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馬斯克並未“發現”社保欺詐——彭博社
Justin Fox
相當高效。
攝影師：賈斯汀·沙利文/蓋蒂圖片社
去年，我突然需要處理一對患病且現已離世的老人（我的岳父母）的事務。任何經歷過這種磨難的人都知道，這需要花費大量時間通過電話和網絡與銀行、保險公司、醫療賬單部門和其他服務提供商溝通。
這段經歷讓我對各種機構的效率和響應能力有了深刻的認識。最糟糕的，毫不意外，是一家有線電視公司和一家健康計劃管理機構。銀行的客户服務參差不齊，小銀行通常比大銀行更令人愉快，儘管我發現大銀行Capital One有一個可愛之處：當我的電話最終轉接給一個帶南方口音的人時，我總是能感覺到我的問題即將得到解答或解決。
彭博社觀點美國國際開發署的裁決可能是馬斯克終結的開始iPhone需要回歸其根源以挽救AI煤炭是特朗普礦物令的骯髒秘密倫敦在召喚，但我的手機在哪裏？有一個組織因其純粹而無情的效率脱穎而出：社會保障管理局。我只打過一次電話，預計等待時間超過一小時，於是選擇了回撥。一位代表確實回電了，並告訴我我想請她做的事情（調整福利以反映配偶的死亡）已經處理好了。社會保障管理局迅速從銀行賬户中撤回了剛剛存入的款項（因為收款人已去世），有一次甚至在我拿到死亡證明之前就完成了。但在第二次撤回後，他們也迅速跟進，承認現在欠了一小筆錢，並要求提供近親的詳細信息以便匯款。
因此，當新任政府效率專家埃隆·馬斯克暗示——在未提供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社會保障管理局存在嚴重欺詐行為時，我必須説我對此極為懷疑。誠然，有時支票會發放給不應領取的人，社會保障管理局估計2023財年多支付了136億美元。但這僅佔1.3萬億美元發放總額的一小部分。即使實際多付金額高出數倍，相對於社會保障的巨大規模而言仍然微不足道。
確實，社會保障的主要項目——老年及遺屬保險——的管理並不涉及大量判斷或客户輸入。你要麼年齡足夠大可以領取福利，要麼不夠；你要麼在世，要麼不在。但其效率仍然令人印象深刻。老年及遺屬保險的行政成本僅佔總支出的0.4%，較半個世紀前的1.6%有所下降。馬斯克的特斯拉公司的一般及行政費用——當然不是完全可比的比較，但仍然值得注意——佔收入的4.6%。
社會保障相當高效
行政費用佔總支出的百分比
來源：社會保障管理局
社會保障中較小的殘疾保險項目涉及更多判斷、更高的行政成本以及更大的欺詐和錯誤可能性，而更小的補充保險項目更是如此。但發生的欺詐大多是小額、一人一次的類型——與醫療補助和醫療保險中更大規模持續存在的欺詐問題，以及涉及失業保險和薪資保護計劃貸款的大規模疫情欺詐形成對比。而對潛在社會保障欺詐打擊過度的另一面是，你可能會剝奪許多本應享有福利的人的權益。
白宮行政管理和預算局在其PaymentAccuracy.gov網站上記錄了自2004年以來各機構對"不當"和"未知"支付的估算。下方彙總的總額不一定全是欺詐行為，也可能存在被機構誤認為合法的欺詐性支付。但顯然，向醫療保健提供者支付的款項存在最大的欺詐空間（針對貧困人羣的醫療補助計劃Medicaid位列第一，但這僅僅是因為針對老年人的醫療保險計劃Medicare被分成了三部分）。
政府（可能）存在欺詐的領域
最大規模的"不當"和"未知"支付
來源：白宮行政管理和預算局
醫療保險和醫療補助欺詐是眾所周知的問題，這些問題是國會聽證會、政府問責辦公室報告以及大量其他審查的主題。它們當然值得更多審查，誰知道呢，也許馬斯克和他的程序員團隊會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不過，馬斯克迄今為止關於社會保障的言論並沒有給人太多信心。
他在X平台上的聲明稱"剛剛瞭解到社會保障數據庫沒有去重，意味着同一個社會安全號碼可以重複出現多次"，這一説法遭到了廣泛的網絡嘲笑，軟件工程師們表示去重根本不是這個意思（顯然是指釋放存儲空間的過程）。而他上週在橢圓形辦公室的聲稱“我們那裏有150歲的人”，雖然可能是準確的，但既(1)不是新聞，(2)也不一定表明存在重大問題。
2023年，社會保障總監察長報告顯示，截至2020年，社保局為每位持社會安全號碼者建立的"Numident"檔案中，有1890萬條1920年或之前出生且無死亡記錄的條目，而人口普查局估計當時美國僅有8.6萬名百歲老人。其中實際領取社保福利的百歲老人僅4.4萬名。其餘記錄幾乎都是在自動化死亡報告系統（該系統曾迅速登記了我岳父母的死亡信息）啓用前就已離世的人員。監察長建議社保局為這些休眠檔案添加推定死亡信息，但一貫節儉的社保局以預計550萬至970萬美元的實施成本與收益不匹配為由予以拒絕。
政府計算機系統普遍存在此類歷史遺留問題，系統升級更新往往工程浩大且困難重重。社保體系還面臨着迫在眉睫的資金問題——這是制度設計與美國人口老齡化的結果，而非運營問題。馬斯克和他的"政府效能部"對解決這些問題有何高見？目前尚未顯露任何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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