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汽車首席執行官在德國關閉計劃的對峙中面臨工人憤怒 - 彭博社

大眾汽車股份公司在德國沃爾夫斯堡的總部和汽車工廠，攝於三月。

攝影師：Krisztian Bocsi/Bloomberg當奧利弗·布盧梅兩年前接管大眾汽車股份公司時，這位公司老將被視為在其前任動盪任期後的調解者。現在，情況發生了劇烈變化。

這位56歲的首席執行官本週與大眾強大的工會展開了對抗，這條道路曾使德國汽車巨頭的前任老闆們倒台。週三，布盧梅將首次感受到因計劃可能關閉德國工廠和結束追溯至1990年代的工作保障而引發的憤怒。

彭博社超驅動中國吉利推出緊湊型電動車以挑戰比亞迪的海鷗中國比亞迪暫停墨西哥工廠計劃，直至美國選舉後大眾考慮首次關閉德國工廠以削減成本特斯拉中國8月出貨量因以舊換新補貼激增在沃爾夫斯堡主工廠寬敞的大廳裏，布盧梅將出席員工大會，並發表簡短講話，這很可能會變成一整天的憤怒和恐懼的轟炸。大部分時間，首席財務官阿諾·安特利茨和大眾品牌負責人托馬斯·舍費爾將闡述管理層為何需要前所未有的削減。

奧利弗·布魯梅在柏林，2023年。攝影師：克里斯蒂安·博奇/彭博社這場對決將布魯梅——一位與億萬富翁保時捷-皮耶赫家族關係密切的管理者——與大眾汽車30萬名德國員工及其家鄉下薩克森州的政府對立起來。設計了大眾甲殼蟲的費erdinand Porsche的後代對公司的股份擁有主導控制權，但州政府和工會聯合在公司的監事會中佔據多數，擁有解僱首席執行官的權力。

“布魯梅傳達這個信息意味着，正在大眾汽車發生的文化轉變得到了家族的支持——這顯示了他們所承受的巨大壓力，”位於漢堡附近的獨立汽車分析師馬蒂亞斯·施密特説。

沃爾夫斯堡的僵局只是一個爭端的開始，這場爭端可能會持續數月，其結果將波及歐洲最大的經濟體和該地區的汽車產業。同行斯特蘭蒂斯公司和雷諾公司將密切關注他們自己的節省努力，而德國政治家則在民粹主義高漲的背景下準備迎接更多焦慮。

“布魯梅傳達這個信息意味着，正在大眾汽車發生的文化轉變得到了家族的支持——這顯示了他們所承受的巨大壓力，”位於漢堡附近的獨立汽車分析師馬蒂亞斯·施密特説。

沃爾夫斯堡的僵局只是一個爭端的開始，這場爭端可能會持續數月，其結果將波及歐洲最大的經濟體和該地區的汽車產業。同行斯特蘭蒂斯公司和雷諾公司將密切關注他們自己的節省努力，而德國政治家則在民粹主義高漲的背景下準備迎接更多焦慮。

在布盧梅轉向削減成本模式之前，他嘗試了傳統的大眾汽車方法，即向問題投入資金。他在中國電動車初創公司小鵬汽車投資了7億美元。去年獲得了不到5%的股份，並與其建立了聯合電池模型的合作關係。這家成立10年的公司的技術旨在幫助阻止在中國市場份額的縮小，因比亞迪超越大眾汽車成為該國銷量最高的汽車品牌，導致其上半年利潤下降近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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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6月，大眾汽車與虧損的電動車製造商Rivian Automotive Inc.聯手，試圖追趕特斯拉。承諾向該合作伙伴關係投資多達50億美元，這家德國公司可能會在其長期掙扎的美國市場中獲得幫助。

2023年，大眾汽車AG VW ID.3在公司位於茨維考的工廠的生產線。攝影師：Krisztian Bocsi/Bloomberg這些舉措使布盧梅在大眾汽車緩慢的電動車項目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並給他帶來了壓力，要求他做對。儘管如此，該公司似乎在保護這位高管免受反對意見的影響，辯稱節省成本的計劃並不是他的主意，而是源於大眾汽車品牌，其有自己的管理層。

與布盧姆的前任不同，“他並沒有微觀管理或引導品牌發生的事情，”一位公司發言人説。“他設定了框架，但如何達到目標的提案必須來自品牌。”

