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死於極端高温？官員們難以追蹤 - 彭博社

鳳凰城的消防員在2023年熱浪期間給一名呼吸困難的人輸液。在炎熱的月份，鳳凰城的馬里科帕縣每週發佈已知和疑似熱浪致死事件的報告。

攝影師：Caitlin O’Hara/Bloomberg咖啡館顧客在哥本哈根的一個六月日子裏坐在外面。

攝影師：Carsten Snejbjerg/Bloomberg當邁阿密戴德縣的官員想要弄清楚有多少人因極端高温而死亡時，他們求助於克里斯托弗·烏伊霍。

作為佛羅里達州立大學的地理學家，烏伊霍利用温度數據和死亡記錄確定，在2015年至2019年間，每年有平均34人在該縣因高温而死亡，否則這些人不會死亡。他的估計比官方數據高出10倍以上：在同一時期，邁阿密戴德縣僅將兩起死亡案件歸類為與高温有關。

大約一年後，烏伊霍對相同數據進行了第二次分析，這次考慮到高温波峯前的積累，以捕捉更多早期和累積的健康影響。新的發現於五月發表，結果大相徑庭：每年有600人死於高温。

“它們都是經過同行評審的研究，”邁阿密戴德縣的首席高温官員簡·吉爾伯特説，她委託進行了這兩項分析。“我問[烏伊霍]應該使用哪一個，他説結果介於34和600之間。”

在34和600之間的空間中，統計熱死亡人數是一箇中心挑戰。今年，泰國有63人死於高温，印度至少有143人，墨西哥至少有172人，而沙特阿拉伯的朝覲期間一週內有超過1,300人死亡。但非官方數據顯示，這些數字只是熱死亡真實數量的一小部分。它們通常是最明顯的案例 — 那些醫生或驗屍官可以自信地劃定熱和死亡之間的界限的案例 — 並且很少能夠説明温度起到間接作用的死亡人數。

在麥加的阿拉法特山上，有人在進行朝覲祈禱，這是6月15日麥加朝覲期間的場景。今年朝覲期間有超過1,300人死亡，當時氣温達到約52攝氏度（125華氏度）。攝影師：Sarp Ozer/Anadolu/Getty Images部分模糊性與統計熱死亡人數的狹窄方式有關，部分與由升高温度引發的健康問題數量龐大有關。但最終結果是一樣的：越來越多的人死於高温，而學者、醫療專業人員和政府官員努力跟蹤這一情況。

“高温很棘手，”ESRI首席醫療官Este Geraghty説，ESRI生產的地圖軟件被研究人員和政府官員用於跟蹤高温影響。“它被稱為沉默的殺手，理由充分。”

追蹤熱死亡最常見的方式是統計那些熱被正式確認為死因或者導致死亡的案例。

這是格雷戈裏·赫斯的工作。作為亞利桑那州皮馬縣的首席法醫，他和他的團隊記錄了在美國最炎熱地區之一的人們中許多人的死因。去年，皮馬縣的圖森經歷了近90天的高温天氣，温度至少達到100華氏度（38攝氏度）。

“所以，假設有人因為開槍自殺而死亡，”赫斯説。“為什麼這個人死亡相對容易跟蹤。這並不需要太多的複雜技術。”

熱死亡不同。最直接的熱死亡形式來自於高體温，其中兩種極端形式分別是熱衰竭和中暑。熱衰竭的症狀包括頭暈、口渴、噁心和虛弱，而中暑的症狀可能包括混亂和失去意識。當核心體温達到大約104華氏度（40攝氏度）時，中暑通常會發作。身體簡單地無法長時間承受如此高的温度，沒有迅速降温和其他治療，身體將開始衰竭。

2023年7月，鳳凰城居民在第一聯合基督教會的庇護所中降温，當時正值一場熱浪。去年，鳳凰城經歷了創紀錄的31天高温達到或超過110華氏度。攝影師：Brandon Bell/Getty Images但是，識別中暑是有限的。並不是每個中暑的人都能尋求幫助。如果有人獨自在家中死亡，或者在公園裏過夜，那麼當他們的屍體被發現時，核心體温很可能已經下降，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不過

