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保守黨與右翼勢力勢頭正盛——彭博社
Adrian Wooldridge
保守黨領袖凱米·巴德諾赫(中)等待上台發言。
攝影師:萊昂·尼爾/蓋蒂圖片社歐洲英國保守黨正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由瑪格麗特·撒切爾最喜愛的智庫政策研究中心主辦的"重塑保守主義"週一會談吸引了300多人,擠滿了倫敦市政廳。包括反對黨領袖凱米·巴德諾赫和馬德里大區主席伊莎貝爾·迪亞斯·阿尤索在內的演講者們大多樂觀。當幾名試圖干擾巴德諾赫演講的抗議者被驅逐時,全場甚至歡欣鼓舞。這一切都讓人感覺這是一個等待掌權的政黨,而非剛剛遭遇選舉史上最慘重失敗的政黨。
彭博社觀點為何女子瘋狂三月總是被低估?反疫苗文化戰爭對mRNA的抵制愈演愈烈羅伯茨譴責特朗普是正確的墨西哥毒品恐怖牧場是殘酷的行動號召自敗選以來,保守黨的命運每況愈下。保守黨正面臨被工黨與改革黨兩面夾擊的危險——工黨在移民和福利改革等問題上急劇右轉,而改革黨則向中右翼選民提供"紅肉"政策。最近一項關於"誰最適合擔任首相"的民調顯示,改革黨領袖奈傑爾·法拉奇在335個選區領先,工黨領袖基爾·斯塔默在291個選區領先,而巴德諾赫僅在6個選區佔優。
能否將週一市政廳的能量轉化為右翼更廣泛的復興?我傾向於認為可以。事實上,坦白説,我曾在一次關於"政策挑戰"的小組討論中發言。
相信右翼仍有生命力的明顯原因是工黨的疲軟。基爾·斯塔默在保守黨多年動盪分裂後僅獲得34%的選票;英國疲軟的經濟加上歐洲集體需要增加國防開支,意味着他不得不在剩餘任期內做一些特別不受自己支持者歡迎的事情,比如削減殘障福利、處理移民問題、改革養老金制度、壓縮國民醫療服務體系開支以及整治官僚膨脹。
更微妙的原因是右翼的思想創造力。斯塔默政府完全沒有帶來託尼·布萊爾和戈登·布朗在1997年展現的那種執政風采。當前工黨前排議員的思想貧乏程度堪稱極致,而右翼面對失敗並未退縮,而是展開了廣泛辯論。今年二月,超過4000人在比政策研究中心更傾向民粹主義的"責任公民聯盟"(ARC)支持下齊聚,討論類似議題。
保守黨執政14年間的問題在於想法太多而非太少:它快速輪換了多種思想定位——大都會自由主義(戴維·卡梅倫)、折中温和派(特蕾莎·梅)、被遺忘的民粹主義(鮑里斯·約翰遜)、瘋狂自由主義(利茲·特拉斯)和技術實用主義(裏希·蘇納克)。這些定位確實都沒有像1980年代的撒切爾主義那樣引發共鳴。但儘管令人惱火且不穩定,這種嘗試不同理念的意願增加了未來某天可能做對事情的可能性。
右翼同樣有兩條可能的勝利之路——要麼通過保守黨的復興,要麼通過保守黨與改革黨結盟的“右翼團結”策略。保守黨有許多唾手可得的成果可以收穫。財政大臣雷切爾·裏夫斯已竭盡全力疏遠英國商界。覺醒主義活動家們繼續激怒英國中產階級,例如呼籲對威廉·莎士比亞進行去殖民化。巴德諾赫完全有能力解決這兩個問題。
保守黨還擁有一些強有力的防禦手段來應對工黨與改革黨的夾擊。他們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問題來反擊工黨的右傾:既然能得到真貨,為什麼要投票給冒牌貨?工黨試圖改革英國失控的福利支出,已經在後座議員中激起反對聲浪。為什麼不投票給一個全心全意支持削減的政黨呢?同樣,他們可以用一個簡單的問題來遏制改革黨的崛起:在嚴峻時期,你相信一羣誇誇其談的人能治理國家嗎?該黨儘管只有四名議員,卻已面臨分裂危險——第五名議員理查德·洛已被停職。隨着特朗普將烏克蘭置於砧板上並導致股市暴跌,法拉奇與特朗普的友誼正成為負擔。
第二種選擇將更為慘烈:像保守黨這樣的老牌政黨自然看不上改革黨這樣的新興勢力,而法拉奇的自負使他連與黨內成員合作都困難,更不用説與保守黨合作。但權力的誘惑在任何情況下都難以抗拒,更不用説在經歷了五年斯塔默主義之後。“右翼團結”策略也有多種形式,從完全合併(“改革保守黨”聽起來不錯)到全國範圍內的互不競爭協議。別忘了,保守黨在2010年正是通過與宿敵自由民主黨結盟才得以掌權。
誠然,任何環節都可能出現嚴重問題。巴德諾赫在確立政治形象方面起步緩慢,儘管她已開始逐步公佈政策,首當其衝便是廢除2050年淨零排放目標。在特朗普時代和私有化壟斷盛行的今天,復興右翼勢力遠比1970年代瑪格麗特·撒切爾能夠毫無保留地歌頌大西洋聯盟和自由企業的時代更為艱難。
但民粹主義的風潮正向右翼傾斜。而工黨愈發顯得像是在試圖挽救一個垂死的秩序,每次只做微小調整,而非駕馭未來的力量。在遭遇世紀性慘敗近九個月後,英國右翼的前景卻出人意料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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