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當勞面臨廉價漢堡時代的結束，價格上漲，銷售下滑 - 彭博社

插圖：Rui Pu 為彭博商業週刊創作意大利人有馬蘇裏拉，法國人喜歡法棍，尼日利亞人吃焦香米飯，而美國人則有漢堡和薯條——而且我們喜歡便宜的。從麥當勞兄弟在1948年首次推出他們的快餐漢堡，每個15美分開始，到現在，廉價牛肉幾乎成為美國人的標誌，幾乎是與投票和高中舞會一樣的出生權利。

如今，這種權利對許多美國人來説正逐漸變得遙不可及。根據食品諮詢公司Technomic的Ignite Menu數據，2024年第二季度，快餐店漢堡的平均價格為8.41美元，比五年前上漲了16%。即使在麥當勞，6月份的巨無霸（不含薯條和飲料，僅為三明治）的平均價格也達到了5.29美元，比2019年上漲了21%。漢堡的價格已經高得讓低收入消費者減少了光顧頻率，導致該連鎖店四年來首次出現銷售下滑，在其最後一個季度的財報中提到。

彭博商業週刊哈里斯的競選如何最終讓拜登的表情包策略奏效埃隆·馬斯克的爭執不完全指南這款相機兩年前走紅。你仍然無法購買到一台動視和暴雪的企業魔獸世界內幕金色拱門已經通過優惠回應—這裏一個價值餐，那裏一個買一送一—似乎正在獲得關注。其他快餐連鎖店也跟隨其後，但認為價值戰爭是便宜漢堡即將到來的跡象，是對快餐以外的牛肉現狀的誤讀。8月份美國城市的牛肉零售平均價格為每磅5.58美元，創下歷史新高，反映出美國牛羣數量的歷史低位。自2019年最近的高峯以來，牛羣數量一直在減少，1月份達到了73年來的最低點。

我們大多數人記住2020年是因為疫情，但牧場主也會記住它是因為嚴重的乾旱。當牛羣的牧草越來越難以獲得時，牧場主會將動物送去屠宰而不進行替換，導致牛羣縮小，價格上漲。今年的降雨情況有所改善，但該國的部分地區仍然尚未走出困境。即使飼料成本有所下降，更高的利率和運營費用意味着大多數牧場主仍然無法負擔得起重新擴大牛羣，或在行業術語中稱為“重建”。因此，牛的數量繼續下降，牛肉的價格將繼續上漲。

牛羣的規模和牛肉價格是週期性的，依賴於市場條件和天氣。首先，價格必須高到足以讓生產者決定增加他的牛羣。然後是母牛的生物學特性，這使得週期異常漫長：生產者必須保留一些小母牛（或繁殖母牛），而不是將它們送去屠宰。一旦懷孕，母牛要再等九個月才能分娩。小牛需要至少幾個月與母親在一起，然後在農場餵養。最後，它們被賣到飼養場，根據增重速度，可能會在那待上多達300天。到母牛被屠宰時，它的年齡是30到42個月。（相比之下，雞在達到2個月之前就被屠宰。）由於這個漫長的過程，週期從低點到高點大約需要五年。

儘管價格創下歷史新高，但沒有人確定重建即將到來。來自主要肉類加工商的信號混雜：肉類巨頭泰森食品在其八月的財報電話會議上表示“數據不支持”牛羣重建，但不到兩週後，競爭對手牛肉巨頭JBS SA在其財報電話會議上表示看到了一些積極跡象，年輕母牛的屠宰數量下降了約15%，這意味着更多的母牛被保留用於繁殖。即便如此，JBS對牛羣規模反彈的預測——新牛準備屠宰的時間——要到2026年。所有這些都意味着牛肉價格在開始下跌之前會進一步上漲，俄克拉荷馬州立大學農業經濟學教授德雷爾·皮爾表示。

但是當這種緩解到來時，這並不意味着牛肉價格會立即回落。這是一些牧場主可能稱之為天氣的結果，但其他人則將其視為氣候變化。牛肉常常被指責為氣候變化的原因，但它也是受害者。氣候變化使乾旱變得更加頻繁和嚴重，這導致生產者更長時間地保持小規模的牛羣，繼續着幾十年來牛羣高峯逐漸降低的模式。今天曆史上最小的牛羣是在最近的乾旱之後，以及2010年之前的乾旱之後形成的。過去15年的乾旱被認為是“過去100年中最糟糕的乾旱之一，”Rabobank的動物蛋白高級分析師蘭斯·齊默爾曼説。

美國農民和牧場主的平均年齡是58歲。年長的牛肉生產者面臨高利率、由此導致的養殖成本上升以及乾旱，並將這些因素與他們現在可以獲得的高價格進行權衡，以決定是否清算他們的牛羣。很容易理解為什麼這麼多人在考慮退休。那些退休者的部分土地將繼續用於牛肉生產，許多其他牧場主無疑會堅持下去，等待條件改善並繼續照常經營。但越來越可能的是，牛的數量會越來越少，養牛的牧場主也會越來越少。

與此同時，其他成本，如勞動力，也在上漲。但消費者可以期待快餐店繼續推出促銷活動，並盡一切可能吸引更多顧客，諮詢公司Kearney的食品和農業業務全球負責人Rob Dongoski表示。為了幫助降低價格，他們也可能會盡可能削減自身運營中的更多成本，比如取消某些地點的堂食選項。“除了少數優秀的促銷活動外，美元菜單的奶酪漢堡可能已經屈指可數，”Zimmerman説，並補充説，他預計價格要到2030年左右才會真正開始下降。即便如此，他表示，價格也不會降到以前的水平。換句話説，準備好迎接更多的雞肉三明治吧。

美國人最終可能不得不重新適應一個前麥當勞的現實：牛肉作為一種昂貴的美味，偶爾享用。這是環境科學家、專注於基於科學的氣候解決方案的非營利組織Project Drawdown執行董事Jonathan Foley的看法。“牛肉在美國農業中始終會有一席之地，但也許它會以一種更小、更昂貴、可持續的方式存在，”他説。

Niman Ranch是一家由Perdue Farms擁有的小型肉類生產商，長期以來一直採用這種模式，採取額外措施照顧其動物和土地，不使用抗生素或添加激素，然後為其高質量的肉類收取更高的價格。這一模式對其農民和牧場主來説運作良好，因為Niman Ranch支付的價格穩定高於商品價格，而美食愛好者也願意支付這些高價。在鹽湖城的Squatters Pub Brewery，一份Niman Ranch奶酪漢堡的價格為17美元——與位於亞利桑那州斯科茨代爾的Virtù Honest Craft的185美元Niman Ranch大肋眼牛排（供兩人食用）相比，這算是個便宜貨。

但即使是尼曼牧場也感受到了氣候變化的影響，包括在乾旱中供應減少和更高的運營成本。這也體現在他們的價格上——10年前那根戰斧牛排是90美元——這使得公司不得不尋找創造性的方法，從每頭牛身上榨取更多的利潤。“像這樣的時刻，”前尼曼牧場總經理、現任普渡供應鏈轉型副總裁的克里斯·奧利維羅説，“讓我們重新思考我們所做的事情以及我們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