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選舉:馬克龍選舉慘敗的不祥預兆 - 彭博社
Max Hastings
喬丹·巴爾德拉,28歲,可能成為法國的下一任總理。
攝影師:朱利安·德·羅薩/法新社
法國國民陣線黨領袖瑪琳·勒龐。
攝影師:內森·萊恩/彭博社對法國選舉結果的預測顯示,在距離第二輪決定性選舉僅剩六天的情況下,極右翼的國民聯盟黨正朝着勝利邁進,而國家領袖埃馬紐埃爾·馬克龍面臨着羞辱。儘管根據憲法規定他可以保留總統職位直到2027年5月結束他的任期,但他可能會認為,由於他的權威已經喪失,他的地位已經不穩固。
在法國國民議會的577個席位中,預計國民聯盟黨將控制195至245個席位,極左聯盟稍少一些,而馬克龍的中間派將少於100個席位。法國議會選舉系統的複雜性以及對戰術性投票的脆弱性使得預測變得危險,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法國現在陷入了持續的政治危機之中,這必然會波及到歐盟。馬克龍將面臨法國所謂的共同執政,即與另一個政黨的總理合作,這是一種導致政府弱勢的形式。
彭博社觀點民主黨在搖擺州的油價問題上存在弱點佛羅里達展示瞭如何使客運鐵路運行阿根廷和IMF:這段婚姻能挽救嗎?:JP Spinetto阿根廷和IMF:這段婚姻能挽救嗎?這一結果反映了全球許多國家普遍存在的公眾厭惡情緒。上週,馬克龍的北部故鄉亞眠的一位退休人員告訴BBC記者:“法國一團糟。移民,生活成本。一切都不順利。”他用一種法國式的聳肩解釋了自己打算投票給RN的意圖:“我們不可能比現在做得更糟。”年輕人也深感失望。
法國的選舉強調了面臨的挑戰,即各地尋求告訴選民他們不想聽到的事情的中間派政黨。RN的崛起是由對歐盟中央主義的敵意驅動的,儘管在歐盟內部,法國的經濟和貿易地位比退出的英國更好。與此同時,法國農民和工會成員對能源和生活成本感到不安。
前戴高樂內閣部長,歐盟委員米歇爾·巴尼爾聲稱,馬克龍對自己的困境負有很大責任,因為他未能早些聽到法國選民對政府的不滿的警鐘:“我遺憾這個警告沒有被聽到……關於移民,安全,國家權威,以及對國家最貧困地區的尊重和發展。”
即使是關於通貨膨脹、房價和生活成本的普遍憤怒,也無法超過對馬克龍勇敢的提議,即將法定退休年齡從62歲提高到64歲的憤怒。儘管大多數經濟分析師質疑即使這一温和措施是否足以使法國在一代人後保持償付能力,隨着壽命的增加,公眾對所謂的法國公民權利的固執態度已引發了街頭抗議,現在又導致了對馬克龍政策的選舉否決。
RN,像其競爭對手極左翼聯盟新人民陣線一樣,承諾廢除提高退休年齡,馬克龍被迫在沒有議會投票的情況下強行通過的政策,而他無法贏得這場投票。此外,極左翼承諾,如果組建政府,將進一步將退休年齡降低到60歲。他們還承諾將最低工資從1400歐元提高到每月1600歐元,而馬克龍的財政部長則將此視為瘋狂。與此同時,RN承諾降低家庭能源和基本商品的增值税——銷售税。
所有這些加起來被大多數經濟學家譴責為逃離現實。RN領袖瑪麗娜·勒龐比意大利右翼總理喬治亞·梅洛尼更加極端,而她正在爭取梅洛尼的支持。
RN的潛在總理,28歲的喬丹·巴爾德拉,正處於成為法國一個重要權力的邊緣,他是一個非凡的、神秘的人物。他似乎是空洞民粹主義的化身,但必須被認真對待,因為數百萬選民已經表明願意把他們的政治未來交給他。
他打扮得無可挑剔;被問及他的女性選民經常使用“華麗”這個詞;他被勒龐從無名之輩中挑選出來成為她黨派的公眾形象。巴爾德拉在TikTok上發佈了自己的短視頻,由一家媒體公司包裝,擁有130萬粉絲。他沒有上大學,聲稱自己來自北部的一個謙遜背景,但他的父親擁有一家企業,他在那裏度過了一個夏天,這是他唯一的有薪工作經歷。當《世界報》調查他的歷史時,記者們只發現他的父母是意大利人,而他十幾歲時熱衷於電子遊戲。
一位名為帕斯卡爾·於莫(Pascal Humeau)的媒體培訓師,與巴德拉(Bardella)共事了四年,或者更確切地説,是在巴德拉身上工作,他將巴德拉描述為“一個空殼。在內容方面,他一無所有。他不怎麼閲讀。他沒有好奇心。他只是吸收了馬琳給他的語言元素。”
於莫聲稱:“我不得不讓這個機器人更具人性化。我的工作是讓那些本來會討厭他的人説‘對於一個法西斯分子來説,他還算不錯!’”
