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的SALT税收政策面臨風險，漏洞威脅扣除計劃 - 彭博社

插圖：Nadine Redlich為《彭博商業週刊》繪製未來幾個月，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及其國會盟友將試圖改寫國家税法，承諾為企業、工人和退休人員減税。這些改革涉及數萬億美元的利益。但部分美國人只關心一個問題：他們能抵扣多少州和地方税（SALT）？

特朗普2017年的税改將SALT抵扣上限設為1萬美元，這對高税率州的富裕納税人造成重創。許多人至今耿耿於懷——特朗普去年在紐約長島競選時承認這一政治現實，並承諾取消上限。但納蘇體育館裏大多數聽眾不知道，他們的一些富裕鄰居始終在自由抵扣SALT。一個意外漏洞（有人認為這根本不算漏洞）每年為少數美國人帶來約200億美元的税收優惠。這些SALT規避手段足以成為今年共和黨面臨的複雜政治和財政算計中的重要因素。

去年9月特朗普在紐約尤寧代爾舉行競選集會。攝影師：Michael M. Santiago/Getty Images對抵扣上限的抵制始於2017年税改數月後，當時康涅狄格州通過一項法律，採用創新策略為特定企業恢復無限制抵扣。截至目前，包括加州、新澤西和紐約在內的其他35個州紛紛效仿，在特朗普首個任期尾聲財政部暗示不會質疑該漏洞合法性後，採用該策略的州數量激增。“這些變通方案本質上就像魔法棒，能幫你避開SALT抵扣上限帶來的增税，“進步派税收與經濟政策研究所（ITEP）高級研究員馬修·加德納表示。

彭博商業週刊+財富美容院衰退指標迪拜涉嫌加密貨幣騙局斂財數十億解決美國職棒大聯盟財富差距無捷徑特朗普的國税局裁員正誘使納税人作弊只有企業主能在特定情況下利用這一漏洞。企業本就適用不同規則享受無限制SALT抵扣。該方案對最簡單的商業模式也無效。例如若以個體户身份經營塔可攤，其盈虧會自動計入個人報税表。和99%的納税人一樣，你只能抵扣1萬美元的SALT。

與合夥人共同經營一家塔可攤，各州的所謂穿透實體税允許您的企業在將利潤分配給所有者之前，全額扣除其SALT支出。當您在個人納税申報表上報告這些業務收入時，您的應税收入比沒有這個漏洞時要低——從而減少您對聯邦政府的税款。各州會為您企業已代繳的税款提供抵免，因此您不會被雙重徵税。

如果您符合條件，這將非常有利可圖，尤其是在税率較高的州。對於高税率州中最富有的納税人來説，理論上可以將他們的實際聯邦税率降低3到4個百分點。來自加利福尼亞州和馬里蘭州的數據（這是僅有的兩個公佈了相關信息的州）顯示，只有1%的納税人利用了這些變通方法。“這是一個極其不公平且不平等的税收優惠，”ITEP的加德納説。

99%的人口可以扣除的SALT最高金額：10,000美元

國會中的共和黨人正在考慮禁止這些變通方法，這是眾議院預算委員會在一月份編制的數百項增加收入或削減支出的提案之一。他們需要這筆錢。僅將2017年税法中將於明年到期的條款延長十年，就會使國家債務增加4萬億至5萬億美元，根據負責任聯邦預算委員會（CRFB）的數據。而兑現特朗普的其他税收承諾——不僅包括取消SALT上限，還包括取消小費和社保税以及降低企業税率——將再花費數萬億美元。

鑑於共和黨在眾議院和參議院僅佔微弱多數，任何法案通過的關鍵都將依賴於一系列複雜的利益交換。儘管鮮少有人相信特朗普恢復無限制SALT扣除的承諾能夠實現，但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全國税務辦公室聯席主管Rohit Kumar表示，提高扣除上限被視為"一個顯而易見、不容商量的必要舉措”。否則，來自紐約等關鍵選區的共和黨眾議員已威脅將投反對票。Kumar指出：“這就引出了一個問題——是否能在個人SALT扣除體系內找到補償財政損失的方法。”

雖然每次税法調整都會產生贏家和輸家，但SALT改革的影響尤為深遠。根據CRFB估算，若將個人扣除上限提高至1.5萬美元、夫妻聯合申報提高至3萬美元，未來十年將導致5300億美元的税收損失。

堵住SALT限額的規避漏洞可彌補約1800億美元收入，但商業遊説團體已強烈抗議。“我們當前正試圖消除’轉嫁實體存在税收漏洞’的錯誤認知，“S型企業協會主席Brian Reardon表示。其會員——根據S類企業規則納税的私營企業——依賴這些避税手段，而競爭對手（傳統C類企業）長期以來卻可依據不同規則享受SALT扣除。Reardon指出，禁止避税手段意味着"社區五金店無法享受SALT扣除，但家得寶卻可以，這根本不公平。”

華盛頓方面有人正在傾聽：另一項考慮中的增收措施是將SALT抵扣上限擴大至大型企業和其他C類公司，據CRFB估算，此舉可額外增加2100億美元收入。

提高SALT抵扣上限將導致數千億美元税收流失

儘管特朗普去年曾作出承諾，但限制SALT抵扣仍吸引着黨內保守派，他們認為無限制的抵扣變相補貼了高税率州。個人SALT上限對富裕專業人士衝擊最大，這個羣體投票支持民主黨的比例異常高。然而SALT限制覆蓋的企業越多，捲入這場鬥爭的遊説團體就越多。共和黨人將向2017年税法的核心受益羣體——關鍵共和黨選區增税。其效果也與原版SALT上限不同，原政策曾顯著激勵納税人遷出紐約和加州等高税州。

企業很少能通過搬遷獲得同等節税效益，因為州税通常基於銷售額來源地而非總部或員工所在地。“無論如何你都得繳税，“會計師事務所CBIZ Inc.董事總經理約翰·邦克表示，“很難説’我們將停止向紐約客户發貨’"。

解決這些爭議並制定方案可能需要數月時間。若年底前毫無作為，2017年税法大部分條款將失效，個人税率將恢復至特朗普執政前水平。共和黨人決心避免這種情況，但對於渴望停止為特朗普打擊富裕藍州政策買單的人們來説，2026年將出現一線曙光：所有人可無限制抵扣州和地方税。閲讀更多：加密貨幣、通脹、債券：風險之年的投資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