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果政府如何試圖向外國移動運營商徵收額外税款 - 彭博社

剛果在寬帶互聯網接入方面是世界上連接最差的國家之一，數百萬人無法進入正規經濟。

攝影師：約翰·韋瑟爾斯/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中國人民銀行（PBOC）大樓位於北京。

來源：彭博社

2021年12月的一個下午，非洲四家最大電信運營商的地區負責人被召集到金沙薩民主剛果首都金沙薩的總統府——國家宮。

會議開始時，總統費利克斯·齊塞克迪（Felix Tshisekedi）政府的官員開始盤問這些主要是外國國籍的代表沃達豐（Vodafone）、橙子（Orange）、愛特爾（Airtel）和非洲塞爾（Africell）的高管，與會者稱。官員們告訴他們，政府正在準備嚴格的新規定，將大幅提高這些公司的税單。

當CEO們開始抗議時，一位一直默默坐在房間後面的頭髮黑色的白人插話告訴他們最好遵守，與會者説。這是菲利普·海爾曼（Philippe Heilmann），一位比利時國籍，是一家瑞士諮詢公司在剛果的分支機構的負責人，該公司自稱是一家“提供數字化解決方案給公共和私人組織的技術驅動公司”。

這家公司5C Energy RDC此前曾與蒂舍凱迪政府合作處理税務問題。一年多前，他們曾與政府合作制定了一項策略，以提高那些電信運營商的税收。根據該計劃，該計劃於2020年9月生效，公司被要求支付額外的移動服務費用，然後這些費用轉嫁給消費者。根據彭博社看到的文件，5C Energy RDC隨後向國家電信監管機構開具了從電信公司收取的部分款項的發票。

剛果總統費利克斯·蒂舍凱迪在金沙薩宣誓就職第二個任期期間檢閲了一支儀仗隊，日期為1月20日。攝影師：Guylain Kipoke/AP Photo現在，另一項税收增加的前景似乎正在逼近，這一次，緊張局勢將迅速升級。在總統府會議幾個月後，所有四位電信公司CEO將發現自己與政府陷入一場高風險對峙；他們的護照被沒收，經營許可受到威脅。儘管那天在2021年12月暗示的税收增加最終沒有實施，但公司和政府最終達成了不同的協議。根據彭博社看到的文件，根據該協議，電信公司同意通過2030年每月共同向電信監管機構支付額外的580萬美元。這項安排仍然有效，之前從未有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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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個故事，彭博社採訪了六位直接瞭解有關爭議的互動和行業特定税收、剛果政府內部運作以及其與電話公司和5C Energy RDC交易的個人。這些人要求不透露身份，因為擔心自己的生計和安全。剛果的電信監管機構、電信部長和政府官員未回覆多次聯繫的嘗試。5C Energy — 後來更名為Veltio Consulting SA — 海爾曼和總統辦公室也未回覆多次要求發表評論。橙子、沃達孔、愛特爾和非洲電信的代表也拒絕就税收爭端、5C Energy RDC或剛果的商業環境發表評論。

彭博社聯繫了Veltio及其兩位瑞士董事，提出了一系列詳細問題，但未收到回覆。當聯繫5C Energy RDC發表評論時，一位發言人表示，該公司在剛果的業務已關閉，但未提供更多細節。

剛果無線市場留有爆炸性增長空間

智能手機市場收入（十億美元）

來源：GSMA Intelligence

電信税收問題可能看似小眾，但在剛果的情況下，利害關係重大。作為擁有約1億人口的國家，剛果在寬帶互聯網接入方面屬於世界上連接最差的國家之一，數百萬人無法進入正規經濟。彌合這一差距可能為剛果經濟以及其電信服務提供商帶來數十億美元的機會。

