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為秘密資助美國研究，通過DC集團提供數百萬美元獎金-彭博社

華盛頓特區的Optica總部。攝影師：Samuel Corum/Bloomberg中國電信巨頭華為技術有限公司，被美國列入黑名單，正秘密資助美國大學包括哈佛在內的尖端研究，通過一個獨立的總部位於華盛頓的基金會。

自2022年成立以來，華為是一個研究競賽的唯一資助方，該競賽已經發放了數百萬美元，並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科學家的數百份提案，包括那些已經禁止其研究人員與該公司合作的頂尖美國大學的提案，根據文件和知情人士透露。

該競賽由Optica基金會管理，這是非營利專業協會Optica的一個部門，其會員的光學研究支撐着通信、生物醫學診斷和激光等技術。

根據彭博社審閲的一份非公開文件，基金會“無需將華為指定為資金來源或項目贊助方”，“本協議的存在和內容以及各方之間的關係也將被視為機密信息”。

這些發現揭示了總部位於中國深圳的華為正在使用的一種策略，以保持在國際研究資助領域的領先地位，儘管美國在過去幾年中出台了一系列限制措施，以回應其技術可能被北京用作間諜工具的擔憂。

接受彭博社採訪的申請人和大學官員以及一名比賽評委表示，直到被記者詢問之前，他們都不知道華為在資助該項目中的角色。接受彭博社採訪的申請人羣表示，他們認為這筆資金來自基金會，而不是外國實體。

在Optica基金會網站上有11個機會 列表 “早期職業獎項和獎學金。” 除了由華為資助的比賽之外 —— 該比賽每年獎勵100萬美元，是該網站上下一個最有利可圖的年度現金獎項的20倍 —— 其他所有獎項都列出了個人和公司的財務捐助者。

華為發言人表示，公司與Optica基金會共同創建了這個比賽，以支持全球研究並促進學術交流。發言人表示，華為的名字被保密，以免比賽被視為促銷活動，並且沒有惡意。

Optica首席執行官利茲·羅根在一份聲明中表示，一些基金會捐贈者“包括美國捐贈者”更願意保持匿名，而“這種做法並不罕見。”

羅根表示，華為的捐款已經由外部法律顧問審查，並獲得了基金會董事會的批准。“我們對Optica基金會董事會、Optica董事會和工作人員的基金和支持完全透明，”她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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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盛頓的秘密行動與華為在歐洲幾個國家的公開倡議形成鮮明對比。例如，法國和德國擁有公司品牌的科學中心，儘管歐洲委員會建議禁止該公司的設備進入成員國網絡以防安全風險。

Optica基金會的2023年年度報告在列出自組織成立以來捐贈超過100萬美元的“最高級捐贈者”名單中承認了華為。美國科技巨頭谷歌和Meta平台公司等公司屬於捐贈200,000美元或更多的第二高級別捐贈者之列。

報告沒有具體説明任何捐贈者何時捐款，資金用途是什麼，或者他們捐了多少。

由於擔心因安全顧慮而失去來自五角大樓和國家科學基金會等聯邦資助，近年來許多美國大學已告知研究人員切斷與華為的聯繫。學校還加強了要求學者披露外國資助的政策。

在美國規則內

據Akin律所專門從事出口管制的合夥人凱文·沃爾夫表示，基金會的秘密資助安排可能不違反美國商務部規定，該規定禁止個人和組織與華為分享技術。

這是因為這些規定不適用於競賽正在徵集的那種意圖發表的科學研究，沃爾夫説。然而，如果華為受到財政部制裁，這種活動可能就不合法，他説。

研究安全專家表示，儘管缺乏透明度，但這種安排違反了大學和美國資助機構政策的精神，這些政策要求研究人員披露他們是否接受外國資金。

他們還表示，由此產生的一些研究很可能具有國防和商業相關性。光學基金會在一篇在線文章中特別提到的主題包括“全球通信網絡的水下和空間解決方案”以及“高靈敏度光學傳感器和探測器”。

華為在過去幾年裏一直受到美國限制，因為人們擔心其技術可能被中國用來進行間諜活動。攝影師：SeongJoon Cho/Bloomberg“對於一個聲譽卓著的研究基金會來説，匿名接受來自中國公司的資金看起來很糟糕，這引發了美國政府許多國家安全問題的關注，”國防承包商詹姆斯·穆爾文説，他曾就研究安全問題進行過工作，併合著了一本關於中國工業間諜的重要書籍。

