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恐懼”：阿爾奇戈斯證人回憶末日降臨的時刻 - 彭博社

Bill Hwang

攝影師：Victor J. Blue/Bloomberg2021年3月25日太陽已經落山，Bill Hwang的銀行仍在等待解釋。

一些銀行已向他的私人投資公司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發出了保證金調用，因為其數十億美元的賭注開始走下坡路。但儘管Archegos員工保證，但銀行仍在等待它支付所欠款項。

## 重要觀點

Bill Hwang的360億美元的紙牌屋

17:08

別錯過任何一集。立即關注《重要觀點》每日播客。閲讀稿件。

最終，在紐約時間晚上8:20後不久，放貸方和Archegos代表，包括Hwang本人，召開了一次電話會議。問題有多嚴重很快就會顯而易見。

對於瑞銀集團AG的風險經理Bryan Fairbanks來説，這次對話證實了他在週二向紐約法庭描述的“最大恐懼”：Hwang通過各種銀行把他的360億美元財富押在一小部分股票上，讓他們對重疊的交易一無所知。電話會議上有六家放貸方 — 瑞士信貸集團AG，德意志銀行AG，高盛集團，摩根士丹利，野村控股有限公司和瑞銀。

黃(Hwang)向團隊保證，他“非常有信心”能夠出售頭寸並滿足保證金調用，只要他有“更多時間”。但接下來他的一句話——他公司的股本仍然“強勁”，在90億至100億美元之間——讓費爾班克斯感到震驚。

“這意味着他當天單單損失了超過50%的資金，”費爾班克斯説。“這非常令人擔憂。”

檢方指控黃在操縱市場的同時推高偏愛股票的價格，並與首席財務官帕特里克·哈利根共謀，向銀行隱瞞風險，以便Archegos獲得支持其大規模投注的融資。費爾班克斯作為Archegos倒閉案件的首位證人出庭作證，這導致至少有100億美元的貸款人蒙受損失，並促成瑞士信貸的崩潰。

在週一的證詞中，費爾班克斯表示，Archegos與瑞銀分享的所有信息都是“謊言”，如果他知道這家投資公司的頭寸如此集中，他“可能會按下恐慌按鈕”。瑞銀與Archegos交易虧損了8.6億美元。

閲讀更多：前瑞銀員工直指Archegos的“謊言”

儘管黃在那個決定性的電話會議上聽起來很自信——法庭上週二播放了錄音——但銀行家回憶起一種日益增長的恐懼感。

黃在電話會議上解釋説，他持有“非常集中的頭寸”，大約有12個名字。這一披露證實了費爾班克斯的擔憂，即在一組銀行中交叉持有頭寸。

黃在電話中表示，他認為可以通過“同時做多和做空”來減少總敞口15%。但當他描述他的頭寸和槓桿時，費爾班克斯有了一個頓悟：“這意味着他的虧損速度比他能夠減少投資組合的速度更快。”

第二天，費爾班克斯表示，瑞銀開始清算黃的賭注，這大約花了六到七個星期。隨着其他銀行也在拋售同樣的股票，Archegos崩盤，它們自己的損失飆升。

質疑證人

當黃的法律團隊接管質詢時，他們試圖證明銀行與Archegos做生意是為了賺取費用而匆忙行事，而忽視了風險，並且那些來自這些交易對手的證人正在歪曲事實以轉嫁責任。

費爾班克斯承認，以收入計算，Archegos對瑞銀的潛在價值是一個“巨大的數字”，但他説他“解僱了幾乎同等規模的其他客户。”

當黃的律師喬丹·埃斯特斯詢問費爾班克斯是否因這場災難受到瑞銀的訓斥時，這引起了檢方的反對意見，法官予以支持。

這位風險經理，現在已經離開瑞銀，週一作證稱，他在2010年加入該銀行後的第一個任務之一是關閉黃之前的對沖基金Tiger Asia Management的賬户。在Tiger Asia因內幕交易案認罪後，黃於2013年成立了Archegos作為家族辦公室。

當Archegos希望在瑞銀進行交易時，費爾班克斯表示，他認為這個賬户有“問題”，意思是由於Tiger Asia的歷史，它很難被接受為客户。但他説瑞銀還是決定與Archegos做生意。

根據他的證詞，費爾班克斯首次對Archegos感到擔憂是在2020年夏天，因為該公司在當時一個波動較大的股票GSX Techedu上持有大量頭寸，這是一家中國教育軟件公司，現在被稱為高途教育。但後來，銀行同意將其敞口從80億美元增加到100億美元，因為Archegos的代表表示其超過30%的股權是現金。

沉重的感覺

費爾班克斯表示，他不斷尋求有關該公司投資組合的更多細節，以更好地評估潛在風險，但像許多類似的客户一樣，該公司保持保密。他指出，Archegos的員工描述了投資，但他們從未提供完整的圖片。

然後，在2021年3月底，瑞銀警告Archegos，稱其與該銀行的投資組合虧損意味着該公司將面臨超過5億美元的大額追加保證金要求。費爾班克斯表示，他相信Archegos會滿足這一要求，當其高管表示他們可以通過快速清算頭寸來釋放現金時，他感到放心。

但第二天早上，瑞銀髮出了6.4億美元的追加保證金要求後，費爾班克斯表示，出現了更加嚴峻的局面。他説，Archegos的首席交易員威廉·冨田透露，Archegos最大的頭寸是在維亞康姆CBS、探索公司和騰訊控股等公司，這與他先前的看法相反，即這家家族辦公室還持有蘋果公司等領先的科技公司的頭寸。

“我的直覺沉重，”費爾班克斯回憶道。“我知道瑞銀將遭受巨大損失。”

費爾班克斯説，當天晚些時候他給冨田發送了電子郵件，稱瑞銀的高級管理層對阿爾奇戈斯未能滿足追加保證金要求感到“沮喪”。他們希望聽到黃的消息。

這位瑞士銀行家説：“我們希望一切順利”，但“做好了最壞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