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對瑞士信貸的調查接近尾聲，瑞銀資本面臨風險 - 彭博社
Bastian Benrath-Wright, Noele Illien
瑞士信貸和瑞銀在2023年3月在蘇黎世簽署。攝影師：斯特凡·維爾穆特/彭博社瑞士即將發佈一項關於瑞士信貸2023年崩潰原因的里程碑式政治調查報告，該報告可能會對危機歸咎於某些責任，併為未來對瑞銀集團的監管定下基調。
負責此項工作的委員會——在瑞士以其縮寫PUK而聞名——表示希望在今年年底之前完成，為春季的立法提案和新的監管條例鋪平道路。
政府已經提出了一系列建議的變更，以改善該國的金融監管，包括對瑞銀這一最大銀行大幅提高資本要求。PUK的立場將幫助決定瑞士在加強對銀行的監管方面走多遠，主要銀行遊説團體警告在許多全球同行放鬆監管的情況下，可能會損害競爭力。
什麼是PUK，它的作用是什麼？
設立PUK——德語中的“議會調查委員會”的縮寫——是瑞士立法者手中最強大的工具，歷史上僅使用過五次。該小組由兩院議會共同成立，可以傳喚證人並訪問與其調查問題相關的所有秘密文件。在這種情況下：瑞士信貸危機中出了什麼問題？
自成立以來的18個月裏，委員會已質詢了60多名人士，包括在緊急出售給瑞銀時在場的人員：財政部長、瑞士國家銀行和監管機構Finma的負責人，以及兩家銀行的相關領導。5月，PUK在一份聲明中表示，其事實調查基本完成。從那時起，立法者們一直在撰寫他們的報告。
由於委員會的任務主要集中在當局的行為上，導致瑞士信貸破產的管理失誤問題可能只會被簡要提及。相反，可能會出現關於收購是否真的是最佳選擇——正如政府所堅持的——或瑞士的監管如何導致危機的積累的細節。報告還可能揭示政府在銀行最終被迫投向其本地競爭對手之前嘗試了哪些干預措施。
有什麼風險？
預計調查將顯著影響瑞士的公眾輿論，而之前的PUK在指責方面並不含糊。上一個PUK的報告——在1996年——指出，當時的財政部長“無疑承擔了主要責任”，因為一個國家養老金基金的醜聞——而他告訴其他政府成員的某些事情“幾乎接近故意欺騙”。這些發現有可能結束政治生涯。
在瑞士非常審慎的政治體系中，PUK所擁有的影響力在影響立法方面也證明了其強大。1980年代的一個小組中的立法者成功推動聯邦警察與檢察總長辦公室的分離。今年，政府表示希望在最終確定金融部門改革提案之前等待調查結果——包括瑞銀的資本要求將上升多少。
這將如何影響瑞銀？
瑞銀的最壞情況是政府和議會支持監管機構Finma的要求，迫使其為其外國子公司持有100%的資本支持——這一結果可能意味着需要額外250億美元的資本。這可能使瑞銀在盈利能力和向股東回報方面處於全球競爭對手的劣勢。
瑞銀已經在重新制定其應急計劃，以確保在像瑞士信貸這樣的危機直接襲來時能夠安全地進行清算。財政部長表示，這一過程將有助於確定銀行需要維持多少額外資本，這表明還有一些操作空間。
塞爾吉奧·埃爾莫蒂攝影師：斯特凡·維爾穆特/彭博社瑞士銀行協會還辯稱，一波監管將削弱瑞士經濟，而瑞士的資本要求與競爭對手金融中心相比已經很嚴格。瑞銀董事長科爾姆·凱勒和首席執行官塞爾吉奧·埃爾莫蒂多次反對100%資本支持的情景，儘管他們表示總體上支持政府議程的大部分內容。
“我們希望能夠提供必要的透明度，以説明瑞士信貸倒閉的原因，”埃爾莫蒂在阿布扎比金融周的彭博電視採訪中説道。“我們確實認為，在進行任何監管變更或可能削弱金融中心競爭力的步驟之前，理解這一點是絕對關鍵的。”
瑞士銀行及其同行的資本比率
截至2024年第三季度末報告的CET1比率
來源：公司文件
還有誰在聚光燈下？
作為在危機前夕仍然擔任同一職位的唯一高級官員，瑞士金融市場監管局（Finma）主席瑪琳·阿姆斯塔德的工作將受到密切審查。該機構面臨批評，包括來自銀行的批評，指責其未能在瑞士信貸（Credit Suisse）危機中早期和有力地進行干預。瑞士報紙《 Blick》在週末報道，Finma可能會受到PUK的最嚴厲批評。包括阿姆斯塔德在內的Finma官員此前曾辯稱，該監管機構沒有法律權力做更多的事情。
瑪琳·阿姆斯塔德攝影師：帕斯卡爾·莫拉/彭博社前財政部長烏利·毛雷爾也可能受到審查。他在銀行倒閉前三個月上了 電視，表示他“相信瑞士信貸會振作起來”，並且公眾“只需讓它靜靜待一兩年。”
PUK將審查時間延長至2015年——涵蓋了他整個任期——這一事實可能表明對他的關注。他的繼任者財政部長卡琳·凱勒-蘇特（Karin Keller-Sutter）可能能夠避免責任，因為她是在2023年才開始任職，儘管她在收購談判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卡琳·凱勒-蘇特攝影師：帕斯卡爾·莫拉/彭博社作為瑞士金融界十多年來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前中央銀行行長托馬斯·喬丹的角色也可能受到審視。瑞士國家銀行因在瑞士信貸請求緊急流動性時堅持過於嚴格的可接受抵押品定義而受到批評，對此予以否認。自那時以來，該機構表示將 擴大其流動性制度，並與金融市場監管局和財政部討論銀行永久持有足夠抵押品的義務。馬丁·施萊格爾在今年早些時候負責瑞士國家銀行的金融穩定工作，現在是瑞士國家銀行行長。
財政部、瑞士國家銀行和前財政部長毛雷爾的發言人均拒絕對此文章發表評論。金融市場監管局的一位發言人表示，該機構對瑞士信貸採取的執法措施比對任何其他瑞士銀行的措施都要嚴厲，並且在“法律可能的範圍內”有效。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由於PUK嚴格在閉門會議中工作，並對其工作保持高度保密——該小組已經因當地媒體的泄密而提交了 兩項刑事投訴——因此尚不清楚報告究竟何時會發布。圍繞中間派主席 伊莎貝爾·查索特的立法者僅表示報告將在年底之前發佈。
根據調查結果，財政部預計將在第一季度末向議會提交最終的改革提案。與此同時，它可能還會提出一份更新的條例草案，詳細説明對瑞銀的新資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