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炭是特朗普礦產令中的骯髒秘密——彭博社

Liam Denning

在衰退中。

攝影師：賈斯汀·梅里曼/彭博社

美國地質調查局列出了50種被指定為“關鍵”的礦物。其中一些，如鋰或石墨，廣為人知，但許多礦物鮮為人知（比如鐿）。你不會在那裏找到煤炭，也不會在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的新行政命令中看到它被提及，該命令旨在“增加美國礦物產量”。但它潛藏在字裏行間。

特朗普正在援引1950年《國防生產法》中的緊急權力，以鼓勵國內生產一系列關鍵礦物，這些礦物用於眾多國防、工業和能源轉型應用，而美國在這些方面已變得依賴中國的供應和加工。前總統喬·拜登也發佈過類似的命令。一位白宮官員告訴我在彭博新聞社的同事，這次礦物的指定可能也包括煤炭。該命令的措辭支持了這一點，引用了美國地質調查局的清單，但在最後加上了“以及國家能源主導委員會主席確定的其他任何元素、化合物或材料”這一籠統的表述之前，還添加了金和銅等幾種礦物。這個新成立的“老虎隊”的主席，正如他所説的，是內政部長道格·伯古姆。我懷疑煤炭可能會出現在他的名單上。

彭博社觀點美國國際開發署裁決或成馬斯克終結的開端iPhone需迴歸本源以挽救人工智能倫敦在召喚，可我的手機在哪兒？希思羅機場癱瘓暴露單一故障點的風險伯古姆早在就職前就公開支持煤炭產業。其參議院確認聽證會的核心議題是需要"基載"電力（即非太陽能和風能）來確保美國贏得與中國的人工智能軍備競賽。對此他強調"我們擁有實現清潔煤的技術"。近期他在休斯頓能源會議間隙向彭博新聞表示，美國應當重啓已關閉的燃煤電廠。

後者尤為關鍵，因其迫使我們思考這些電廠當初為何關閉。根本原因在於頁岩氣繁榮帶來的廉價天然氣（這也對核電造成衝擊）。自2000年以來，煤炭在美國發電量中的份額下降約35個百分點，其中約四分之三被天然氣取代。儘管天然氣行業普遍支持特朗普和伯古姆，但若聯邦政府援助這個已被逼入絕境的競爭對手，恐怕難獲其認同。

煤炭敗給頁岩氣

美國發電能源結構佔比

來源：美國能源信息署

煤炭成本高昂，平均資本支出超過每千瓦裝機容量4000美元——幾乎是當前新型燃氣輪機激增價格的兩倍。這部分資本支出是否源於控制煤炭有毒顆粒物所需的額外環保措施？確實如此。而且，一個試圖大幅放鬆環保監管的政府或許能通過緊急豁免等方式稍減成本。但世上沒有律師能讓煤炭變得比實際更清潔，私營資本仍需被説服：值得將數億美元投入壽命長達總統任期十倍的電廠。

自2008年以來，煤炭消費量下降約三分之二。美國非但未過度依賴進口，反而是淨出口國。能源信息署數據顯示，2024年前九個月煤炭進口量僅佔消費量的0.5%，其中絕大部分來自加拿大和哥倫比亞。中國煤炭佔比僅0.02%。儘管公用事業公司的煤炭絕對庫存量持續下降，但相對於需求實則有所增加。

煤炭庫存遠超需求

美國發電用煤庫存佔季度消費量比例

來源：美國能源信息署

以AI為核心的數據中心用電需求預期增長，某種程度上為現存燃煤電廠提供了生命線——通過容量支付與增產組合使其延長運營。但關於AI供電的主流討論仍圍繞天然氣、可再生能源與核能的組合展開。為契合"智能"用電理念，業界正大力開發智能電力需求管理技術（而非僅新增供應）來強化電網（參見杜克大學尼古拉斯能源環境與可持續發展研究院這項引人入勝的新研究）。

特朗普在首個任期內大張旗鼓地支持"美麗"煤炭和礦工，甚至考慮過強制公用事業公司維持最低庫存以刺激需求的計劃（該計劃最終未形成正式提案）。他提出的“能源緊急狀態”，加上這份最新的大規模礦產行政令——以及伯古姆明顯的傾向性——表明本屆政府很可能以國家安全關切和人工智能的魔力為名採取更大膽行動。雖然遊説者可能歡呼雀躍，但我認為私人資本的反應不會如此熱烈。無論如何，若特朗普動用冷戰時期的權力強制電網使用煤炭來發展人工智能，這將成為三個不同世紀元素最荒誕的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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