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學生為金融職位支付顧問5萬美元，因市場惡化 - 彭博社

江蘇省淮安市的校園招聘會上，大學生們在六月參加活動。攝影師：CFOTO/Future Publishing/Getty Images中國學生越來越多地轉向職業輔導服務，支付高達50,000美元以獲得心儀的金融職位。但隨着就業市場惡化，華爾街公司在中國減少招聘，許多人卻空手而歸。

至少有十幾家諮詢公司活躍，提供幫助加快投資銀行、對沖基金和私募股權公司的錄用。服務包括簡歷潤色、面試技巧輔導甚至內部推薦。

隨着中國的 青年失業率 徘徊在13%，從金融到房地產和科技等行業都在裁員，裁員人數，願意支付高價以獲得優勢的學生需求激增。儘管機構宣傳多個成功案例，但他們承認競爭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激烈。

“如今，中國學生找工作變得更加困難，”職業輔導機構 International Ideal 的創始人李莉説，該機構自2014年以來已幫助超過8,000名學生獲得工作機會。“公司已經在裁員——他們怎麼可能還有能力招聘應屆畢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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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街大型公司的競爭非常激烈。高盛集團僅從超過315,000名申請者中錄取了2,600名實習生，2024年夏季實習的錄取率僅為0.8%，根據其LinkedIn 帖子。

在專注於C級和管理層人才招聘的上海獵頭公司博樂諮詢工作的Brook Zhang表示，金融行業的招聘去年開始變得困難，今年更是艱難。

競爭加劇

根據博樂諮詢的數據，尋求金融職位的人數比2023年同期增長了約30%，而職位空缺下降了30%。一些金融職位——特別是在基金、證券、期貨和投資領域——退出了第二季度最高薪資行業的排名，依據中國招聘機構智聯招聘的最新報告。

在這樣的背景下，總部位於紐約的 OfferBang，擁有一支由前華爾街銀行家和畢業於北京大學及常春藤盟校的分析師組成的團隊，表示自2020年以來，來自中國的新客户數量翻了一番。它對不同套餐的收費約為3000到10000美元。

總部位於香港的 HKCareers，是一家成立於2013年的基於訂閲的職業指導公司，自2020年以來客户增長了40%，並與超過2000名畢業生合作，聯合創始人Steven Lui表示。另一家公司PH Career 提供包括代寫求職信和推薦信的服務，收費高達近14000美元。

即使學生獲得了實習機會，這也並不保證能得到工作。“在疫情之前，學生完成暑期實習後獲得全職回聘的比例為70%-90%，”總部位於上海的職業指導機構 WallStreetTequila的首席學術官Annie Lin表示。“如果你表現良好，你可以相對確定會收到回聘邀請。但自從Covid-19以來，大多數公司的回聘率已低於30%。”

成功案例中有21歲的Tina Qian，她表示她為 One Strategy Group的服務支付了35000美元——這是一家在紐約、倫敦和北京設有辦事處的機構。她最終參加了11個超級面試，並收到了來自大型銀行和精品公司的三個錄用通知。

在沒有現有聯繫或金融行業知識的情況下，她表示，與該機構合作迅速讓她掌握了必要的技能，包括一對一的技術培訓課程、與她本不會接觸的行業專業人士的聯繫，以及模擬面試。她説，這些服務幫助那些沒有進入頂尖學校的學生在與主要投資銀行的關係上縮小了差距。

“在金融行業外部和內部的人之間存在着巨大的信息差距，”錢説。“我們沒有某種中介來打破這種不對稱。”

One Strategy Group表示，僅在2023年的招聘季就幫助了40名學生獲得了摩根大通的錄用通知，35名學生獲得了摩根士丹利的錄用通知。彭博社無法獨立驗證該公司的成功率。該機構表示，它為學生提供核心金融知識並培訓他們進行面試，但否認提供內部推薦或學生支付實習費用的做法。

摩根士丹利和摩根大通的發言人表示，這些銀行與任何職業輔導公司沒有關係。

日益增加的爭議

該行業充斥着許多學生在支付高額費用給代理後感到失望和失業的例子。

以23歲的賓夕法尼亞大學學生Jenny Li為例。她向一家名為UniCareer的公司支付了50,000美元，她表示該公司承諾在其“VIP奢華”合同中為她安排與全球投資管理公司Bridgewater Associates LP的面試。它還宣傳能夠向包括摩根士丹利和高盛在內的公司發送內部推薦，這將使她在面試過程中佔據優勢。

“我很絕望，”李説。“就業市場真的很艱難，儘管我有實習經驗，但我沒有任何工作機會。UniCareer向我承諾我會得到我夢想的投資銀行職位。”

八個月過去了，她失業了，並諮詢了律師要求退款。她説她從未獲得過工作機會。

UniCareer沒有回應多次通過電子郵件和電話的評論請求。Bridgewater的發言人表示，該公司與任何職業輔導機構沒有合作關係。

虛假實習

與職業輔導機構相關的數百起投訴已在 黑貓投訴上登記。許多投訴集中在機構過度承諾和未能兑現上。

提供虛假的實習或假內部推薦是詐騙學生的主要方式。

當地媒體對此進行了報道，上海的龍電視台強調了一條“灰色供應鏈”，職業輔導機構與大公司的員工勾結，以利用學生的絕望。根據廣東省的官方報紙《南方日報》，一些相信自己完成了合法實習的學生的申請被撤回。

多家大型銀行已否認這種做法。摩根士丹利在其網站上發佈通知，警告不要相信聲稱提供可購買實習的第三方。高盛的發言人表示，該公司與任何職業輔導公司沒有關係。

並非所有學生都相信需要職業輔導機構。哥倫比亞大學20歲的學生楊季悦決定獨自一人，並表示她重視申請過程作為一種學習經驗。

“韌性是隻能通過獨立和單獨工作來培養的，”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