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股市崩盤只是經濟衰退擔憂加劇的開始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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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週一的劇烈波動是否標誌着上週開始的全球拋售的最終爆發，還是預示着一個漫長衰退的開始，都是無法知道的。

攝影師：邁克爾·納格爾/彭博社臭名昭著的黑客LockBitSupp在一月份聲稱，他將向任何揭露他身份的人支付1000萬美元的獎勵。

本週，美國當局正是這樣做的，揭露了他們所稱的運營LockBit勒索軟件團伙的31歲俄羅斯人德米特里·霍羅舍夫。更讓人感到痛心的是，他們還宣佈了一項1000萬美元的懸賞，旨在獲取導致他被捕的信息。

不要指望這兩筆款項會被支付。西方執法機構長期以來一直在努力尋找最佳方法來削弱勒索軟件團伙，部分原因是許多團伙位於俄羅斯、朝鮮等敵對地區，以及其他超出其控制的司法管轄區。

這項獎勵伴隨着一項指控，聲稱霍羅舍夫個人從其團伙的贖金支付中至少 pocketed 了1億美元。對於來自距離莫斯科約300英里的省會城市沃羅涅日的本地人來説，這樣的錢可謂相當可觀。那麼，揭露他的身份和財政部對他實施制裁有什麼好處呢？

聯邦調查局網絡行動助理主任佈雷特·利瑟曼表示，單單聲譽損害就可能讓其他黑客在與LockBit合作之前三思而後行。在週二的採訪中，指控提出幾個小時後，利瑟曼列舉了霍羅舍夫現在面臨的其他問題。

LockBit將其惡意軟件提供給所謂的附屬機構，這些機構進行了實際的黑客攻擊，然後返還20%的贖金。這是一種依賴信任的模式，因此，Leatherman表示，運營安全漏洞應該讓合作伙伴對再次與Khoroshev合作有所顧慮。

“這表明LockBit生態系統在歷史上與其他附屬機構之間不應被信任，”他説。

LockBit是專門從事勒索軟件即服務的最活躍的黑客團伙之一，完全將其拋棄可能為時尚早。即使在去年FBI查封了一個名為BlackCat的勒索軟件團伙的網站後，對Change Healthcare的重大網絡攻擊在2月份使美國醫療系統癱瘓，也被歸因於該團伙。

儘管如此，制裁意味着如果黑客受害者向Khoroshev或與他相關的團體支付贖金，可能會與當局發生衝突。這應該會使他以新名稱啓動另一個黑客團伙的能力變得複雜。

LockBitSupp沒有回應評論請求。但他在一個加密消息應用上的狀態改為：“FBI在虛張聲勢，我不是Dimon。我為真正的Dimon感到遺憾。”（Dimon是Dmitry的口語形式。）

Leatherman表示，對勒索軟件團伙採取任何破壞性行動的目標有兩個：對犯罪分子施加最大成本，併為受害者帶來救助。在LockBit的情況下，一個包括英國在內的執法聯盟在2月份查封了該團伙的一些網站，並已向一些被該團伙加密的計算機網絡的受害者提供瞭解密密鑰。

根據網絡安全公司Trend Micro在四月發佈的報告，這次行動對LockBit的活動產生了重大影響。

當然，Khoroshev將很難前往與華盛頓有引渡條約的任何地方。

對於一些曾被美國通緝的俄羅斯網絡犯罪分子來説，歐洲的誘惑已證明難以抗拒。Vladislav Klyushin，一名被定罪的黑客，與克里姆林宮有聯繫，2021年在瑞士的家庭滑雪旅行中被捕。Vladimir Drinkman，在2012年因承認參與當時美國曆史上最大的數據泄露案件而被捕，曾在阿姆斯特丹度假時被抓。

“如果你喜歡在聖彼得堡或俄羅斯其他地方度假，你可能沒問題，”Leatherman説，並補充道，歐洲和美國將是禁區。“對許多人來説，這具有威懾效果。”

