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爾、雀巢、聯合利華等跨國公司在非洲削減投資 - 彭博社
Janice Kew, David Herbling, Eric Ombok, Antony Sguazzin
插圖：Derek Zheng for Bloomberg Businessweek
墨西哥總統安德烈斯·曼努埃爾·洛佩斯·奧夫拉多爾出席墨西哥城Zocalo廣場舉行的獨立宣言212週年軍事遊行。
攝影師：Luis Barron / Eyepix Group/Future Publishing via Getty Images
雀巢公司在今年8月關閉了南非奶粉市場的Nesquik巧克力奶粉生產線，稱需求下降。一年前，聯合利華公司停止在尼日利亞生產家居清潔和皮膚清潔產品以“維持盈利能力”。而製藥巨頭拜耳公司和葛蘭素史克公司已將產品分銷外包給肯尼亞和尼日利亞的獨立公司。
受到快速增長、年輕人口和日益增長的財富吸引，近幾十年來，大批頂級跨國公司湧入非洲。但最近，非洲的商業環境困難——貨幣暴跌、官僚主義過重、電力不穩定和港口擁擠——已經削弱了吸引力。“這並不值得付出努力，”沃爾瑪公司非洲部門前主席、現任南非美國商會主席庫塞尼·德拉米尼表示。“這應該是對非洲當局的警鐘。如果你沒有一個有利於企業增長和擴張的環境，你將被拋在一邊。”
雀巢生產的美極方便麪在開普敦的一家超市裏。攝影師：Dwayne Senior/Bloomberg撤退最為明顯的是跨國公司通常選擇作為他們在該地區最初努力的三個國家：肯尼亞和南非，擁有相對龐大的中產階級，以及尼日利亞，擁有2億多人口。這三個國家共佔撒哈拉以南非洲經濟的44%，人口約佔30%。
製造業佔GDP的比例
來源：世界銀行
跨國公司不願擴張甚至維持當前業務的態度令渴望減少失業率並減少對商品依賴作為經濟引擎的非洲領導人感到沮喪。在肯尼亞，總統威廉·魯託表示，製造業可以在2030年將他的國家提升至中等收入國家地位，但糟糕的基礎設施和不斷增加的監管削弱了競爭力並阻礙了經濟增長。雀巢曾考慮增加在肯尼亞的生產，但表示現在反而在其唯一的工廠削減業務。儘管將繼續生產一些產品，如美極方便麪，但已將工廠的部分降級為包裝進口食品，如Cerelac嬰兒米粉。
今年1月，全球最大的咖啡貿易商Neumann Gruppe GmbH表示將關閉其肯尼亞工廠以及一家為小農户提供融資和營銷援助的部門，僅保留一個負責採購咖啡豆用於出口的部門。該公司表示將有工作崗位流失，但沒有透露具體數字，並將2022年政府法令禁止公司同時營銷咖啡和研磨咖啡豆歸咎於此，迫使它們選擇其中一項。
肯尼亞的公司也在應對更高的税收，尤其是對水泥、金屬和紙張等關鍵原材料進口徵收的税款。肯尼亞製造商協會表示，去年九月，53%的會員的產能只有四分之一，42%預計在六個月內裁員。“所有的數字都是負面的，”肯尼亞製造商協會首席執行官安東尼·姆萬吉説，該協會代表國內外公司。“那些曾用於生產的空間，現在都是空的。有倉庫在進口相同的貨物。”
自2016年以來，南非主要零售商如Mr Price、Shoprite和Truworths已經關閉了在尼日利亞的業務，這是他們長期以來視為國際增長重點的國家。去年，聯合利華停止在尼日利亞生產Omo洗衣粉、Sunlight洗潔精和Lux香皂，轉而進口這些產品。今年三月，雀巢的當地單位宣佈在十二年來首次出現九個月的虧損，原因是當地貨幣暴跌。
南非，擁有非洲最發達經濟體，曾受人景仰的基礎設施現在卻破敗不堪。幾乎每天都會停電，水源中斷的情況也在增加，一些城市的管網中有40%的水因漏水而流失。跨國公司表示，南非複雜的 工作許可系統使引進外國高管變得困難。去年，南非德國商會表示 延誤威脅到 德國公司在南非擁有的負責10萬個工作崗位的運營。該組織在一份聲明中表示：“簽證問題涉及南非德國企業的整個層級結構。這當然不僅僅是德國企業的關注焦點，也是對南非本身的擔憂。”
生產常規中斷和製造業的撤退給當地零售商帶來了問題。非洲最大的超市連鎖店Shoprite Holdings Ltd.表示，為了確保貨架不會空着，他們不得不增加產品的儲備量，並正在建設額外的配送中心來存放更多商品。Shoprite首席執行官Pieter Engelbrecht表示：“這讓你瞭解供應鏈有多受限。”“南非的製造商中幾乎沒有對生產能力進行投資，而跨國公司已經完全停止了。”
與此同時，貨幣暴跌使得跨國公司更難將利潤匯回。在尼日利亞，奈拉在過去十年中對美元貶值了88%，而肯尼亞先令貶值了34%，南非蘭特貶值了44%。這意味着居民的購買力下降，特別是在進口商品或含有外國成分的商品方面。為了填補這一空缺，當地製造商越來越多地推出了廉價替代品，模仿全球品牌。
南非的Bliss Brands（Pty）Ltd.長期以來一直在貧困城鎮銷售其MAQ洗衣粉。如今，這個品牌在Shoprite的Checkers門店和Pick n Pay Stores越來越容易找到，這些門店位於有修剪整齊的花園和有大門的街道的郊區，價格幾乎比聯合利華的Omo和Skip洗滌劑低30%。Bliss的董事Moaz Shoaib Iqbal表示，儘管MAQ並不總是比國際競爭對手便宜，但他們設法控制了價格上漲。“我們的結構更加靈活，”他説。跨國公司“依賴其品牌的資產來支撐他們的業務。”
撤退幫助了來自其他新興國家的低成本生產商在非洲建立自己的工廠，挑戰大品牌。在尼日利亞，一家土耳其生產商本地生產的尿布正在取代寶潔公司的幫寶適，一家新加坡公司的方便麪正在取代雀巢的美極麪條。“在非洲，價格更高的物品市場正在萎縮，”南非約翰內斯堡Sasfin Securities的分析師Alec Abraham説。“我們看到產品系列正在轉向適應更基本的需求，這意味着製造商正在將產品系列與收入水平匹配，從而減少物品數量。”
在擔任墨西哥總統六年期間，安德烈斯·曼努埃爾·洛佩斯·奧夫拉多爾給予了他國家的軍隊兩項重要任務：建設基礎設施工程以推動經濟增長，並遏制暴力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