根據遊説團體GSMA的一份報告，移動技術和服務在2022年為撒哈拉以南非洲創造了8.1%的國內生產總值，創造了大約1700億美元的價值。對於像Africell、Vodacom、Airtel和Orange這樣的無線公司來説，剛果是下一個大市場。例如，肯尼亞和南非的人口大約是剛果的一半，它們在2022年的年智能手機市場收入分別為22億美元和90億美元。相比之下，剛果僅為14億美元。

電信税

多年來，剛果政府一直指責電信公司，這些公司是非洲最大的跨國公司之一，隱瞞收入並逃避税收 — — 這些公司強烈否認這些指控。例如，Vodacom的官員喜歡指出，在該國運營近20年後，從未宣佈過盈利，似乎在暗示該公司正在避開盈利時需要支付的額外税款。“我問一個問題，一個電信公司超過15年可以虧損，這正常嗎？”剛果國家投資促進局局長安東尼·恩金佐·卡莫勒對彭博社説。

Regan van Rooy公司的非洲税法專家Russel Eastaugh觀察到，非洲政府經常以額外的税單針對外國電話公司。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最近的一份工作文件中指出，由於該行業穩定的現金流使運營商相對容易徵税，發展中國家的政府經常依賴它們來補充預算。但在剛果，電信行業的平均税率為34%，比撒哈拉以南非洲的平均水平高出8%，根據GSMA最新的移動税收報告，這種做法已經被推向了新的極端。

在盧本巴希出售Vodacom和Airtel SIM卡的臨時攤位。攝影師：Patrick Meinhardt/AFP/Getty ImagesEastaugh表示，儘管剛果運營商陷入的困境並不罕見，但事情的發展方式卻很特殊。他説：“通常在非洲這類情況下，每個人都會走向法庭或進行某種形式的談判，達成更為合理的解決方案。”然而，剛果的電信行業對這種過程幾乎沒有先例。

根據公司文件，5C Energy於2016年初在瑞士成立，18個月後在金沙薩成立了5C Energy RDC。Heilman於2019年11月加入了後者，即其成立幾周後。在其網站的存檔版本中，5C Energy在停止在剛果工作後更名為Veltio Consulting SA，列出了TotalEnergies、Shell和Perenco等公司作為早期客户。聯繫到的兩家公司表示他們沒有與5C Energy合作的記錄，第三家公司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除了在剛果媒體中簡短提及外，代表5C Energy RDC出席宮殿會議的Heilmann幾乎沒有在線上存在。他的名字沒有註冊在任何主要社交媒體平台上，也沒有在國際媒體上被報道。在幾個月內發送的多個語音、短信和WhatsApp消息到提供給Tshisekedi政府的一個與Heilmann有關的剛果號碼都沒有得到回覆，留在與他名下另一家名為Dreams of Africa的企業相關的號碼上的多條消息也沒有得到回覆。然而，有關該公司和5C Energy的文件顯示，Heilmann於2008年成立了一家鑽石進出口公司，這與他在網上少數幾個關於他的生平細節之一相符：他的家族共同創立了安特衞普鑽石交易所，這是世界上第一個專門從事未經加工鑽石交易的交易所，其中許多鑽石來自剛果。

凍結賬户

在國民宮發生的事件並不是5C能源首次幫助非洲政府重塑其税收制度。根據幾家當地報紙的報道，數年前，5C能源與岡比亞的幾個地方政府達成協議，以實施和徵收税收來換取大量收入。目前尚不清楚5C能源在岡比亞收取了多少錢，但他們的工作範圍以及這些合同的授予方式目前正受到當地政府調查的關注。當地政府正在調查的主題。

廣告牌上宣傳岡比亞班珠爾的4G蜂窩移動網絡。攝影師：Annika Hammerschlag/Bloomberg在剛果，5C能源RDC與政府的首次合作導致了一項税收計劃，使智能手機服務每月額外增加1.17美元，這在一個平均收入為每天1.90美元的國家中是一筆可觀的金額。這一漲價於2020年9月實施，並在2022年3月因金沙薩街頭爆發的抗議而撤回。然而，在此期間，這家諮詢公司向剛果電信監管機構收取了一部分利潤。根據彭博社看到的向監管機構泄露的發票，該公司聲稱在2020年11月收取了當月税收的30%，約80,000美元。彭博社尚未能證實政府是否支付了該發票。

