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士丹利CEO詹姆斯·戈爾曼選對了離開時機——《華爾街日報》

詹姆斯·戈爾曼擔任摩根士丹利CEO近14年。圖片來源：邁克爾·布赫/華爾街日報詹姆斯·戈爾曼帶領摩根士丹利度過了多年超低利率和股市繁榮的時期。他的繼任者泰德·皮克可能需要為新時代提出一些新思路。

戈爾曼在擔任首席執行官近14年後將於年底卸任，他通過整合全部美邦業務及後續收購億創理財和伊頓萬斯，大舉押注財富與資產管理領域。市場顯然認可他的正確戰略：FactSet數據顯示，自2010年他上任以來，公司年化總回報率達8.6%，在美國全球性銀行中僅次於摩根大通。估值方面，摩根士丹利常居行業前列，自去年初其市淨率甚至持續高於摩根大通。

摩根士丹利穩健的資金管理業務助其順利應對2008年後重塑華爾街交易格局的金融變革。投行領域，其引以為傲的科技承銷優勢在風投熱潮中佔據主導地位，使其成為Facebook、優步科技等眾多企業IPO的主承銷商。牛市行情同樣推動了摩根士丹利領先的股票交易和基金業務發展。

高曼和畢生都在摩根士丹利工作的皮克，在迄今的採訪中強調了這一舉措所代表的連續性。“這是為了讓偉大的事業持續下去，“皮克對《華爾街日報》表示。

當然，高管層的穩定性具有巨大價值。但最近的結果也顯示，一個可能由更高利率定義的市場新時代——導致風險投資更加謹慎，投資者轉向收入和債券——可能正在逼近。

在最近報告的第三季度中，摩根士丹利的投資銀行業務收入同比下降幅度大於競爭對手公司。併購和股票發行量可能從這裏開始改善。能源交易，如雪佛龍在摩根士丹利作為主要顧問的情況下收購赫斯，是顯著的亮點。然而，整體活動要再次接近峯值水平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

摩根士丹利在財富和資產管理方面下了大賭注。照片：Michael M. Santiago/Getty Images與此同時，一些過去交易的問題仍在持續。摩根士丹利面臨着不得不以虧損出售用於資助埃隆·馬斯克收購推特（後更名為X）的債務的前景，以及對其大宗交易業務仍在進行的調查。

在財富管理業務中，由於客户交易活動減少且更追求現金收益，淨收入較上季度有所下降。客户轉向高成本存款，給公司的淨利息收入帶來壓力。新增客户資產淨流入量也低於最近幾個季度。

但該公司的核心業務依然穩健。高利潤的財富與資產管理費用作為壓艙石，持續幫助其規避投行業務固有的週期性波動。

得益於戈爾曼對資本的審慎管理，皮克將擁有充足資源。摩根士丹利三季度普通股一級資本充足率達15.5%，超出監管要求兩個百分點以上。隨着美聯儲更嚴格新規即將生效，這一優勢將格外重要。

皮克最初以股票業務聞名，但他也成功帶領公司債券交易部門實現轉型。儘管固收市場業務規模仍小於其他大型銀行（考慮到其在商業貸款業務上的規模不及競爭對手），但在利率高企且波動劇烈的時期，依託這些業務部門或能抵消併購與IPO市場的持續疲軟。

堅持戰略核心部分仍能帶來回報。例如，押注職場和在線交易作為獲取更多財富管理客户的重要渠道，可能為公司新賬户增長提供長期動力。摩根士丹利在高淨值人羣中的主導地位已迫使許多競爭對手轉向超高淨值市場。

在投資管理領域，摩根士丹利近期與其他機構一樣遭遇了主動管理股票策略的贖回潮。但通過收購伊頓萬斯獲得的Parametric業務提供更定製化的量化策略，持續吸引資金流入。該公司還正嘗試將Parametric業務向國際市場拓展。

不確定時期也可能孕育機遇。2013年從花旗集團手中收購史密斯巴尼剩餘股權——當時有人認為摩根士丹利應專注交易和銀行業務——是高曼的重大舉措。而在零佣金轉型後立即收購E*Trade，又恰逢零售交易歷史性繁榮前夕，這一決策同樣成功消除了外界質疑。

若皮克最終決定進行重大戰略轉型，他至少應效仿前任成功經驗中的一個關鍵要素：精準把握時機。

聯繫記者泰利斯·德莫斯：[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30日印刷版，標題為《摩根士丹利高曼選擇完美退場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