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六週罷工對吉普車故鄉影響甚微——《華爾街日報》

自二戰以來一直作為Jeep故鄉的這座城市，對一場導致擁有數千名工人的龐大工廠停擺六週的罷工大多處之泰然。

Jeep製造商Stellantis位於俄亥俄州托萊多的裝配廠，是9月15日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針對該公司、福特汽車和通用汽車發起罷工時首批面臨停工的地點之一。

當工會上週末與Stellantis達成新合同的臨時協議時，托萊多仍有數千名工人在罷工。週一成為底特律三大汽車製造商中最後一家與UAW達成臨時協議的企業。

托萊多大學供應鏈管理教授Paul Hong表示，當地經濟雖因罷工工人減少支出受到一些影響，但總體上仍保持活力。

托萊多經濟對汽車製造的依賴程度已遠低於過去。圖片來源：Phillip L. Kaplan/The Blade/Associated Press與匹茲堡、克利夫蘭等其他老工業城市一樣，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托萊多在餐飲、醫療保健、教育及蓬勃發展的太陽能產業等領域實現了商業繁榮。

“我的啤酒是人們在罷工期間仍然想要的商品，”手工釀酒廠Earnest Brew Works的聯合創始人斯科特·亞內爾説。該酒廠在托萊多周邊經營着三家品酒室。他表示，儘管顧客中包括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UAW）的成員，以及年輕專業人士、空巢老人和大學生及教職工，但生意在罷工期間基本未受影響。

這位56歲的老闆説，罷工結束“會讓人們心情更好，這很棒，因為我們即將進入一年中最繁忙的假期季節。”“不安情緒已經消散了，否則本會令人掃興。”

製造業約佔托萊多就業人數的15%，幾乎是在美國整體就業佔比8%的兩倍。當地人説，在這座人口約27萬的城市裏，一個家族幾代人都在同一家工廠工作的情況並不少見。

不過，製造業在托萊多就業中的佔比已從1990年的18%有所下降。美國勞工部的數據顯示，9月份該市工廠工人數量同比下降2.2%，而酒店、建築、教育和健康服務行業的工人數量有所增加。

俄亥俄州邁阿密大學的歷史學副教授布拉德利·J·索默説，類似這次三大汽車製造商的罷工若發生在20世紀70年代或80年代，對托萊多的打擊會更嚴重，“因為當時汽車行業的規模更大，而且托萊多長期以來一直是一個工會勢力強大的城市。”索默正在撰寫一本關於中西部後工業化的書。

近幾十年來，俄亥俄州的工會成員數量有所減少。根據美國勞工部的數據，2022年，工會成員佔該州工薪階層的12.8%，低於1989年的21.3%。在全美範圍內，工會成員佔去年工人總數的10.1%，低於20世紀80年代初的20%以上。

這次罷工對鐵鏽地帶地區並非毫無痛苦。裝配線的關閉導致零部件製造商裁員，這些製造商為因罷工而無法生產的車輛提供組件。

罷工工人暫時失去了他們的常規工資。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的罷工基金每週向每位成員提供500美元的補助，這雖然低於他們的正常工資，但可能有助於減輕他們在托萊多經濟中支出的損失。

根據Earnest Analytics的數據，在罷工的大部分周裏，托萊多使用信用卡和借記卡的支出同比有所下降，尤其是在10月的前兩週最為急劇。根據Intuit Credit Karma的數據，托萊多地區的平均信用卡餘額在9月和10月每月增加了100美元，而全國範圍內的信用卡債務基本保持穩定。

托萊多的一些人表示，罷工後當地經濟可能需要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Commercial Van Interiors為管道和暖通空調公司等企業裝備商用車輛。總經理馬修·烏爾裏希表示，儘管有罷工，但今年情況不錯，因為公司正在擴大車隊，車輛也不像疫情期間芯片短缺時那樣稀缺。

但他表示，罷工可能意味着年底市場上車輛減少，這可能會暫時影響他的業務。

“我認為由於他們停工超過40天，我們仍將看到一段低迷期，”烏爾裏希説。“但值得欣慰的是，這種情況不會持續下去，最終一切將恢復正常並繼續前進。”

工會達成的協議包括四年內25%的總體工資增長，以及生活成本調整等其他福利。亨廷頓私人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奧盧·奧莫敦比表示，隨着生產線恢復運轉和加薪生效，該協議應能促進工人增加消費。

經濟學家指出，從長遠來看，托萊多經濟仍面臨人口減少、自動化和離岸外包的挑戰，以及進一步多元化商業基礎的需求。汽車製造商正在轉向電動汽車生產，而普遍認為電動汽車所需的勞動力更少。

“勞動力可能在短期內獲勝，卻最終在長期內遭受重創，因為在勞資關係緊張的環境中引入新技術的風險，會促使企業將投資轉移到其他地方，”俄亥俄州立大學經濟學家內德·希爾表示。

聯繫哈麗特·托里，郵箱：[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1月3日印刷版，標題為《吉普故鄉從容應對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