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許學校在低評級債券撤退中受擠壓 - 《華爾街日報》

過去十年間，當富裕家庭為追求收益而瘋狂搶購各類高風險投資時，特許學校在全國各地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圖片來源：阿爾伯克基日報/Zuma Press在科學與農業學院，2023年的亮點包括閲讀成績的提升和一部基於棋盤遊戲《妙探尋兇》改編的高中話劇。然而投資者們正在關注這所明尼蘇達州特許學校的一個不那麼樂觀的消息：一筆債券違約。

與其他領域一樣，特許學校的繁榮時期已轉為緊縮時期，這引發了關於誰能存活下來的疑問。更高的薪資和逐漸減少的聯邦新冠援助正在拉緊收入並擠壓預算。研究公司Municipal Market Analytics的數據顯示，在K-12公立特許學校發行的300億美元低評級債券市場中，還款問題正在增加。

與此同時，超安全債券的更高利率削弱了投資者對高風險特許學校債務的興趣，限制了壓力學校的新的融資渠道。根據Municipal Market Analytics對彭博數據的分析，特許學校債券發行量自2019年以來平均在40億至50億美元之間，而今年截至12月13日已降至28億美元。

對這些債券需求的下降可能預示着未來幾個月特許學校及其債券持有人將面臨麻煩。近年來，許多學校通過低利率再融資籌集資金。但這扇門似乎正在關閉，市場預計未來幾年美國國債利率將相對較高。這可能會進一步削弱對風險更高的特許學校債券的需求。

“絕對出現了放緩，”市政市場分析公司合夥人馬特·法比安表示。

建設熱潮終結

過去十年間，當富裕家庭為追求收益而搶購各類高風險投資時，特許學校如雨後春筍般在全國湧現。由於投資者通常無需為市政債券利息繳納所得税，進一步推高了需求。

上世紀90年代，州和地方政府開始授權獨立運營機構在傳統教育體系外開辦公立學校（即"特許學校"）。這些學校根據註冊學生數量按比例獲得納税人資金。

特別是在南部和西部各州，人口增長和有利的政治環境催生了更多特許學校及特許學校債券。德克薩斯州自2014年起為部分特許學校債務提供擔保。

全美近8000所特許學校大多仍避免涉足債券市場，例如選擇在舊公立學校或非營利機構內辦學。但其他學校越來越多地抵押生均經費來翻新校舍或建設新校區。薪資及其他成本增長緩慢使其誤以為有餘力償債。

但過去兩年間，快速通脹打破了這種平衡——特許學校支出激增卻無相應收入增長。養老院、醫院等其他市政借款機構也相繼陷入財務困境。標普全球評級報告顯示，多數特許學校的疫情刺激資金預計將於明年耗盡。

對部分參與建設熱潮的機構而言，這些壓力來得尤為不合時宜。市政債券發行人通常會用借來的資金支付首年債務本息，因此一些近期發債的特許學校現在才剛開始在預算中為債券償付留出空間。

投資者日趨謹慎

幾年前，市政借款人只需在資金緊張時進行債務再融資，就能降低利率或推遲償債。但美聯儲激進加息抗通脹後，投資者如今從超安全國債中就能獲得4%-5%的收益率——這曾是特許學校債券的賣點。理柏數據顯示，2022年投資者從高收益市政基金撤資147億美元，今年基本保持觀望。曾為TIAA旗下Nuveen知名高收益基金大舉買入特許學校債券的約翰·米勒已離職。

“這些資金正開始真正枯竭，“投行Hilltop Securities市政信貸主管雅法·拉特納表示。

投資者日益謹慎的一個跡象是：今年規模最大的特許學校債券交易通過將無評級債券重新打包成投資級債券才得以發行。

根據債券文件，總部位於邁阿密海灘的Rosemawr Investment公司彙集了全美26所特許學校5億美元未償債券，將其打包成優先和次級證券，並承諾優先償付高級債務。這類重組操作可能掩蓋風險而非真正降低風險。但3.4億美元的優先證券仍獲得了穆迪投資者服務公司Aa3評級。

目前，拖欠付款的情況仍屬罕見。但特許學校借款人違反貸款協議條款的比例正在上升。例如，一些學校現在的現金儲備已低於向投資者承諾的最低持有金額。根據市政市場分析公司的數據，截至12月7日，特許學校報告的還款問題涉及未償債務總額達8.9億美元，創三年新高。

科學與農業學院去年12月的違約款項涉及該校2018年發行的1300萬美元債券，該筆融資用於償還舊債及增建K-4年級教學樓。

據該校官網顯示，這所位於雙子城郊區的學校已有22年曆史，為約400名K-12年級學生提供以工程學、動物科學、植物科學、環境科學和食品科學為重點的教育。10月會議的紀要顯示，校董事會成員的優先事項包括"財務穩定性”。

聯繫記者希瑟·吉勒斯請致信 [email protected]

本文發表於2023年12月16日印刷版，標題為《特許學校債券需求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