我們本週學到的

Analyst1的高級安全策略師Jon DiMaggio長期以來一直追蹤LockBit，並與Khoroshev的在線化身LockBitSupp進行溝通。

週二的起訴令讓他感到興奮。“這太超現實了，是我職業生涯中最好的時刻之一，因為我已經努力了多年想要抓住這個傢伙，”DiMaggio説。

DiMaggio在一篇在線帖子中透露了關於Khoroshev的更多細節，包括他駕駛一輛梅賽德斯·奔馳——這一事實是執法部門在二月份宣佈的——並且仍然住在沃羅涅什。

Khoroshev 還註冊並建立了幾家公司，包括一家電子商務服裝店，併為俄羅斯的組織製作了網站，根據 DiMaggio 的研究。

“我真的認為這將是 LockBit 的終結，”DiMaggio 説。“即使他沒有完全消失，制裁也會使他變得微不足道，因為沒有人能夠支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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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交易屏幕上閃爍的數字甚至讓市場老手感到震驚。

在東京，日經指數下跌了12%。在首爾，韓國綜合指數下跌了9%。當紐約開盤鈴聲響起時，納斯達克在幾秒鐘內暴跌6%。加密貨幣下跌；VIX，股票市場波動性的指標，飆升；投資者湧入國債，這是所有資產中最安全的。

週一的劇烈波動是否標誌着上週開始的全球拋售的最終爆發，還是預示着一場漫長衰退的開始，尚無法知曉。週二，一些受影響最嚴重的市場反彈，日經指數上漲超過10%，美國股指也有所上升。

“大解脱”剛剛開始嗎？

不過，有一點是明確的：支撐金融市場多年增長的支柱——全球投資者所依賴的一系列關鍵假設——已經動搖。回頭看，這些假設顯得有些天真：美國經濟不可阻擋；人工智能將迅速改變各地的商業；日本永遠不會加息——或者根本不會加息到真正重要的程度。

迅速而來，過去幾周的證據不斷湧現，削弱了他們每一個人。七月就業報告在美國表現疲軟。大型科技公司的人工智能驅動季度收益同樣不佳。而日本銀行今年第二次加息。

## 重大看點

全球市場拋售背後的三個觸發因素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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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連串的衝擊使投資者突然意識到，例如，Nvidia Corp.的股票在不到兩年內上漲1100%或大量購買被打包成債券的垃圾評級貸款，或在日本借錢並將其投入在墨西哥支付11%的資產中所固有的危險。在短短三週內，全球股市已抹去約6.4萬億美元的市值。

“這是偉大的解套，”新加坡瑞穗銀行經濟與戰略負責人Vishnu Varathan説。在交易員的行話中，試圖在資產下跌時選擇正確的時機購買，就像試圖抓住一把掉落的刀。今天，Varathan説，“到處都是掉落的刀。”

全球市場恐慌引發日本股市暴跌

日經225指數暴跌超過12%，全球市場劇烈動盪

來源：彭博社

這樣的市場恐慌帶來了大大小小的風險。其中最顯著的是：如果拋售不加以控制，可能會攪亂金融系統的運作，減緩放貸，併成為將全球經濟推向許多人現在所擔心的衰退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促使人們呼籲美聯儲開始降息——一些人甚至認為，可能在9月下次計劃的政策會議之前就應開始降息。目前，官員們仍在觀望。

“如果金融狀況惡化，”特別是在信貸市場流動性方面，美聯儲應該放鬆政策，哥倫比亞線投資的利率策略師埃德·阿爾-侯賽尼在週一對彭博電視表示。“採取行動的理由，無論是會議間降息還是加速放鬆週期的信號，理由都相當強烈。”

在債券市場，短期國債的湧入使得兩年期票據的收益率短暫低於十年期債券的收益率，這是超過兩年來的第一次。這被稱為收益率曲線的反轉，收益率曲線再次回到了其通常的形狀——這一變化通常被視為即將衰退的跡象。

對於埃德·亞爾登尼來説，這位密切關注市場達半個世紀的經濟學家，市場的突然崩潰讓他想起了1987年的“黑色星期一”——那一天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暴跌23%。雖然令人恐懼，但亞爾登尼指出，這最終並不是經濟厄運的預兆。