護士在一家醫院的特殊病房為患有中暑的患者提供醫療護理。官方記錄顯示，今年迄今為止印度至少有143人死於中暑。攝影師：R.Satish Babu/AFP/Getty Images中暑致死是最直接的中暑死亡方式。另一個更大的類別是Hess所稱的“熱致死亡”。

想象一下，有人在炎熱的一天心臟病發作，ESRI的Geraghty説：“他們是因為天氣炎熱而發作的，還是碰巧在炎熱的一天死亡？”答案並不總是容易找到，許多地方沒有資源或意願去嘗試。

人體有兩種主要工具來避免過熱：出汗，通過蒸發釋放熱量，以及加快心臟跳動速度，增加血液循環並將熱量傳遞到皮膚。任何無法避免炎熱的羣體——運動員、無家可歸者、低收入家庭和户外工作者——在氣温升高時越來越容易受到傷害。那些身體不容易調節的人，包括嬰兒和幼兒，孕婦，老年人，以及患有某些健康問題的人。

亞利桑那州立大學在鳳凰城的研究人員正在將設備搬入田野，準備ANDI——一種高級牛頓動力儀器——以瞭解熱暴露對人體的影響。攝影師：帕特里克·T·法隆/法新社/蓋蒂圖片社慢性阻塞性肺病、心臟病和糖尿病等疾病可以限制身體保持涼爽的能力，一些用於治療這些疾病的藥物也會有同樣效果。但是當患有這些疾病的人在炎熱天氣中死亡時，疾病“更有可能被列為死因，而不是熱量，”Ueijo説。

“新冠病毒是一個很好的類比，”華盛頓大學全球衞生教授克里斯蒂·埃比説。由於有限的檢測和調查，許多可能與新冠病毒相關的死亡只被歸因於高血壓或糖尿病等併發症。病毒的長尾意味着它也會影響到因器官衰弱和健康併發症而導致的死亡，即使一個人停止測試後也是如此。

一個軟件程序顯示了ANDI的配置表面温度。攝影師：帕特里克·T·法隆/法新社/蓋蒂圖片社即使對於身體健康的人來説，輕度的中暑也會影響注意力、平衡和能量水平。這增加了受藥物或酒精影響的人以及患有精神疾病的人的風險。“為什麼我們在七月看到更多無家可歸者在公園中因藥物而死，而在十二月我們看到的卻很少？這是因為炎熱，”赫斯説。

為了準確確定由熱引起的死亡人數，每個環節的官員都必須瞭解熱對健康的影響，並願意弄清楚它們是否起到了作用。至少需要有一份官方記錄表明死亡與熱有關 —— 例如，在印度的農村地區，這並非理所當然 —— 並將熱列為一個因素。但是，如果政府只是根據死亡證明和對屍體的體格檢查來報告熱死亡情況，“那麼很可能會低估”，布里斯托大學Cabot環境研究所氣候變化與健康研究員Eunice Lo表示。

雖然皮馬縣一直在追蹤一些熱死亡案例，但Hess表示，直到他在2022年獲得足夠的資金聘請了一名流行病學家，他們才能調查更廣泛的案例。自去年以來，皮馬縣已經在線分享其熱死亡調查結果，並每月更新。根據數據，該縣迄今已確定了24起2024年的熱相關死亡案例。

“我相信這仍然是低估的”，Hess説。“我認為我們正在盡力按照系統運作的方式進行，而盡力就意味着這將比許多其他地方做得更好。但總會有那些被忽略的死亡案例。”

Hess的靈感來自鄰近的馬里科帕縣，那裏是鳳凰城所在地，長期以來一直是全國追蹤熱死亡的領導者。在炎熱的月份，該縣每週發佈已知和疑似熱死亡的報告。在今年上半年，馬里科帕縣報告了13起確認的與熱有關的死亡案例，還有162起正在調查中。2023年，有645起與熱有關的死亡案例。

消防員在鳳凰城一家便利店內協助一名在熱浪中暈倒的居民。即使對於身體健康的人來説，低程度的熱病都會影響注意力、平衡和能量水平。攝影師：Caitlin O’Hara/Bloomberg為了解決熱死亡很少被列為官方死因的問題，越來越多的學者和公共衞生官員開始應用“過度死亡”研究來研究熱死亡。儘管這些分析通常無法幫助實時報告，但它們使用了與公共衞生專家用來確定有多少人直接或間接死於新冠肺炎的相同方法。