非營利組織研究安全與誠信中心創始人傑夫·斯托夫表示，資助這項競賽可能有效地讓華為影響“它希望看到的研究項目，而無需直接與學術機構簽約。”他説，該公司可以利用這種安排通過贊助感興趣的申請人來招募人才，並在未來從他們的研究中獲取知識產權。

德克薩斯農工大學的首席研究安全官凱文·加馬奇表示，在彭博社聯繫學校之前，學校並不知道華為參與了比賽。學校隨後調查此事，發現有兩名研究人員申請了獎項，兩人都不知道比賽資金的來源。

“我們有程序可以識別並阻止與華為的關聯，除非像這樣被嚴重掩蓋，”加馬奇説。

至少有一名參加比賽的申請人來自麻省理工學院，該學院在2019年表示將停止接受與華為的新合作。麻省理工學院發言人拒絕置評，只指出學校的政策。

大學的獲獎者

Optica基金會要求獲得資助的研究人員所在的大學代表獲獎者接受資金。其中包括哈佛大學、南加州大學、範德堡大學以及加拿大不列顛哥倫比亞大學和威爾弗裏德·勞里爾大學等幾所大學，均拒絕就是否會針對彭博社的發現採取行動置評。

哈佛大學發言人表示，該大學有一項不與華為合作的政策。

哈佛大學物理學教授埃裏克·馬祖爾是Optica基金會董事會主席，Optica首席執行官表示該基金會已批准了與華為的安排，他在一份聲明中表示：“隨着基金會的發展和繼續探索擴大我們的項目的途徑，我們致力於確保與我們的資金來源相關的透明政策。”

南加州大學的一位發言人表示，該校在過去兩年中有兩位獲獎者，稱其遵循美國關於報告外國禮物和合同的規定。“在支付款項時，當時沒有任何指標表明有外國參與，目前我們也沒有這樣的跡象，”該發言人提供的聲明稱。

南加州大學工程教授Alan Willner是該比賽的評委，但未回應評論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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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詩大學的一位女發言人表示，該校與Optica基金會有關係，當時獲獎申請者和該大學都不知道獎金是由第三方資助的。

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和亞利桑那大學的代表，亞利桑那大學是美國頂尖的光學學校之一，未回應關於華為資助獲獎申請者的多次評論請求。

華為光學專家

據一位知情人士透露，華為於2021年底成為基金會母公司Optica的成員，同時承諾贊助該比賽。根據彭博社審閲的非公開文件，華為計劃在未來十年內資助該活動，這意味着根據過去的撥款總額將達到1000萬美元。

基金會目前正在接受2024年申請週期的提案，截止日期為5月21日，計劃連續第三年向10名獲獎者每人提供10萬美元。

華為在競賽的10人評選委員會中有一名高管。據他的LinkedIn個人資料顯示，這位駐香港的科學家Xiang Liu是華為的首席光學標準專家。

資料顯示，2021年，他在華為美國子公司Futurewei工作了七年多後，出版了一本關於5G通信技術的書。在獲得康奈爾大學博士學位之前，劉曾在中國科學院物理研究所學習，該研究所隸屬於中國國務院。

2022年Optica競賽啓動時，劉在LinkedIn上發文感謝基金會“為這一偉大舉措”並表示他將擔任評選委員會成員。Optica基金會執行董事查德·斯塔克（Chad Stark）是彭博社看到的文件上的簽字人，他感謝劉分享了有關競賽的信息。他沒有提到華為作為唯一資助方的角色。

上個月，劉被宣傳為虛擬Optica會議的主持人，主題是“改變數據中心之間連接的尖端技術革新”。雖然Optica在活動營銷材料中列出了與會專家的僱主（所有主要美國科技公司），但只將劉描述為Optica的一名成員和另一家專業協會的成員。

劉轉交問題給了華為，而斯塔克沒有回應評論請求。

監管機構採取措施禁止華為技術有限公司實驗室批准用於美國的電信設備，並提議對其他被視為國家安全威脅的供應商採取類似措施，包括幾家中國公司。

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採取的措施旨在確保為美國市場認證無線設備的非政府實驗室不受“不可信任的行為者”的影響，主席傑西卡·羅森沃塞爾在一份聲明中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