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黑金”是生物炭——彭博社

Lara Williams

別稱它為廢物。

攝影師：米歇爾·西比洛尼/AFP/Getty Images

對大多數人而言，“黑金"指的是石油——這種既推動現代文明又引發氣候危機的物質。但如今市場上湧現的新寶藏正讓勘探者興奮不已，尤其因其可能解決化石燃料造成的環境問題。

這種名為生物炭的高價值材料，是一種創新的二氧化碳去除技術。通過在無氧環境下高温焙燒有機物質（即熱解工藝），可生成富含穩定碳元素的黑炭。原本會隨有機物分解進入大氣的二氧化碳，因此被封存數百年。

彭博社觀點轟炸伊朗與否已成關鍵抉擇切爾西足球俱樂部的私募套利算盤過於精巧特朗普的威脅與關税成全球"致命開關"特朗普悖逆市場規律，且看誰將買單就市場交易量來看，直接空氣捕集（DAC）和生物能源碳捕集封存（BECCS）的採購規模遠超生物炭。部分原因或在於封存時效——黑炭中的碳可封存數百年（具體取決於用途），而DAC與BECCS技術則有望實現萬年尺度的碳封存。

生物炭佔據新型碳清除技術交付量榜首

精選新型碳清除信用額與實際交付量對比

數據來源：CDR現狀報告

但全球應對這種黑色物質更樂觀。其實際交付量遠超預期**，**這意味着購買所對應的二氧化碳已成功清除封存。據監測市場的數據平台CDR.fyi顯示，2024年生物炭佔交付總量的86%。簡言之，若需即時可用的碳清除信用額，生物炭是最優選擇——同時也是最經濟的選擇。

生物炭是自願碳市場上最經濟的碳清除方案

2024年各方法價格區間

數據來源：CDR.fyi

注：基於公開數據統計

這雖屬新興行業，但全球設施正加速湧現。中國正在建造大型熱解設備，而名為Residual的新創企業計劃從巴西起步發展大規模生物炭生產——該國從農業到造紙業都產生大量生物質廢棄物。丹麥甚至制定了國家生物炭戰略。

英國在建的最大設施由氣候科技公司A Healthier Earth與德國製造商Pyreg GmbH合作開發，預計年產9000公噸這種"黑金”。但目前該國產業以小型自主項目為主：從康沃爾郡Tom Previte建立的試點項目Restord Ltd（年產40噸生物炭，年淨清除近100噸二氧化碳），到什羅普郡的政府所有項目（利用威爾士中部家庭農場研發的設備，年產生物炭高達900噸）。

與英國相關項目背後的團隊交談時，可以明顯看出為何各方都在爭相搶佔市場份額。正如一位開發者向我描述的那樣，生物炭"像洋葱一樣"——擁有許多（美味的？）層次。

對地方政府而言，這提供了一種碳封存方法，同時具備財務可行性。生產生物炭可產生三種可銷售產品：碳清除信用額（在自願碳市場中交易，但最終可能納入排放交易計劃）、實體生物炭以及綠色能源。由於熱解過程會產生廢熱，這些熱量可用於發電。位於拉德洛的設施將接入電網，但若將生物炭工廠與能直接利用熱能的場所結合，效率會更高。

據悉目前信用額非常容易出售，但實體生物炭的市場前景尚不明朗。

這並非因為應用場景匱乏。生物炭已被探索用於：

  • 作為瀝青和混凝土的骨料
  • 農業領域改善土壤保水保肥能力
  • 替代盆栽土中的泥炭
  • 添加到家禽養殖墊料中控制氨排放
  • 水過濾系統
  • 鋼鐵生產中替代煤炭和焦炭

但建築材料等工業級應用需要數百萬噸生物炭。目前獲取如此規模的數量，要麼需要進口原料（用於製造該物質的生物質），要麼直接進口生物炭。這不僅降低了碳清除效益，還增加了原料來源風險——BECCS開發商德拉克斯集團就陷入巨大爭議，因其燃燒的部分木屑顆粒被曝來自加拿大原始森林。該公司因此事件被處以2500萬英鎊（3300萬美元）罰款。

在農業方面，英國政府的監管正在形成阻礙。並非所有生物炭都相同——原料是原始木材還是餐廚垃圾決定了其等級和用途。從可持續性角度來看，最理想的方式是利用園林修剪廢棄物、樹木殘枝等綠色垃圾生產生物炭，這些廢棄物目前需要地方政府付費處理。將這些廢物轉化為可銷售產品將為資金緊張的地方政府帶來巨大收益，但任何源自廢棄物的生物炭都被禁止用於農業用地——這等於用最豐富廉價的原料切斷了一整個市場。

這種情況亟待改善，應建立明確的分級制度並制定可接受的原料來源與應用清單。歐洲已存在自願性標準可供借鑑。只有解決這個問題，這個新興行業才能蓬勃發展。可能需要進行適當的大規模田間試驗，但明確的發展方向和戰略將有助於為這種神奇材料鋪平道路。

生物炭或許不如直接空氣捕獲技術那樣吸引眼球，但越是深入瞭解，就越能發現其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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