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拜登2024年大選再次對中國經濟造成痛苦的承諾-彭博社

插圖：Yoshi Sodeoka

德國杜塞爾多夫 Vallourec SACA 管道工廠永久關閉，該工廠已有一個多世紀的歷史，這是德國工業衰退的眾多跡象之一。

攝影師：Ben Kilb/Bloomberg卡萊爾聯隊的主場距離市中心有20分鐘的步行路程。該球隊只曾在英格蘭足球頂級聯賽中踢過一個賽季。

攝影師：George Wood/Getty Images

唐納德·特朗普的中國貿易戰削弱了兩個全球超級大國之間的經濟聯繫。他的第二個任期計劃可能會徹底切斷它們。

前總統提議對所有中國進口商品徵收60%的關税。彭博經濟學分析顯示，這將把價值5750億美元的貿易管道縮減到幾乎為零。如果特朗普在11月的選舉中以微弱的領先優勢擊敗現任總統喬·拜登，這並不是他計劃中的唯一升級。

去年秋天，在杜塞爾多夫的一個巨大的生產大廳裏，一個世紀曆史的工廠上演了最後一幕，一位號角手伴隨着悲傷的音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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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炬和火炬閃爍的光芒中，1600名失業的人面無表情地站着，當工廠最後產品——一根鋼管的發光金屬在軋機上被打磨成完美的圓筒時。這個儀式結束了一個124年的歷史，這段歷史始於德國工業化的全盛時期，經歷了兩次世界大戰，但無法在能源危機的餘波中倖存下來。

在過去一年中，已經有許多類似的結束場景，凸顯了德國面臨的痛苦現實：作為工業超級大國的日子可能即將結束。歐洲最大經濟體的製造業產出自2017年以來一直呈下降趨勢，而隨着競爭力的侵蝕，這一下降趨勢正在加速。

“老實説，希望不是很大，” GEA集團AG首席執行官斯特凡·克萊伯特説道，該公司是一家制造機械供應商，可以追溯到19世紀末。“我真的不確定我們能否扭轉這一趨勢。許多事情必須非常迅速地改變。”

德國工業機器的基礎已經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倒下。美國正在與歐洲疏遠，並尋求與跨大西洋盟友競爭氣候投資。中國正在成為一個更大的競爭對手，不再是對德國商品的貪得無厭的買家。對一些重型製造商的最後一擊是大量廉價俄羅斯天然氣的終結。

自2017年達到峯值以來，德國產出一直呈下降趨勢

工業生產指數（2015=100）

數據來源：德國聯邦統計局

除了全球波動，柏林的政治癱瘓正在加劇長期存在的國內問題，如老化的基礎設施、老齡勞動力和繁瑣的官僚程序。曾經是優勢的教育體系象徵着對公共服務長期缺乏投資。Ifo研究所估計，數學技能的下降將使德國經濟到本世紀末損失約14萬億歐元（15萬億美元）的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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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些情況下，工業下滑是逐步進行的，比如縮減擴張和投資計劃。其他情況更明顯，比如轉移生產線和裁減員工。在極端情況下，比如曾經是倒閉的工業巨頭曼內斯曼的一部分的瓦盧雷克SACA的管道工廠，後果是永久關閉。

沃爾夫岡·弗萊塔格（Wolfgang Freitag）於1月19日在杜塞爾多夫的瓦盧雷克工廠現場攝影師：本·基爾/Bloomberg“震驚是巨大的，”曾在工廠工作了幾十年的沃爾夫岡·弗萊塔格説。現年59歲的他現在的工作是拆卸設備出售，並幫助他的老同事找到新工作。

德國仍然擁有一系列令人羨慕的小型靈活製造商，而德國央行和其他機構否認全面去工業化的説法。但隨着改革停滯不前，目前不清楚什麼能夠減緩這種衰退。

“我們不再具有競爭力，”財政部長克里斯蒂安·林德納本月早些時候在彭博舉辦的活動上説。“我們因為沒有增長而變得更窮。我們正在落後。”

克里斯蒂安·林德納在2月5日在法蘭克福的彭博活動上發言。攝影師：亞歷克斯·克勞斯/Bloomberg奧拉夫·肖爾茨總理領導的不和諧的聯合政府在11月中旬因法院對借貸措施的裁決引發了一場預算危機，使政府幾乎沒有餘地進行投資。

“説我們目前所做的不夠並不一定是悲觀主義者的觀點，”德國工商業聯合會外貿主管沃爾克·特里爾説。“結構性變革的速度令人眩暈。”

挫折感普遍存在。儘管數十萬人最近幾周走上街頭抗議極右翼極端主義，但反移民的德國選擇黨（AfD）在民意調查中領先於所有三個執政黨，僅落後於保守派聯盟。根據《明鏡》對最近調查的分析，舒爾茨領導的社會民主黨聯盟得到了34%的選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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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輪胎製造商米其林北歐區負責人瑪麗亞·雷特格表示，逐漸減弱的工業競爭力可能會使德國陷入惡性循環。該公司計劃於2025年底關閉兩家德國工廠，並縮減第三家工廠的規模，將影響超過1500名員工。美國競爭對手固特異也有類似計劃。

