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大選:為什麼斯塔默和蘇納克不談論脱歐-彭博社
Adrian Wooldridge
我們不打算談論它。
攝影師:Handout/Getty Images Europe
裏什·蘇納克發表講話。
攝影師:BENJAMIN CREMEL/AFP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可能不再是一個時髦的思想家,但他的壓抑理論為我們提供了對英國選舉中的中心謎團的最佳解釋:為什麼沒有人談論脱歐。
弗洛伊德認為,壓抑是一種對不愉快感覺的必要防禦機制 —— 確保“對於意識心智不可接受的東西,如果回憶起來會引起焦慮,就會被阻止進入其中”,但如果過度進行,可能會導致各種摧毀靈魂的後果。在弗洛伊德的世界中,壓抑的對象是性焦慮,特別是與我們的父母有關;在今天的英國,對象是我們與歐盟的糾結關係。
Bloomberg觀點英國政治家艱難地學會了賭博規則這是讓同性戀驕傲感到羞愧的夏天嗎?石油美元已死,石油美元永存正義戰爭仍可能是糟糕的戰爭:回應加沙問題上讀者的觀點2019年,選舉只關於脱歐。這一次,一切都與脱歐無關。保守黨在他們的宣言中只是順便提到“脱歐的好處”。自由民主黨在前100頁中沒有提到它。基爾·斯塔默在6月13日發佈宣言時一次也沒有使用這個詞,並且每當被問及時都迅速轉移話題。
對於這種沉默,有一些很好的政治解釋。保守黨不想談論脱歐,因為他們輕率承諾的好處並沒有實現。國民醫療服務體系遠非被淋漓盡致地資助,而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艱難。經濟遠非蓬勃發展,而是停滯不前。而脱歐對製造業(因此也對北方)的打擊遠大於對服務業的影響。
工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因為斯塔默的偉大使命是贏回工黨在2016年投票支持脱歐和在2019年“完成脱歐”北部核心地區的選民。自由民主黨不想談論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對推翻公投結果的熱情讓他們在上屆議會只剩下11個席位。而奈傑爾·法拉奇的改革黨呢?慷慨的看法是,他們想證明自己是一個嚴肅的執政黨,而不是一個單一議題的壓力團體。不那麼慷慨的看法是,隨着英國不再是歐盟成員國,他們需要新的怨恨來享用。
然而,所有這些戰術解釋都反映了更深層次的心理解釋——英國人民想要忘記一代人政治中最大的創傷。脱歐喚起了太多不愉快的回憶——保守黨承諾被打破或背叛的回憶;“重新加入遊行”沒有帶來任何結果的回憶;無休止的議會糾紛和複雜的程序的回憶;以及自以為是的強硬脱歐派,充滿自大地走向唐寧街向特蕾莎·梅提出另一個最後通牒的回憶。
脱歐也引發了對再次比賽的過多焦慮。
有一個強有力的理性理由支持2019年工黨和自由民主黨都想做的事情,即舉行另一次歐盟公投。為什麼所有未來的一代都要受到2016年狹隘的“脱歐”勝利(52-48)的約束? Statista在五月份的一項民意調查中發現,55%的人認為脱歐是錯誤的,而31%的人認為脱歐是正確的。而那些2016年年輕得無法投票,但現在已經有投票權的人更有可能是“留歐派”而不是“脱歐派”。
然而,很少有人有心情重新打一場戰役。對離開歐盟感到遺憾並不等同於想要重新加入,而想要重新加入也不等同於願意再次與支持脱歐的人打交道。最近的YouGov一項民意調查發現,儘管51%的選民希望重新加入歐盟,但只有33%堅定持有這種觀點,而36%中希望留在外面的25%堅定持有他們的觀點。斯塔默在談到圍繞脱歐的焦慮時,當他告訴倫敦南部沃克斯霍爾的聽眾,這是英國最支持留歐的地區之一,他無意將英國帶回單一市場或關税同盟,更不用説歐盟了,因為他不想再次引發“混亂”和“不確定性”。
弗洛伊德警告説,被壓抑的情緒遠非停留在潛意識中,而是以各種奇怪的方式表達出來。這當然是英國脱歐傳奇的一部分。
不敢開口的話題正在動搖傳統的忠誠,並激起反託利的憤怒。2019年,“紅牆選民”——北方的工人階級選民,自獲得選舉權以來一直支持工黨——最終切斷了臍帶。即使他們在2024年迴歸工黨,這看起來很可能,他們也將作為搖擺選民而不是懺悔的忠實支持者回歸。今天,同樣的事情也發生在“藍牆選民”身上:一直對託利黨持懷疑態度的人選擇了“除了託利黨之外的任何人”或者選擇留在家裏。
在我的政治生涯中,我從未遇到過如此強烈的反託利情緒,無論是在深度還是廣度方面。選舉戰役幾乎完全在託利黨的席位上進行。甚至首相里希·蘇納克都被迫在自己的選區進行競選,這是全國最安全的選區之一。在三方競選中,選民們正在進行戰術投票,這在多數制體系中是不尋常的。由於人們不投票給託利黨的原因涉及粗言穢語,焦點小組不得不審查討論內容。
弗洛伊德理論同樣強調,過多的壓抑可能導致功能障礙。我們是否可以繼續迴避認真思考英國如何與海峽對岸的歐洲大陸建立關係的問題?
工黨正確地專注於像規劃改革和生產率這樣在託利執政期間被脱歐邊緣化的重大經濟問題。該黨在短期內也正確地將歐盟問題分解為一系列較小的實際問題:與歐盟規則對齊食品和農產品、達成手機漫遊費協議、為藝術家制定巡迴簽證、簡化港口文件工作、讓年輕人更容易在歐盟學習(反之亦然),以及談判新的防務協議。
但是,對於分割薄片,實際和智力上都存在限制。在某個時候,英國需要重新參與歐盟龐大規模和監管力量所帶來的重大問題。斯塔默是否能夠在不最終重新加入關税同盟或單一市場的情況下獲得他所稱的與這個27成員集團“更緊密、更好的關係”的好處?這樣做將比斯塔默提高生產率的計劃更快地刺激經濟,特別是在製造業領域(這也將鞏固商業精英的支持)。他是否可以重新加入其中一個或兩個,而不會重新引發關於規則接受者與規則制定者的辯論:一個偉大的國家如何同意遵守關於貿易的一套密集規則,如果它沒有參與制定這些規則呢?
在選舉活動期間,壓制有關脱歐的所有思想可能是一種方便的策略。鑑於這個主題長期主導並扭曲了英國的政治,這樣做可能有益一段時間。但斯塔默的首相任期將受到“被壓抑的迴歸”的影響。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進行關於英國與歐盟關係的重大全國性討論。他的重大考驗將在於他是否能夠將這場討論轉化為一種力量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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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些措施很可能會在其他領域變得普遍 —— 從政治開始。在過去的兩週裏,英國政治家們陷入了一個持續的賭博醜聞中。首先,保守黨內部人士被指控在大選突然宣佈之前下注選舉的時間。然後,一名工黨議會候選人在他下注自己輸掉後,被黨內支持撤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