麻煩的跡象變得難以忽視。該集團在歐洲的市場份額，今年已經下降，銷售額仍然比疫情前水平低近五分之一。這導致銷售下滑和利潤壓縮。其汽車業務在2024年上半年燒掉了1.29億歐元，而一年前的收入為24.7億歐元。

隨着其股價跌至柴油醜聞後最後一次出現的水平，大眾汽車的市值低於保時捷跑車部門，這意味着其大眾汽車業務——歐洲最大的汽車業務幾乎沒有價值。

歐洲汽車製造商在電動車方面落後

特斯拉和比亞迪去年銷售的電池電動汽車（BEV）數量超過了所有其他品牌的總和

來源：公司文件

注：乘用車的數字，儘可能提供

正確實現向電動車的過渡是布盧姆面臨的最大挑戰，即使最近在歐洲的需求有所下滑。向電池動力的雄心勃勃的努力是在他前任赫伯特·迪斯的領導下開始的。這位前寶馬集團高管與工會多次發生衝突，並在承諾打破“舊的、僵化的”結構後被迫離職。

相比之下，布盧姆是一名大眾汽車的終身員工，對沃爾夫斯堡複雜的權力動態非常熟悉，這使得他目前的嘗試更加引人注目。他出生在附近的布倫瑞克，1994年作為實習生開始工作，並於2001年在上海完成了車輛工程的博士學位。

在大眾汽車的豪華品牌奧迪和西班牙大眾品牌西雅特擔任運營角色後，他在2015年柴油醜聞爆發時負責保時捷的生產和物流。毫髮無損，他隨後被任命為這個聲望卓著的部門的負責人——這個角色與保時捷-皮耶赫家族有着密切的聯繫。他仍然擔任這一職位，同時也是集團首席執行官。

這個家族的角色並不透明。其30到40名成員在封閉的環境中聚集，通常在家族族長沃爾夫岡·保時捷位於奧地利澤爾阿姆西的阿爾卑斯莊園附近。家族內部達成了以集體投票的協議。

沃爾夫岡·保時捷在2023年9月4日的慕尼黑車展上。攝影師：克里斯蒂安·博奇/Bloomberg過去，前董事長費erdinand Piech曾與他的表親沃爾夫岡·保時捷公開爭吵，因後者試圖讓911製造商收購大眾汽車，但自2019年皮耶赫去世以來，家族討論並未公開。

儘管他們主導了大眾汽車的投票股票，但他們在20名成員的監事會中僅控制四個席位——該委員會負責聘用和解僱高管，並批准戰略決策。下薩克森州擁有20%的大眾股份，擁有兩個席位，員工則佔一半，和大多數德國大型公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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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薩克森州和工會委員會都誓言阻止工廠關閉。“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對實際弱點的戰略提升，而不是以員工為代價進行單方面的節省：產品、複雜性、流程、協同效應，”監事會成員達尼埃拉·卡瓦洛在週三會議前告訴員工。

丹妮拉·卡瓦洛在薩爾茨基特，2022年。攝影師：羅尼·哈特曼/法新社/蓋蒂圖片社這一過程可能會分散大眾汽車領導層的注意力，因為競爭挑戰不斷增加。布魯梅和工會都有很大的利益在其中，工人們不希望因管理失誤而遭受損失。

“職位變得僵化的可能性更大，”伯恩斯坦的汽車分析師斯蒂芬·賴特曼説。“很明顯，大眾汽車最近的過去犯下了一系列錯誤，我相信工會會説‘這不是我們的責任。’”

危機在大眾汽車並不新鮮。在1990年代初，為了避免大規模裁員，它採取了工資讓步和四天工作制。在2000年代初，更多的成本削減導致首席執行官伯恩德·皮舍茨裏德被迫辭職，馬丁·温特科恩接任，推動增長。對擴張的熱情導致了2015年的柴油醜聞，公司在這一醜聞中違反了排放規則，損失超過300億歐元。

雖然大眾汽車已經恢復，但人們擔心這次情況有所不同。它在中國這個最大市場面臨嚴峻的逆風，來自該國的新競爭對手現在正以更好且更便宜的電動車瞄準歐洲。

“奧利弗·布魯梅談論工廠關閉，一方面顯示了大眾汽車的情況有多麼嚴峻，”聯合投資的投資組合經理莫里茨·克羅嫩貝格説。“另一方面，這也表明——與他的前任不同——他正在面對困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