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集團如何避免重蹈覆轍——《華爾街日報》

花旗集團首席執行官簡·弗雷澤圖片來源：蒂龍·蕭/路透社金融界很少有比"這次不一樣"更危險的表述。但對花旗集團 而言，或許更穩妥的説法是至少"這次並非完全相同"。

過去三個月裏，花旗股價領漲美國六大全球銀行，期間漲幅超30%。但該行股票曾多次讓抄底投資者深陷泥潭——早在2019年，其股價就以逾50%的漲幅大幅跑贏摩根大通等同行。

但FactSet數據顯示，自2020年2月以來，花旗是美國六大銀行中唯一錄得負回報的機構。去年其收盤價有時還不到有形賬面價值的一半，這是十餘年來未見的低位。在此期間，該行應對了包括監管同意令、管理層更迭、技術基礎設施改革、業務退出以及華爾街活動急劇放緩等重大挑戰。

隨着銀行股去年末開始復甦，花旗集團也從深度折價中回升。首席執行官簡·弗雷澤的長期戰略計劃開始加速推進，包括削減管理層級和業務重組。當首席財務官馬克·梅森在12月向分析師表示該行預計2024年費用將下降時，這釋放了一個強烈信號。

但問題在於這是否會重蹈曇花一現的覆轍。若該行計劃推進過程中毫無波折反倒不正常。花旗集團始終未能擺脱其屢屢踩中經營陷阱的惡名，而重組一家跨國銀行絕非易事。在2023年股市意外大漲和美聯儲政策轉向迫近的背景下，當前整體市場環境也頗為微妙。

但該股仍處於深度折價狀態，交易價格僅約為有形賬面價值的60%。因此市場已消化了潛在挫折。對花旗有利的是，即便是富國銀行的邁克·梅奧等看漲分析師，其評級建議也並非基於該行能否實現回報目標——包括將有形普通股回報率從中期目標從2023年前九個月年化8.3%提升至11%-12%。

早在2019年，銀行能否達成當時目標的問題始終籠罩着股價，回想起來這種方式或許並不健康。達標可能標誌着根本性進步，但也可能成為人為設定的目標，令投資者忽視潛在問題與可持續發展。

接下來幾份花旗集團的季度報告可能至關重要。市場將合理聚焦其費用支出與資本需求的更新情況。在收入方面，需重點關注其王牌業務服務部門（為企業機構提供支付託管等服務）能否持續創收增長，以及財富管理業務——這一戰略重點但迄今未達管理層預期的板塊——是否顯現出收入提升跡象。

風險在於過度依賴週期性好轉，如波動性交易或投行業務的暫時改善。收入加速增長對達標固然大有裨益，但僅憑此無法打破繁榮-蕭條週期。同理，收入增速放緩也不意味着銀行無法實現回報率的持續改善。

在弗雷澤領導下，花旗已證明扭轉股票敍事至少存在可能。但這項任務遠未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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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刊載於2024年1月11日印刷版，標題為《花旗集團能否避免再現虛假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