皮埃爾-斯蒂芬·福特(Pierre-Stephane Fort)是一位調查記者,他製作了一部關於巴德拉的紀錄片,他説“他是一個變色龍。他完美地適應周圍的環境。他是一個慣常的機會主義者。那裏沒有意識形態。他是純粹的策略。他能感知風向,然後提前進入其中。”
巴德拉值得我們所有擔心民主狀況的人關注。他可能很快就會擁有真正的權力,然而他完全是勒龐的人為創造,以提升她的政黨形象,該政黨與俄羅斯的弗拉基米爾·普京保持着密切關係,對備受困擾的烏克蘭幾乎沒有同情心。儘管她讓國民聯盟的否認大屠殺者和第二次世界大戰維希合作政權的崇拜者保持沉默,但他們仍然存在,他們是那些在本週末為該黨投票的人中的一部分。
對於我們許多人來説,看到勒龐和巴德拉的國民聯盟成為主流力量,就像目睹美國特朗普主義合法化一樣令人恐懼。
具有歷史感的法國人今天擔心他們的國家可能陷入像二戰後法國那樣的混亂和軟弱狀態。1946年至1958年間,政府平均每六個月就會更換一次,幾乎有二十多位總理。
戴高樂隨後引入了一部新憲法,因為他決心讓他的國家更加穩定,賦予總統更多權力。他討厭分裂-“la pagaille” 正如他所描述的那樣,“混亂” — 這是政黨製造的。他將這歸咎於法國在1940年的道德和軍事崩潰。
馬克龍自己的政黨現在遭受了一次失敗,這將使他在任期剩餘時間裏成為一個跛腳的國家領導人,即使他不立即辭職。他保留了選擇下一任總理的權力,但這個決定必須反映國會的構成。首相和內閣將從此控制國內政策,而總統的權威將僅限於外交事務和國防。
被市場認為完全不負責任的RN黨的勝利威脅着法國在不久的將來陷入金融危機。即使在下週這次選舉的最後一輪的選票尚未計算出來之前,很明顯中間派已經被擊敗;右翼和左翼的極端分子是勝利者。如果這證明是其他即將舉行的選舉的前兆,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説都是一個巨大的不幸。
無論下週即將到來的英國大選的結果如何,其後果都不可能像歐盟第二重要國家的極端主義接管那樣嚴重,這威脅到了該地區的不穩定,歐洲對烏克蘭的支持,甚至是北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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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總統埃馬紐埃爾·馬克龍的臨時選舉賭博失敗了。第一輪議會選舉使宿敵馬琳·勒龐有可能獲得絕對多數,更有可能是相對多數。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選民情緒不安,馬克龍看起來像一隻瘸腿的鴨子,法國難以治理的風險是真實存在的。
馬克龍呼籲拒絕極端主義,擁抱他的親改革“革命”,結果卻是慘敗。選民踴躍投票支持勒龐的國民集會黨,該黨以約33%的得票率或約1200萬張選票脱穎而出。對於法國政治來説,這是一個黯淡的分水嶺時刻,像這樣一個黨派——曾試圖擺脱其仇外和反猶太主義歷史,甚至在2017年提倡“法國脱歐”和解除對俄羅斯制裁——取得如此成功。其提供預算贈品和反移民言論的混合使其成為除了巴黎和其他大城市之外的首選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