊客描述為“特種部隊”——即快速進出，這與過去炫耀性消費的模式截然不同。如果這類習慣根深蒂固，對中國旅遊業未來幾年的發展來説是個不祥之兆。

中國消費者似乎仍不願大手筆消費，儘管餐飲業在黃金週假期期間表現亮眼。圖片來源：彭博新聞社請寫信給Jacky Wong，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10日的印刷版，標題為《中國黃金週不再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