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對希特勒的迷戀是一個不祥的警告 - 彭博社
Max Hastings
1938年納粹集會在紐約白原。
攝影師:安東尼·波特收藏/赫爾頓檔案館民主正在衰落。在世界各地,強人似乎很受歡迎。中國的習近平、俄羅斯的普京、匈牙利的奧爾班、印度的莫迪以及一些拉丁美洲人,再加上西歐右翼的崛起,都表明人們越來越願意接受殘酷、虛偽的領導人,他們輕信這些領導人能夠做成事情,同時消滅他們的敵人(真實或想象中的)。
曾經在歐洲有一個廣泛認為的觀念,後來成為陳詞濫調,即意大利1922-43年的“杜塞”,貝尼託·墨索里尼,讓火車準點。人們錯誤地認為,二戰前的強人提供了行政效率和經濟成功。
Bloomberg觀點中國、俄羅斯和伊朗正在復興帝國時代在家辦公時代對於小偷不利特朗普邪惡聯盟的疏遠崛起請有人告訴眾議院共和黨人:特朗普不是總統許多評論員,尤其是在美國,看到了那個時代法西斯主義的復甦。移民、穆斯林和外國人已經取代猶太人成為不幸和現代性的替罪羊。陰謀論猖獗,而公共服務卻在衰退。
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共產主義仍然是少數人和左翼精英珍視的意識形態。但法西斯主義,帶着制服和大規模集會,呼籲消滅“反社會元素”和愛國主義的誇誇其談,更受真正的歡迎。力量被視為一種美德,法律被視為一種可以操縱的工具。
唐納德·特朗普今天承諾成為一個“獨裁者” - 如果選民買他在賣什麼。他曾讚美希特勒。《強人:從墨索里尼到現在》的作者魯思·本-吉亞特表示,特朗普正在進行一場旨在説服美國人“威權統治優於民主”的競選活動。
2023年皮尤研究中心在24個國家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對自由選舉領導人的熱情正在減退,中位數59%的人“對他們的民主運作方式感到不滿意”。接受調查的四分之三人認為“當選官員不在乎”“普通人”認為的事情,而強人們在乎。
對於我們這些對過去,尤其是歐洲過去有敏鋭意識的人來説,看到如此多的人對20世紀30年代獨裁者犯下的恐怖罪行毫不知情是令人恐懼的。看到歷史重演,看到世界上許多“富人”願意支持暴君也是令人沮喪的。我曾被問及我認識的一個大亨的政治立場。我回答説,他只是想讓世界對富人來説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 沒有更多,也沒有更少。他是,也仍然是,特朗普的支持者,特朗普曾赦免了他因美國欺詐罪名被定罪的罪行。
20世紀30年代的“富人”也同樣如此。包括最臭名昭著的雷德斯代爾勳爵及其兩個女兒 - 著名的米特福德姐妹 - 都擁抱了希特勒。黛安娜嫁給了英國法西斯黨領袖奧斯瓦爾德·莫斯利。她的妹妹尤尼蒂對希特勒如此着迷,與他結成友誼,以至於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時絕望地向自己頭部開槍 - 沒有致命傷。
如果丘吉爾沒有向自己的階級表現偏袒,按我的估計至少有四位英國公爵 — 威斯敏斯特、威靈頓、巴克盧和貝德福德 — 由於與納粹主義的聯繫而在戰爭期間被拘留。他們為什麼這樣做?因為,像許多歐洲富人和倫敦城的許多人一樣,他們被一種想象中的布爾什維克接管所困擾,他們擔心這將使他們失去財富。他們將法西斯主義者視為共產主義的敵人。
1939年4月,在柏林,巴克盧公爵計劃參加希特勒的50歲生日派對,直到英國大使館説服他改為回家。即使在戰爭爆發後,公爵還不斷糾纏首相內維爾·張伯倫尋求一場“有面子的和平”,這將使納粹德國保持為大國。甚至在1940年7月,當丘吉爾接管後,巴克盧還敦促保守黨鞭打向政府施加壓力與希特勒會談。所有這些都讓白金漢宮感到尷尬。巴克盧是喬治六世最資深的侍從,也是王室的總管家。直到後來國王才承認巴克盧的政治立場使他成為一個被排斥的人,並要求他辭職。
一位英國歷史學家最近寫道,巴克盧相信世界大戰可能會給英國帶來革命:“這幾乎肯定會導致更高的税收和結束一種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不知何故倖存下來的貴族生活方式。他希望保留一個強大的德國 — 即使是納粹德國 — 來對抗共產主義的蔓延…這種願望被他的一些同行大亨所分享。”
羅瑟米爾勳爵,英國《每日郵報》的所有者,是一位臭名昭著的戰前納粹同情者。希特勒的歷史學家和傳記作者伊恩·克爾肖曾被邀請參觀過蒙特斯圖爾特,這是北愛爾蘭前倫敦德里勳爵的住所,他是一位在1930年代幾屆保守黨政府中擔任部長的綏靖主義者。在倫敦德里的書房裏,克爾肖着迷地發現了一尊白色美瑟恩瓷的納粹黨衞軍士兵雕像,手持納粹旗幟。這是1936年時,時任希特勒駐倫敦大使的約阿希姆·馮·裏賓特洛普在蒙特斯圖爾特作為尊貴客人時送給這位英國貴族的。
美國出生的英國國會議員亨利“芯片”查儂的日記證明了他對綏靖主義的執着。當有人在倫敦德里1949年的追悼會上説,也許這位死去的納粹辯護者一直是對的時,無恥的查儂説:“當然是的。”獨裁者提供的是這些人唯一在乎的東西 —— 對他們自己種族的安全。
看起來並沒有太多改變。在美國,看到這麼多受過教育的人對“強人統治”的前景感到恐懼。歷史學家蒂莫西·斯奈德最近撰寫了一篇引人注目的文章,譴責擁抱這種道路的愚蠢和邪惡。他寫道,強人神話的關鍵之一是“強人將會是你的強人。但實際上不會。”
《國家利益》雜誌主編雅各布·海爾布倫,也是新書《美國最後:右翼與外國獨裁者百年戀情》的作者,認為特朗普主義 —— 共和黨的旗幟鼓手對普京和奧爾班等人的熱情 —— 只是美國右翼長期欽佩其他地方的煽動者和暴君的冰山一角。
“特朗普正在將過去的可憎主義重新包裝成新的、閃亮和有吸引力的東西,”作者得出結論。
喬·拜登總統最嚴重的選舉弱點在於他顯得軟弱。最近的皮尤民意調查顯示,半數受訪者中有一半來自中等收入國家,熱衷於採納一種政府形式,即“一個強大的領導人可以在沒有議會或法院干涉的情況下做出決定。” 強人的有害吸引力在於他們聲稱能提供神奇的解決方案。然而,我們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在學習,這樣的事物並不存在 —— 我們的政府只能現實地努力管理棘手的困難,而非消除它們。
唐納德·特朗普提供的“解決方案”就像一個老西部槍手一樣簡單。他們的虛假可信度或許在一個被私人擁有槍支毒害得越來越嚴重的社會中並不令人意外。但事實上,特朗普是一個偽裝成強者的軟弱之人。在白宮裏,他將無力實現他承諾的結果,因為它們代表着幻想。
令人恐懼的是,我們最偉大的民主國家竟有可能重新選舉一個自封的獨裁者作為總統,他認為阿道夫·希特勒“做了一些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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