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美國衰落的逼近，是否還有可能實現復興？- 彭博社

Andreas Kluth

注意下降。

攝影師：Chris Kleponis/CNP/Bloomberg via Getty Images

美國的第一位寵兒總統？

圖片插圖：Jessica Karl

這是一個讓專家和政客們忙碌多年的問題：美國能否繼續保持世界最強大的力量，以更好地捍衞自身利益以及國際秩序？還是美國正處於世俗式衰落的早期階段？幾天前看到“海軍一號”飛越我的頭頂飛往白宮時，這是一個有用的提醒，一切取決於你的觀點。

“海軍一號”是傳送美國總統的標誌性綠白直升機。很少有什麼形象比總統從他的直升機降落在南草坪上，受到身穿藍色制服的壯實海軍士兵的敬禮更能展現“超級大國”的形象。然而，最近的乘客——喬·拜登及其前任和可能的繼任者唐納德·特朗普——讓這個超級大國看起來像一個老人政治體制。即使那些直升機也已經過時，自1975年以來一直在使用。它們的製造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一直在努力用現代飛行器替換它們，但一直遇到困難；一款新型號最近在南草坪上燒得太嚴重，再次被降級用於瀝青着陸，只能由支持人員使用。

彭博觀點馬斯克可能會向右擺動，但特斯拉的利潤傾向於左派不再是關税之王的夏天，新的麻煩製造者來了“查特習”有何不對，問題比中國更大習近平不喜歡銀行家。他有理由超級大國，我心裏想，就像直升機一樣，操作員必須承認當他們老態龍鍾時，然後進行必要的升級。顯然，五角大樓的內部智囊團——網評辦公室也得出了這個結論。為了瞭解美國未來的飛行路徑，它贊助了加利福尼亞州研究機構蘭德進行的一系列報告。作者們——邁克爾·馬扎爾、蒂姆·斯維斯和丹尼爾·塔皮亞——調查了幾乎所有有關國家衰落的歷史先例，以及有關原因和解決方案的理論。

案例研究跨越了幾個世紀：從古羅馬和宋朝中國到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城邦，從17世紀的荷蘭和瑞典到西班牙和法國帝國，從奧斯曼和奧匈帝國到蘇聯。它們都曾是強大的，但最終衰落了。

它們衰落的原因各不相同，但一些主題反覆出現。在老化的大國中，一個常見的模式是官僚僵化和內部複雜性的轉移。這些趨勢使機構受到壓力，精英們則傾向於利用這些機構，他們之間的競爭會忽視社會的共同利益。你可以稱之為複雜性和極化的有毒混合。

那個診斷確實與當今美國的狀態相吻合。接下來的問題是，一個偉大的國家，意識到自己面臨衰落的風險後，可以採取什麼行動。美國能否識別自身問題，找到合理解決方案，並改變發展軌跡，以實現重新卓越？蘭德的令人沮喪的答案是，這種從偉大到中等或次要實力，再次回到偉大的逆轉在“歷史記錄中很難檢測到”。

一些國家嘗試過但失敗了，包括上世紀80年代的蘇聯。其他國家，如戰後的日本和西德，並沒有真正自我更新，而是被他們的征服者（尤其是美國）復興，這使它們不適合作為榜樣。與今天的美國最相似，也最令人鼓舞的先例是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

儘管失去了美洲殖民地，英國在第一次工業革命和拿破崙戰爭期間表現不俗。然而，到了19世紀中葉，英國面臨着各種問題。權力仍然集中在少數男性地主精英手中，而新興的工人階級擠入骯髒的城市，飢餓並飽受霍亂的侵襲。兒童在紡織工廠和礦山勞動，婦女幾乎沒有權利。即使擁有龐大的帝國，這個狄更斯式的國家似乎不太可能在新興的第二次工業革命中站穩腳跟，抵抗德國和美國等新興對手。

作為回應，英國進行了幾輪改革，不是作為一項連貫計劃的一部分，而是作為一系列實用解決方案，這些解決方案彙總成了一項新的社會契約。正如我的同事阿德里安·伍德里奇所觀察到的那樣，1846年廢除穀物法降低了窮人的食物價格並自由化了貿易。選舉權擴大到更多男性，最終擴展到婦女。改善了工作條件，逐步淘汰了童工。醫療保健和教育變得更好。

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與其他衰落中的大國之間的區別似乎在於，儘管精英們競爭激烈，但仍能找到足夠的共同點來就改革達成一致。他們的動機之一可能是為了避免更激進的動盪，比如仍然在他們記憶中猶新的法國大革命。蘭德稱這種維多利亞時代的集體成就為“預期的更新”。這使得改革後的英國保持了足夠的凝聚力和活力，使其一直保持為主要大國直至20世紀。衰落並沒有被避免，但明顯被延遲了。

今天的美國，只要其政治階層像維多利亞人一樣團結起來，就能實現類似的壯舉。從人口角度看，與明顯的競爭對手如中國和俄羅斯相比，它面臨的問題較少，擁有相對更多的出生和淨移民。美國的公司、創新者和投資者仍然是世界上最優秀的。如果第二次工業革命的競爭取決於電報、電氣化和鐵路，那麼今天的競爭可能將在人工智能和量子計算中決定，而在這些領域，美國有相當大的領先優勢。

問題在於政治精英們能否找到共同點進行改革。我看不到這種可能性，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正處於使仇恨更加嚴重的選舉年。美國的決策者們彼此之間如此分裂，正如蘭德所説，“美國尚未對問題有共同認識：儘管一些挑戰正在引起廣泛的沮喪，但對於需要緊急行動的更新障礙並沒有出現共識。”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甚至無法就要修復什麼達成一致，更不用説如何修復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如果你認為地緣政治力量是相對的且零和的，那麼美國的競爭對手也面臨着至少同樣棘手的問題 — 這對於中國、俄羅斯、伊朗和朝鮮等對手，以及新興的中等強國如印度、土耳其、巴西或印度尼西亞都是如此。

內部複雜性和高層分歧的結合已經註定了許多公司重組、系統重啓和國家復興的失敗。這更加需要華盛頓解決，既是為了美國自身的利益，也是為了世界的利益。獲得不會燒焦白宮草坪的新直升機將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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