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馬拉·哈里斯可能結束美國外交政策的自負時代 - 彭博社

謙遜作為戰略。

攝影師：安娜·莫尼梅克/Getty Images

“如果我們是一個傲慢的國家，他們會對我們心懷怨恨，”喬治·W·布什説，在2000年的總統辯論中；“如果我們是一個謙遜但強大的國家，他們會歡迎我們。”作為候選人承諾謙遜的布什，後來作為總統卻屈服於自負，以當時的外交政策潮流——新保守主義的名義，發起了不幸和準救世主式的戰爭，尤其是在伊拉克及其他地方。

這種認知失調提醒我們，幾乎不可能預測競選橢圓形辦公室的政治家在當選後會如何表現。我們可以推測卡馬拉·哈里斯或唐納德·特朗普可能的外交政策，但這些理論很可能會在世界事件的變幻莫測中崩潰——例如，在布什的案例中，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襲擊。

彭博社觀點債券市場擔心共和黨橫掃的“已知未知”計算你擁有的藝術品的真實價值英國抵押貸款機構規避預算僵局世界第二大使用材料需要改造話雖如此，哈里斯已經顯示出她可能會繪製出一條大致與布什相反的軌跡。作為一名女性候選人，面對一個想當強人的對手，她必須表明自己至少會和特朗普一樣強硬：“作為總司令，我將確保美國始終擁有世界上最強大、最致命的戰鬥力量，”她在民主黨大會上承諾。然而，一旦上任，她可能會努力追求布什作為候選人所描述的理想，而不是作為總統的布什：強大但謙遜。

我們可以從她選擇的國家安全顧問中推斷出這一點，如果她獲勝，他們可能會佔據某些政策職位。其中之一是菲利普·戈登，他曾在巴拉克·奧巴馬和比爾·克林頓的政府中任職。另一個是瑞貝卡·利斯納，一位外交官和學者。

戈登長期以來 談論 “在國際事務中，必須對任何這些重大挑戰沒有簡單解決方案的觀念保持一定的謙遜”。在奧巴馬和拜登任期之間的外交關係委員會期間，他寫了一本 書，書名頗具啓示性 失去長期遊戲：中東政權更迭的虛假承諾。

他的敍述描繪了美國在該地區干預的失敗、愚蠢和意外後果。這些包括1953年伊朗總理穆罕默德·莫薩台格的被推翻（這通過許多曲折，導致了今天德黑蘭的反美神權政治），布什二世錯誤的伊拉克入侵（這導致了包括伊斯蘭國在內的諸多惡果，並使伊朗成為矛盾的 贏家），以及在阿富汗、敍利亞、利比亞等地的冒險。

戈登對美國常伴的傲慢有着敏鋭的洞察，例外主義，這種天真的信念認為，憑藉其所謂的獨特特徵，美國可以解決任何問題並拯救世界。他反而認識到美國力量的侷限，以及在一個根本不確定和不可知的世界中需要謙遜。作為一個對俄羅斯持強硬立場的人，他在必要時毫不避諱地主張美國的力量。但作為一個實踐者，他始終意識到不可預見的麻煩。當拜登和哈里斯在2021年討論從阿富汗撤軍時，他顯然警告了隨之而來的混亂，並敦促保持一定的軍事存在以防止這種情況；顯然，他在這場爭論中失敗了。

利斯納共同撰寫的書籍，正好與戈登的書籍同時出版，遵循類似的主題。她的結論是，如今美國缺乏作為“霸權”來維持世界秩序的手段，或捍衞所謂的“基於規則的國際秩序。”相反，她更傾向於將美國的宏大戰略縮小到更可實現的目標，例如保持某種程度的開放交流，以保持美國的繁榮。

哈里斯作為副總統所塑造的公眾形象符合其他更傳統的外交政策範疇。根據這些參數，她將在很大程度上繼續沿着她當前老闆的路線，與特朗普形成鮮明對比。

像拜登一樣，她會傾向於“國際主義”，而不是特朗普的孤立主義。她會培養聯盟和多邊組織，而特朗普則會採取單邊主義和民族主義。她會通過考慮美國的國家利益和價值觀來融合現實主義和理想主義；而她的對手則會宣揚一種現實主義的 caricature，逐個交易或照片機會追逐國家利益。

然而，可以説，氣質和在政治生涯中形成的智慧比這些抽象標籤更能決定實際的外交政策。從這個角度來看，特朗普絕對沒有謙遜可言。這個人純粹是自戀的狂妄；他不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麼。

拜登可能無法接近特朗普的傲慢，但他確實在一個國家自負的時代獲得了他的能力，在美國是超級大國時進入參議院，並在美國短暫成為單極世界的超級大國時加入外交關係委員會。他習慣於借用例外主義的救世主語言，將美國描述為“不可或缺的國家”和世界的“燈塔”。在他總統任期的早期，他嘗試將地緣政治框架化為民主與專制之間的道德競爭，但他很快不得不放棄這一點以便完成任何事情。

自負與知識謙遜的相互作用，被定義為“對自身知識侷限的意識”，自希羅多德以來一直是歷史學家的素材，他將克羅伊索斯和薛西斯等國王的覆滅歸咎於他們的傲慢。

今天的美國比任何古老的帝國都更強大，無需證明其實力。然而，在傲慢的領導者手中，這種力量變得危險。不過，如果明智而謙遜地運用，它可以保護國家安全並保持世界穩定。這似乎也是哈里斯的直覺。也許，像喬治·W·布什在2000年那樣，她應該在辯論中説出這一點，然後真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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