為了完成過度死亡研究，專家們將統計建模應用到某個地點的氣象數據和官方死亡記錄上，無論是一個持續一週的熱浪、一個夏季，還是多年。目的是“找到温度和人們死亡之間的關係”，Lo説。一項發表於2021年的研究發現，2000年至2019年間全球熱導致了大約489,000例過度死亡。

2003年的一次熱浪導致歐洲超過70,000例死亡 — 這一數字是通過過度死亡研究確定的 — 之後，英國加大了對熱風險的關注。自2016年以來，該國衞生安全局每個夏季都計算過度熱死亡。2023年，官員估計在五次高温期間有近2,300例過度熱死亡。“甚至建立熱浪預警系統也是因為2003年的熱浪，”Lo説。

在2022年夏季，歐洲的高温導致了約61,000人死亡，根據去年發表的一項過度高温死亡率研究。一項2020年的研究調查了297個美國縣，幾乎占人口的三分之二，發現在1997年至2006年間，每年有大約5,600人因過度高温而死亡，是使用死亡證明發現的最高高温死亡人數的兩倍。

塞維利亞是2023年夏季歐洲熱浪襲擊最嚴重的城市之一。前一年夏季，根據一項研究，高温導致歐洲發生了61,000起死亡。攝影師：Angel Garcia/Bloomberg只有在那些隨時間保留所有死因記錄的地區才有可能進行過度死亡率研究——這是在英國、美國和歐洲比在非洲、印度或東南亞更容易實現的先決條件。

“對於許多國家，我們根本沒有數字化的死亡記錄或登記，”洛説。“對於一些地方，比如東南亞，我們可能有一些數據，但只是最近幾年的。而在歐洲，你可以有40年的數據。”

研究也存在許多不確定性，正如Ueijo的團隊在對邁阿密戴德縣的分析中發現的那樣。各種不同的發現表明“人們對於與高温暴露相關的過度發病率和死亡率缺乏充分的理解，需要改進數據收集和進行更多研究，”吉爾伯特説。

極端高温不會消失。大氣中不斷增加的温室氣體已經使地球比工業化前暖了約1.2攝氏度，熱浪變得更加頻繁和更加強烈。這種趨勢使得更加重要的是要意識到高温是一種致命威脅。

“所有這些死亡可能是可以預防的，”艾比説。“然而人們並沒有真正意識到高温可能是一個殺手。”

更多的意識也可以防止高温變得更加致命。人們可以養成增加水分攝入、穿着適應高温和調整日常作息以避開一天中最炎熱時段的習慣。政府可以增加家庭和公共場所的製冷設施，種植樹木增加遮蔭，並實施其他旨在適應高温的解決方案。

但第一步是瞭解問題的範圍。“你需要了解這些數字，這樣你才能相應地設計基礎設施和政策，”印度科學與環境中心城市實驗室主任阿維卡爾·索姆萬希説。否則，其他國家可能會認為，“哦，印度是一個擁有14億人口的國家，去年只有300人死於中暑。”

五月份在加爾各答的屋頂上午夜施工。印度對於什麼可以被歸類為與高温有關的死亡有“相當高的門檻，”可持續未來合作伙伴組織研究員巴爾加夫·克里希納説。攝影師：阿爾科·達託/彭博社計劃去歐洲的畢業旅行，Jaeger Lajewski考慮到意大利的文藝復興建築和希臘的古代遺蹟。但由於這些地方比他的家鄉新澤西更炎熱潮濕，他選擇了不那麼傳統的斯堪的納維亞。

“我們想去一個稍微涼爽些、氣候更温和的地方，”來自弗吉尼亞大學的建築學畢業生在斯德哥爾摩羣島的渡輪周圍徘徊時説道。“去意大利、希臘或克羅地亞也會非常非常炎熱。我們想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我們之前並沒有真正探索過歐洲這個地區。”

從森林大火到極端高温，全球變暖給歐洲頂級夏季目的地帶來了新的威脅。今年五月標誌着地球連續第12個月創紀錄的高温，全球平均氣温比工業化前水平高出1.52攝氏度。今年希臘已經不得不在白天最炎熱的時候關閉著名的衞城，以確保遊客免受致命高温的威脅。

