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日報》：銀行財報顯示，美國民眾財務狀況打破悲觀預期

美國消費者和企業在去年保持了出人意料的穩健財務狀況，再次推動大型銀行盈利增長。

摩根大通公佈2023年實現500億美元創紀錄利潤，多家銀行於週五集中發佈第四季度及全年財報。摩根大通、美國銀行 、富國銀行 與花旗集團 2023年合計盈利1040億美元，同比上升11%。

自美聯儲啓動激進加息以來，經濟表現持續優於高管與經濟學家的預期。通脹雖從高位回落，但美國並未陷入衰退。儘管面臨多場海外戰爭及區域性銀行危機，美國經濟仍保持增長。

“消費者仍具備強勁消費能力，“美國銀行首席財務官阿拉斯泰爾·博思威克在電話會議上向記者表示。

與此同時，消費者對經濟的信心依然明顯低迷。通脹水平高於常態，家庭曾享有的刺激支票和學生貸款暫停償付政策均已終結。高房價迫使許多美國人成為長期租房族。

四大銀行均計提一次性費用拖累季度利潤，合計撥備近90億美元用於支付與硅谷銀行和簽名銀行倒閉相關的聯邦存款保險公司特別費用。

花旗集團第四季度轉盈為虧，錄得18億美元虧損。這家正試圖精簡龐雜業務的銀行週五宣佈將裁員2萬人。

週五富國銀行股價下跌3.3%，美國銀行下跌1.1%。摩根大通微跌0.7%，而花旗集團逆勢上漲1%。

四家銀行第四季度共核銷66億美元貸款，是去年同期核銷額的兩倍。疫情期間貸款損失曾處於極低水平，但近期持續攀升。

與陷入困境的商業地產相關的貸款尤為棘手。美國銀行透露核銷了涉及八棟辦公樓的超1億美元貸款，富國銀行則核銷3.77億美元商業地產貸款。相關銀行此前已計提撥備以覆蓋這些損失。

“這是部漫長的電影，“富國銀行CFO邁克·桑托馬西莫在分析師電話會上表示，“片頭字幕已過，但正片才剛開始，劇情展開仍需時日。”

高管們預警，隨着疫情刺激政策退出歷史舞台，貸款損失上升在所難免，但當前損失規模尚不足為慮。

“我們認為消費者狀況良好，“摩根大通財務總監傑里米·巴納姆表示，“所有關鍵指標現已基本回歸常態。”

管理層將勞動力市場視為消費韌性的關鍵支撐。去年夏季薪資漲幅兩年來首次跑贏通脹。

但有跡象表明，高昂的生活開支已開始讓更多消費者捉襟見肘。更高的利率正刺痛着眼下需要借貸的消費者。疫情期間積累儲蓄的家庭正在消耗這些資金。

富國銀行首席執行官查理·沙夫表示，該行觀察到的信貸"適度惡化"符合預期，客户平均存款餘額仍高於疫情前水平。

“消費者的財務健康狀況依然強勁，“沙夫説，“但必須承認，部分客户羣體正承受更大壓力。”

銀行財報顯示，消費者正在增加信用卡借款，維持更高餘額，且更多客户出現還款逾期。

摩根大通宣佈2023年實現500億美元盈利，創歷史紀錄。圖片來源：Marissa Alper/華爾街日報美國民眾也愈發難以維持不斷膨脹的汽車月供。疫情期間汽車價格飆升，而更高的利率也使得月供還款更加昂貴。摩根大通和富國銀行第四季度汽車貸款違約率進一步攀升至疫情前水平之上。

近兩年來，利率和經濟的不確定性使企業領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第四季度投行業務收入顯現回暖跡象，摩根大通、花旗集團和美國銀行的手續費收入均實現增長。債務承銷推動業績提升，高管們對新一年的交易前景表示樂觀。當季摩根大通、美國銀行和花旗集團的企業貸款規模均有上升。

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傑米·戴蒙面對持續強勁的經濟表現始終持悲觀態度，他再次重申看到了不確定性，並警告通脹可能比預測者所説的更為頑固。

預計將有超過100家銀行向聯邦存款保險公司（FDIC）支付特別費用，以補充政府在硅谷銀行和Signature銀行倒閉後用於全額償付未投保儲户的基金。僅摩根大通、美國銀行、富國銀行和花旗集團需繳納金額就佔該基金163億美元預估成本的一半左右。

大型銀行的龐大規模和業務多樣性幫助它們在經濟起伏中航行。但將於下週開始公佈業績的地區性銀行，預計將預示着行業其他機構面臨更艱難的前路。中型和小型銀行尤其依賴利息收入，這使得它們更難承受更嚴格的監管和潛在虧損。這些銀行還持有高比例的商業房地產資產。

賈斯汀·貝爾和查理·格蘭特對本文有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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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發表於2024年1月13日印刷版，標題為《強勁經濟提振銀行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