2021年12月的宮殿會議後，據消息來源稱，公司領導人被提出了一個新的税收框架，他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根據提議，“打折捆綁”數據和通話往往會導致税收高於捆綁包本身的標價，據看過文件的消息來源稱。一項計算顯示，一份價值5美元的通話、短信和數據捆綁可能會產生高達12美元的運營商税收。提議還禁止運營商提高消費者價格，電信法律專家米歇爾·塔孔姆貝認為這可能是為了防止另一次公眾強烈抗議。

當高管們拒絕同意這項提議時，據熟悉情況的人稱，他們遭遇了恐嚇和脅迫。公司受到了處罰的威脅，可能會被吊銷執照。然後，在2022年8月，據直接瞭解情況的消息來源稱，四位CEO的旅行文件被政府官員沒收。無法離開該國，其中一位錯過了孩子的畢業典禮，另一位患有重病的人被阻止前往海外接受專科治療。

無線電信公司沒有公開發表聲明，對它們的壓力繼續增加。在12月，根據第一手消息來源稱，剛果税務總局的特工封鎖了Vodacom在金沙薩的辦公室。政府官員還凍結了該公司的當地銀行賬户，理由是另一起2.43億美元的税收糾紛。據提出投訴的人稱，這些事件已向美國、英國和南非政府官員報告，但蒂舍凱迪政府從未改變立場。這些國家的大使館未回覆置評請求。

最終，首席執行官們坐下來進行談判。作為税收增加的替代方案，他們正式同意通過2030年向政府支付額外的585億美元費用，根據彭博社看到的文件，這些費用將按照市場份額的比例分攤給這四家公司，每月約為580萬美元。沒有證據表明5C能源RDC參與了談判的這一方面。根據消息來源和文件，支付於2022年末開始。根據熟悉公司交易的消息人士，剛果的外國無線電信運營商現在將約50%的當地收入交給政府。

國際援助

自公司和蒂舍凱迪政府達成正式協議以來已經過去一年多。運營商現在每年直接向電信監管機構支付超過7000萬美元 — 這些錢本應用於建設這個國家急需的電信基礎設施，熟悉情況的人士表示。據他們稱，其中一家運營商也因為這些費用推遲了將其服務推向新的剛果省份。儘管這些費用並未轉嫁給消費者，但它們正在侵蝕收入，減少公司的增長和投資能力，這些人説。

這些公司後來求助於國際組織。他們正在與外交官就此事進行討論，幾個外國政府的部長已經與他們的剛果同行提出了這個問題，據這些人説。南非政府最近為Vodacom辯護，譴責了這種情況。

Takombe，這位電信法律專家，認為蒂舍凱迪在12月的連任可能會改變政府與外國無線電公司的關係。Takombe在接受當地電台Top Congo採訪時描述了總統在競選期間並不知曉與無線電公司的税收僵局，一旦瞭解情況就立即制止了。Takombe表示：“這表明總統可能會更多地支持電信部門，也會消除部署更多基礎設施的障礙。”

目前尚不清楚蒂舍凱迪是否有進一步計劃。他並未提出任何額外的電信立法。無線運營商的税率仍然保持不變。截至三月初，剛果電信部的網站已經下線。

中國財政部表示支持允許央行購買和出售政府債券，重申了習近平主席的一則評論，引發了市場對貨幣政策變化的猜測。點燃了市場對貨幣政策變化的猜測。

財政部呼籲加強財政和貨幣政策之間的協調，“改進基礎貨幣注入和貨幣供應調整機制”，這是由一個研究小組撰寫並於週二由《人民日報》發表的文章。該文章基於一本最近出版的書，該書彙編了習關於金融和經濟的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