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在世界貿易組織峯會上的“否”可能只是意味着“暫時不” - 彭博社

莫迪無法忽視農民抗議。

攝影師：納林德·納努/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本週，隨着貿易部長們在阿布扎比世界貿易組織峯會上聚集，一個惡棍通常會出現在印度。當然，對於印度談判代表在這類會議上往往過於容易阻撓共識，除非在自己的優先事項上獲得讓步，這種抱怨有一定道理。對他們來説，説“不”往往太容易了。

但這些優先事項需要在印度極其複雜的國內政治背景下加以考慮。這是一個大陸般大小的國家，要在政策上做出 drastc 改變並獲得內部共識，與在世貿組織達成協議一樣困難，甚至更難。

莫迪總理是印度數十年來最強大、最受歡迎的領導人。但他一直特別小心，不想引發對他決定的廣泛抗議。儘管他討厭在投入政治資本後撤回政策，但在過去十年中，他已兩次撤回了激怒印度部分農民的立法——一項早在他任職初期就會使農業土地更易於被工業收購的法律，以及2021年旨在改革印度複雜農業補貼制度的一攬子改革。

印度的福利國家，和許多其他國家一樣，並沒有為現代關切和問題做好準備。這導致了尋租行為，這可能會在新德里在做出國際承諾時受阻。農業——印度最未改革、最無效率和政治上最敏感的部門之一，大多數印度人繼續依賴於這個部門——這是一個印度領導人在國內尚未民主取得勝利的領域，他們在國外無法讓步的領域。

正是這種過時的農業補貼制度構成了印度在世貿組織中最棘手爭端的核心——要求將臨時允許持有大量糧食公共庫存的許可變為永久。

就在這個星期，一些印度農民再次舉行抗議——這是一個提醒，如果印度説不，那是因為大量印度人在説不。而大量印度人往往意味着一個人口比大多數世貿組織成員國還要多的羣體。

這並不意味着反對者總是正確的，或者説他們的要求隨時間不會改變。要了解原因，可以更仔細地看一下這些農民表達的關切如何在短短几年內發生了變化。

在2020-21年，當來自北方邦的農民封鎖了對印度首都的道路通行權長達16個月時，他們想要捍衞一個農業補貼制度，保證國家以政府設定的價格購買糧食。正如當時許多人指出的那樣，這個過程已不再符合一個足夠富裕以參與全球糧食市場、不太可能耗盡糧食、迫切需要農民轉向除小麥和稻穀之外的其他作物——以反映現代飲食並保護稀缺水資源的國家的需求。

三年過去了，同一羣農民正在就轉種其他作物的方式進行討價還價。他們希望出台一項新法律，保證他們能夠獲得類似的國家收購和兩打其他作物的類似定價。政府只願意承諾，農民轉種其他更適應氣候的作物後，國有企業將在五年內購買農民能夠出售的任何作物。

如果他們能夠達成協議，那麼隨着時間的推移，印度最富生產力的農民將失去專注於政府必須購買的稻穀和小麥的動力。那時，印度只需要維持足夠的糧食儲備來保護其人口免受價格飆升和突發短缺的影響。這反過來將使印度更容易在世貿組織承諾改變庫存規則。印度的政治爭端在短短兩年內已經從是否改變轉變為如何改變。

從外部看，很容易認為印度是一個由領導人出現在阿布扎比等地拒絕世界其他地方建議的不可區分的個體羣體。但這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民主國家，有時我們只能等待，看它在影響世界其他地方的政策上進行內部鬥爭。印度在世貿組織上的“否定”有時是“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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