Lajewski和他的朋友們並不是唯一放棄在南歐享受無盡陽光而選擇北方涼爽天氣的人。這一趨勢變得如此流行，以至於現在有一個名字叫做“涼爽假期”，受到世界各地生活方式雜誌和營銷人員的推廣。尋求擺脱難以忍受的酷熱的度假者有可能促進斯堪的納維亞的旅遊業，該地區在2023年為地區經濟增加了約1240億美元，比前一年增長約6%。

2023年6月挪威魯尤肯的哈丹格維達國家公園。攝影師：Marek Molnar/Anadolu Agency/Getty Images接受彭博社採訪的北歐企業——從旅行社到禮品店——預測今年可能是一個豐收的一年。斯堪的納維亞“正處於風口浪尖”，據Virtuoso發言人Misty Belles稱，與去年夏天相比，預訂量增長了27%。她説，僅瑞典就增長了47%。相比之下，意大利僅增長了3%。根據旅行搜索引擎KAYAK的數據，從英國機場到哥本哈根、挪威的卑爾根和瑞典的斯德哥爾摩的航班搜索量今年夏天也增長了兩位數百分比。

歐盟委託的研究顯示，一個變暖的世界有可能在歐洲大陸上引發一場地殼變動的潛在變化。在最令人擔憂的情景中，全球平均氣温上升4攝氏度，希臘的旅遊需求可能比2019年下降超過7%。同樣地，瑞典、丹麥和芬蘭的需求將增長超過6%。

雖然斯堪的納維亞並非完全免疫全球變暖帶來的極端天氣，但令人難以忍受的熱浪仍然非常罕見。温度往往至少比南歐低10攝氏度（18華氏度），涼爽的微風比南方更典型的令人窒息的濕度更為常見。

這種氣候有利於提供各種活動。在丹麥度過一個週末在海灘上悠閒是完全可能的（最好的海灘與地中海的海灘不相上下），更多外國人來這裏是為了徒步旅行，馴鹿和極光。或者探索奧斯陸、斯德哥爾摩和哥本哈根的時尚藝術、設計和文化場景。由於阿爾卑斯山缺乏雪，冬季旅遊也受到推動，度假勝地正在升級以滿足國際客户的標準。

丹麥-冰島藝術家奧拉弗·埃利亞松在奧胡斯ARoS藝術博物館頂部的“你的彩虹全景”。攝影師：謝爾蓋·加潘/法新社/蓋蒂圖片社然而，令人不安的現實是氣候變化正在影響人們希望擺脱生活壓力的一年中的時光。丹麥旅遊局在七個歐洲國家的9000多人中進行的一項調查發現，幾乎一半的人去年在假期中經歷了極端天氣，包括熱浪。三分之二的人表示他們會因此改變自己的行為。這可能意味着在其他時間或臨近出發時預訂旅行，選擇其他目的地，甚至限制出國旅行。

哥本哈根的蒂沃利遊樂園自1843年開業以來，仍然擁有一座木製過山車，工作人員表示，他們已經看到來自附近瑞典或挪威的遊客組成的通常混合羣體發生了變化。來自南歐、拉丁美洲、美國、英國和亞洲的更多客人通過大門進入。

在蒂沃利遊樂園觀光和乘坐遊樂設施的遊客中，有一羣來自新德里的遊客。他們在六月初預訂了他們的假期，當時哥本哈根的天氣多變，氣温在10攝氏度到20攝氏度之間。

哥本哈根的蒂沃利遊樂園。攝影師：Ole Jensen/Getty Images“我們生活在炎熱中，我們生活在如此多的陽光中，所以我們想要一些更冷的天氣，”紡織商Rishi Khan説道。“在家裏氣温達到50攝氏度。有一天甚至達到了52攝氏度，所以我們決定來歐洲體驗更涼爽的氣温……丹麥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在斯德哥爾摩，六月下旬的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可以聽到各種外語在主要旅遊熱點周圍響起。英語、西班牙語、德語和法語的使用者在穿越追溯到中世紀的城市最古老部分的狹窄小巷時交談。在瑞典君主的宮殿外，一羣巴西青少年正在觀看一場有馬匹和音樂的皇家衞兵遊行。

