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沃爾特、英特爾的困境顯示歐洲工業夢魘成真 - 彭博社
Lionel Laurent
瑞典卡車製造商斯堪尼亞正在加大電動卡車的生產，因為之前延遲的來自Northvolt AB的電池現在開始大量到貨。
攝影師：彭博社/彭博社歐洲在關鍵產業上追趕中國和美國的努力是否正在失去動力？瑞典電動車電池製造商Northvolt AB正在裁員並出售資產，因為需求放緩，幾個月前剛獲得9.12億歐元（10億美元）的補貼，以在德國而非美國內布拉斯加州建設工廠。與此同時，計劃中的英特爾公司在德國的芯片工廠獲得了100億歐元的補貼，但由於公司決定削減成本，該項目已被推遲。
這些投資本應成為保護寶貴供應鏈和實現氣候目標的地緣政治武器。現在它們看起來更像是政治燙手山芋，瑞典排除了對Northvolt的救助，而德國政治家則要求撤回或重新分配英特爾的補貼。它們似乎也在確認懷疑者更深層的擔憂，因為法國和德國在2022年佔據了超過5000億歐元的批准國家援助。大量政府資金未能使歐洲擺脱其工業噩夢：烏克蘭戰爭和美中競爭的傷痕仍在衝擊能源密集型行業，如化工，擠壓汽車製造商如大眾汽車，並威脅到就業。“歐洲沒有工業政策，”汽車製造商雷諾SA的首席執行官盧卡·德梅奧對法國雜誌《快報》表示。
四個輪子不好
對電動車的需求減弱正在影響歐盟的新車註冊
來源：ACEA，彭博社
歐洲的精英面臨一些艱難的選擇——尤其是是否繼續在電池等領域投入更多資金，而在這些領域，超過一半的歐洲項目面臨取消或延遲的風險，根據運輸遊説組織T&E的説法。好消息是，至少有一種共識認為前景黯淡。在最近一次前往布魯塞爾的旅行中，當地一家奧迪工廠的關閉威脅引發了抗議，我被馬里奧·德拉吉最近呼籲更多投資以改造歐洲經濟的報告所震撼，這已成為未來五年的政策框架。
彭博社觀點工黨別無選擇，只能改變財政目標BC Partners助推收購公司的自我交易以色列對真主黨的毀滅將伊朗逼入角落UniCredit需要德國在Commerzbank問題上更具歐洲視角但政治和國家之間的分歧依然深刻。法國和德國在培育大型企業的好處上達成一致，但在幾乎所有其他問題上存在分歧，他們的領導人正在失去選民的信任。較小的歐盟成員國擔心其較大鄰國的補貼會產生扭曲效應，這些補貼旨在跟上華盛頓和北京的步伐。隨着淨零目標的開放季節已經宣佈，包括到2035年禁止內燃機，一些感到沮喪的投資者和高管們悄悄希望政治家們停止干預。與其將資金投入一個潛在的Solyndra——這個儘管有國家支持卻破產的太陽能公司——為什麼不讓美國和中國在芯片和電池領域主導，讓歐洲專注於其優勢呢？
電池成本差距
電動車電池價格指數顯示全球趨同，但中國仍然是最便宜的
來源：IEA
工業政策的迴歸確實值得某種現實檢查。以每個工作崗位100萬美元的補貼來支持特斯拉公司風格的超級工廠——一個相當於數十個足球場的尖端製造設施——並不會突然提升像法國這樣的服務主導經濟中的製造業份額。也不會讓生產的提升變得更容易：根據歐盟審計機構的數據，2021年，實際的歐盟電池生產僅為宣佈產能的26%。當OpenAI的山姆·阿爾特曼向台灣半導體制造公司高管誇耀他計劃在36個芯片製造廠上花費7萬億美元時，他們私下嘲笑他是一個“播客兄弟”，據《紐約時報》報道。也許歐洲變成了一個“補貼兄弟”，忘記了尖端製造是有風險的，並且需要大量的時間和金錢。有時，比較優勢必須勝出：例如，在太陽能電池板方面，歐洲知道從便宜進口中獲得的收益大於試圖與中國競爭。
儘管如此，我並不相信放棄工業政策或像電池這樣的行業的智慧，在這裏，歐洲的製造弱點與專利和創新的優勢形成對比。這可能是節省小錢卻失去大錢。對美國和中國的依賴增加意味着在地緣政治衝突加劇的時刻對全球供應鏈安全的信心。放棄電動車的關鍵組件可能意味着在未來失去汽車工作崗位、投資和生產力提升。而且，歐洲可能在下一代電池技術中有一張牌可以打，鋰離子電池之後，中國的主導地位看起來很難撼動。工業政策可能會帶來像阿利塔利亞這樣的失敗，但也會有像空客公司這樣的贏家。這從來不是簡單明瞭的。
淨零專利收穫帶來希望
電池專利在全球競爭中共同提供了優勢
來源：CESIS論文，2023年11月
注意：顯示2016-2019年期間各國在戰略淨零電池行業的專利數量
答案可能在於多種方法的結合。一種方法是承認並非每家公司都需要被拯救，也並非每個行業都是戰略性的。需要在公司之間增加更多的競爭和活力，以確保補貼不會僅僅流向一個冠軍或現有企業。而在選擇被視為戰略性的行業時，需要更多地考慮這些決策是如何做出的；一個歐洲的 達爾帕（美國研究突破性技術的機構）似乎比詢問一羣政治家更明智。各國仍然以國家為中心而非區域為中心，這無疑沒有幫助：國家援助仍然是一個國家對國家的現象，而不是一個大陸性的現象。
然而，面對歐洲的問題規模，德國放棄了今年實現任何增長的希望，這意味着很多事情必須順利進行。如果能源成本對工業構成競爭劣勢，那就是一個與需要更多研發支出不同的挑戰。貿易政策也必須在為國內產業創造公平競爭環境中發揮作用，關於中國電動車關税的決定即將到來。所有這些都必須與外交政策一起運作，以確保原材料的獲取，正如歐洲改革中心所指出的。如果歐洲要從依賴出口的模式轉向滿足其4.5億消費者的需求驅動型模式，這將需要更寬鬆的貨幣政策、更為一體化的單一市場，以及柏林對共同借貸的敵意的心態轉變。
事實證明，制定工業政策 真的 很難。也許甚至比製造電池還要難。但這仍然值得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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