當時，“暗示是我們正在進入或即將陷入衰退，但這根本沒有發生，”經營Yardeni Research的Yardeni在彭博電視上説。“這實際上更多與市場內部有關。我認為這裏也有同樣的情況。”

埃德·雅爾登。攝影師：克里斯托弗·古德尼/彭博社在當前的牛市中，市場也受到過早衰退恐懼的衝擊。去年早些時候，在一次短暫的銀行恐慌中，這種恐懼浮現出來，但當美國經濟繼續向前發展時，它幾乎同樣迅速地消退。股市也從2022年遭受的重創中強勁反彈，今年徘徊在創紀錄的高位。

但最近幾天，全球情緒的轉變非常明顯，打破了通常的夏末沉寂，並攪動了度假計劃。

彭博策略師的看法…

“週一加速的風險資產的猛烈拋售看起來過度了。對短期政府債券的極端湧入也是如此。除非全球衰退的跡象變得明確，否則這些頭寸似乎很脆弱。”

—加菲爾德·雷諾茲，市場直播團隊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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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市場損失的累積，米勒·塔巴克公司的首席市場策略師馬特·馬利急忙回到他在倫敦租住的地方，拿出了他的筆記本電腦。他和家人在那裏度假，但這些計劃現在泡湯了。和雅爾登一樣，他也記得1987年的崩盤及其帶來的震撼，並表示週一早上感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不會每天都這樣醒來，”Maley説。“我記得1987年的情況。”

美國紐約納斯達克市場網站顯示的股市信息。攝影師：Michael Nagle/Bloomberg引發週一動盪的力量已經持續積累了數週。

在七月初——正當科技股達到峯值時——日元開始急劇升值，因為投資者預計日本銀行將加入其他中央銀行，收緊貨幣刺激。這促使交易員平倉所謂的套利交易，即在日本以相對低廉的成本借款並在其他地方投資，以保住他們所獲得的利潤。這反過來對全球市場施加了賣壓，因為借來的資金被歸還。

隨後是一系列的財報發佈，進一步加劇了人們對大型科技股的擔憂——這些股票推動了近期的反彈——它們的漲幅過大，而公司尚未從對人工智能的大規模投資中獲得任何利潤紅利。亞馬遜公司和英特爾公司在令人失望的業績後均大幅下跌。

與此同時，債券市場持續發出越來越多的擔憂信號，數據顯示經濟的某些部分開始降温。到週三——當美聯儲在超過二十年的高位上維持利率不變，而日本銀行收緊政策——債券已經反彈。然後在週五，隨着失業率上升和就業增長遠低於預期，它們進一步上漲。

在華爾街，經濟學家們開始預測美聯儲需要採取半個百分點的降息措施或在會議之間採取行動——這種措施通常是在危機時才會採取。

小木正樹在週一早上6點抵達瑞穗證券公司的大手町辦公室，準備迎接市場的大幅波動。但即便是他也對拋售的規模感到驚訝。

由於日本央行的加息，日元飆升了3%，日經指數在整個交易過程中大幅下跌。投資者因擔心日元升值會侵蝕出口導向公司的收益而逃離日本股票。到交易結束時，日經指數的跌幅是自1987年以來最大的一次。

“這超出了我所有的預期，”東京的首席交易策略師小木説。“我們正進入一些難以想象的交易領域。準備迎接更多的波動。”

損失開始波及其他亞洲市場和歐洲，主要股指下跌，隨後蔓延到美洲。信貸市場也受到影響，至少有兩家公司——無線基礎設施提供商SBA Communications和主題公園運營商海洋世界公園與娛樂——推遲了總價值38億美元的貸款交易。

到美國下午晚些時候，股票從低點反彈，使納斯達克綜合指數下跌了3.4%，債券市場也趨於穩定。但這對那些猶豫不決的交易員來説並沒有太大安撫，他們不願意將這視為又一次虛驚。

“我仍然感到擔憂，”米勒·塔巴克的策略師馬利説。“我們仍然擔心收益和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