氣候變化並非斯堪的納維亞旅遊業增長背後的全部原因。挪威和瑞典的貨幣貶值使這些國家對外國人更具吸引力。該地區在很多方面也受益於全球疫情後旅行的上升潮流。儘管極端温度帶來風險，但南歐今年夏天仍然吸引了更多遊客對人體構成威脅。六月初，英國著名醫生邁克爾·莫斯利在希臘錫米島上因高温死亡引起了恐慌性頭條新聞，但遊客們仍在繼續湧入雅典機場。

遊客在六月的一天從Skinnarviksberget眺望斯德哥爾摩的天際線。攝影師：安德烈·魯達科夫/彭博社北歐旅遊機構渴望將他們的地區推銷為一個安全探索户外大自然的夏季勝地。“當大陸上出現熱浪時，遊樂場對孩子們來説太熱了，景點關閉了，你最終不得不大部分時間呆在室內，”挪威旅遊局發言人妮娜·克約尼森説。“人們想在夏天外出並享受自己——騎車、徒步、吃飯、玩耍——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向北方看齊。”

在奧斯陸的Aker Brygge港口，來自沙特阿拉伯吉達的一家四口正在長椅上放鬆身心。太陽出來了，26攝氏度，異常温暖。孩子們向他們的母親、室內設計師薩拉·巴特吉要防曬霜。巴特吉説，他們家通常去南歐或中歐度假，但由於對極端天氣越來越擔憂，他們第一次前往北歐。

“我們來看這美麗的風景，當然也是為了天氣，”她説。“去年夏天我們去了瑞士，玩得很開心，但太熱了。所以我們想去北方探索更宜人的天氣。”

隨着2024年有望成為有記錄以來最炎熱的一年，巴特吉表示，更温暖的天氣將影響他們未來的旅行方式。“我們肯定會再次來挪威，”她説。“現在我們正在嘗試找到最佳路線，從吉達飛往。”

丹麥西蘭島的Tisvildeleje海濱小鎮在春天。攝影師：Volha Shukaila/SOPA Images/LightRocket/Getty Images即使在北歐的邊緣，在大西洋的最北端，根據Virtuoso的數據，冰島今年夏天的預訂量增加了49%。遊輪在加拿大、格陵蘭和挪威之間的航線上停靠更頻繁，給當地經濟帶來了衝擊，負責冰島門户辦公室的Johanna Carlsen表示。

“作為出租車司機，我也接載了許多逃離家鄉炎熱氣候的人，”Carlsen説道。“來自南美和美國炎熱州的遊客數量大幅增加。”

孟加拉裔Shakhawat Hossain也表示贊同。他在斯德哥爾摩老城經營一家旅遊用品店，銷售從帽衫到冰箱磁鐵和杯子等各種商品。他經營這家店已有10年，稱業務再次蓬勃發展，主要是因為新冠疫情後外國遊客增加。他預計今年夏天的銷售額將比去年增長約15%。

在附近幾家店之一是一家瑞典手工藝品店。銷售助理Nour表示，今年旺季開始得早得多，有很多外國遊客。這股熱潮始於前往斯德哥爾摩觀看泰勒·斯威夫特的美國人，而且一直持續下去。這位流行歌手在5月17日至19日在斯德哥爾摩舉行了The Eras Tour歐洲巡演的三場音樂會。

冰島維克（Vik）2023年4月的極光。攝影師：Athanasios Gioumpasis/Getty Images可以肯定，度假可能有點名不副實。畢竟，夏天時，斯堪的納維亞城市可能會變得非常炎熱。當 Khan 和他的朋友參觀蒂沃利時，哥本哈根迎來了一年中最熱的一天，氣温超過30攝氏度。此外，氣候變化意味着各地的平均氣温都在上升 — 尤其是在離赤道最遠的緯度，這些地方的升温速度最快。與此同時，全球變暖不僅意味着高温，還意味着自然災害風險增加，如洪水和森林大火。

回到斯德哥爾摩，來自日本的機械工程師 Kazu Hirano 正在欣賞從皇宮俯瞰議會大廈的景色。他和伴侶在這座城市停留五天，然後飛往歐洲炎熱中心。他原本期待參加的雅典會議不再吸引他。

“那裏會非常炎熱！”他説。“我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