“儘管我們的員工積極性很高，但我們已經到了一個無法以具有競爭力的價格從德國出口卡車輪胎的地步，”她在一次採訪中説。“如果德國無法在國際環境中具有競爭力地出口產品，那麼這個國家將失去其中一個最大的優勢。”

在法蘭克福的大陸AG製造工廠。由於需求下降，這家汽車零部件製造商計劃關閉沃爾夫斯堡附近的一個零部件工廠。攝影師：Ben Kilb/Bloomberg經常出現下降的其他例子。GEA正在關閉馬因茨附近的一個泵工廠，轉而選擇波蘭的一個更新的工廠。汽車零部件製造商大陸AG在七月宣佈計劃放棄為安全和制動系統生產零部件的工廠。競爭對手羅伯特·博世有限公司正在大幅裁員。

2022年夏季的能源危機是一個重要的催化劑。儘管避免了凍結住房和配給等最壞的情景，但價格仍然高於其他經濟體，這增加了來自更高工資和監管複雜性的成本。

德國企業在歐盟支付高額電費

非居民消費者的電價

來源：歐盟統計局

注：2023年的數據僅指上半年，包括税收和徵費

受到重創的行業之一是化工業——這是德國失去廉價俄羅斯天然氣的直接結果。隨着向清潔氫的過渡仍然不確定，根據VCI行業協會最近的一項調查，將近十分之一的公司計劃永久停止生產過程。歐洲最大的化工生產商巴斯夫股份公司正在裁員2600人，蘭克斯股份公司正在減少7%的員工。

德國的官僚機構也跟不上步伐，即使公司願意投資。GEA在位於德國西部小鎮Oelde的工廠安裝了太陽能發電設備，該工廠生產可以將奶油與牛奶分離的設備。該公司在去年一月申請了供電許可，比開始施工早兩個月，但至今仍在等待批准，即使項目啓動已經將近兩年。

巴斯夫在呂德維希港的工廠計劃裁員2600人，這是由於廉價俄羅斯天然氣的損失所導致的後果。攝影師：Ben Kilb/Bloomberg能源危機緊隨大流行病的干擾之後，導致德國汽車製造商等待芯片和其他零部件數月，導致停滯的裝配線，凸顯了依賴遍佈全球的供應商網絡的風險，尤其是在亞洲。閲讀更多： 歐洲經濟引擎正在崩潰

中國現在以多種方式給德國帶來麻煩。除了戰略轉向先進製造業外，亞洲超級大國經濟的放緩進一步削弱了對德國商品的需求。與此同時，來自中國的廉價競爭也讓對德國氣候轉型至關重要的行業感到擔憂，不僅僅是電動汽車。

太陽能電池板製造商關閉業務並裁員，因為他們難以與得到國家支持的中國競爭對手抗衡。總部位於德累斯頓的Solarwatt GmbH已經裁減了10%的員工，如果今年情況不好轉的話，可能會將生產轉移到國外，公司首席執行官Detlef Neuhaus表示。

德國投資海外的動向

公司稱能源是一個關鍵原因

來源：德國工業聯合會（2023年9月調查）

德國的逆風需要適應。對於風扇和通風設備生產商EBM-Papst來説，工業危機意味着收購一家陷入困境的供應商。為了保持靈活性，該公司將生產重心轉向了熱泵和數據中心的零部件，遠離汽車行業。公司還計劃將一些行政任務轉移到東歐或印度。

“這不僅僅是能源問題，”首席執行官Klaus Geißdörfer在一次採訪中説道。“德國現在的員工供應也很緊張。”他補充説，在未來十年內，勞動年齡人口將會變得太少，無法維持當前經濟的運轉。

瓦盧爾克工廠的舊設備。攝影師：Ben Kilb/Bloomberg德國聯邦銀行在一份九月份的報告中得出結論，製造業的衰退（佔經濟的近20%，幾乎是美國水平的兩倍）如果是逐漸發生的，就不會令人擔憂。

這樣的趨勢可能意味着杜塞爾多夫的管道工廠等更基礎的製造商走到了盡頭。工廠工會的成員弗賴塔格現在正在幫助準備出售這個90公頃的工廠用地。許多設備最終將被送往廢品回收場，“這讓我的心和眼睛都在流淚，”他説。

卡萊爾聯隊在提到英格蘭足球時並不是首先想到的名字。這支來自英國最西北角的小教堂城市的球隊在其歷史上只有一個賽季進入過頂級聯賽。它目前正在努力保持在第三級別聯賽。

然而，對於佛羅里達的商人湯姆·皮亞塔克來説，這傢俱樂部正是他所尋找的，因為卡萊爾聯隊成為英格蘭足球至少第34家獲得美國投資者的球隊：根據其體育場和球迷基礎而言，它的實力低於其名氣。皮亞塔克在11月完成收購後從傑克遜維爾表示：“我想要一傢俱有相當商業潛力的俱樂部。”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