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關税政策難挽中西部工會汽車就業頹勢——彭博社

Matthew Yglesias

它要去哪裏？

攝影師：馬里奧·塔瑪/蓋蒂圖片社北美分社唐納德·特朗普總統的關税政策幾乎遭到所有人的反對，包括幾位勇敢的國會共和黨人，但有一個明顯的例外：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UAW），該組織在去年的總統競選期間曾公開批評特朗普。上週，UAW主席肖恩·費恩稱讚特朗普“挺身而出，結束了數十年來摧毀工人階級社區的自由貿易災難”。

但有一個問題。即使關税政策真的（儘管可能性很小）導致美國汽車製造業大幅增長，這些工作崗位也極不可能回到中西部由UAW組織的工廠。

彭博社觀點共和黨人真的會讓全球經濟崩潰嗎？這個馬可·盧比奧讓人認不出來了你該為腦霧擔心嗎？巴勒斯坦似乎註定無法建國當然，在某種程度上，費恩只是在玩政治。雖然前副總統卡瑪拉·哈里斯在去年的總統選舉中在工會成員中表現非常出色，但這主要是因為很大一部分工會成員是教師或其他公共部門僱員。在主導工會公眾形象的藍領產業工人中，她的表現較差——主要是文化而非經濟原因。無論如何，費恩的聲明讓他能夠順應會員中的不同意見，在關税問題上支持總統，同時批評削減醫療補助的提案。

但費恩也道出了中西部製造業社區中一種非常真實的情緒。

勞工組織在20世紀90年代初強烈反對《北美自由貿易協定》，警告稱這將導致工作崗位直接流失到墨西哥，並間接迫使工會成員保持工資水平與墨西哥低薪工人競爭。事實證明，與NAFTA相關的就業損失相對較輕。但美國製造業就業在21世紀頭十年確實遭遇斷崖式下跌——主要源於中國而非墨西哥的競爭。無論如何，自由貿易削弱工人議價能力的觀點在中西部民眾、尤其是工會領袖中仍普遍存在。

他們的看法並非全錯。自動化、低成本進口和國內工資抑制等因素共同作用，為大多數美國人帶來了近四分之一世紀的耐用品價格下降。貿易開放促進了經濟增長，使多數人生活改善，並有助於維持社會保障和醫療保險的可持續性。但這種開放對製造業工人及其社區而言往往伴隨着陣痛。

自由貿易時代的紅利

自20世紀90年代中期起的近25年間，美國人享受着傢俱和家電等大宗商品價格持續下降的福利

來源：美國勞工統計局

基準指數1982-84年=100

但正如你無法將牙膏擠回管中，二十世紀中期的製造業經濟也一去不復返。

首先，特朗普的實際貿易政策在支持美國汽車製造業的目標上設計得極其糟糕。通過對生產投入徵税，這些政策使得國內造車和進口汽車的成本都更加高昂。關税覆蓋範圍之廣，以至於分析師們正在警告可能出現經濟衰退，屆時汽車銷量將暴跌。

更關鍵的是：我們其實知道如何利用貿易政策讓企業在美國建廠，而非在海外生產後出口至本土——因為羅納德·里根在1980年代正是這麼做的。白宮施壓使日本同意簽署所謂自願限制協議，限制日本出口到美國的汽車數量。短期來看，這幫助美國三大汽車製造商保住了市場份額，也維護了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的就業崗位。長期而言，這促使日本車企推出雷克薩斯、謳歌等豪華品牌，以最大化其配額創造的美元價值——並開始在美國本土建廠。

因此豐田目前已在阿拉巴馬、密西西比、田納西和肯塔基等多州設立工廠和裝配廠。本田擁有12座美國工廠，分佈於阿拉巴馬、佐治亞和南北卡羅來納等州。其他外國車企也紛紛效仿。

這是一個真實的經濟成功發展案例，對歷史上貧困的南方地區大有裨益。但從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UAW）的立場，以及更廣泛的中西部懷舊政治角度來看，對"工作權"州的投資並不理想。無論特朗普政府採取何種貿易政策，密歇根州仍將與阿拉巴馬州和南卡羅來納州同處一個自由貿易區。

工會組織長期而穩定的衰落

美國工會會員人數四十年來持續下降，私營部門更為明顯

來源：美國勞工統計局

同樣的問題也困擾着喬·拜登總統的執政團隊，儘管他們制定了更為精細複雜的產業政策。出於國家安全和氣候變化的合理考量，拜登希望推動美國電動汽車和高端電池製造業發展。這一戰略似乎正在奏效——雖然尚不清楚特朗普是否會破壞它——但大部分電池投資都流向了實行"工作權"法的陽光地帶各州。

在某種程度上，這就是個無解難題。但值得注意的是，UAW的烏托邦願景——沒有《北美自由貿易協定》、不與中國建立永久正常貿易關係、沒有非工會工人遷往陽光地帶——實在太過異想天開。

美國汽車工業可能在工資和價格雙高的前提下完全脱離全球市場嗎？作為適宜步行城市社區的擁躉，我個人可以接受。但這聽起來像可持續的模式嗎？難道不會有人最終要求允許從墨西哥、加拿大、歐洲和亞洲進口價格低廉得多的汽車進入美國市場嗎？

毫無疑問，全球化經濟的轉型本應得到更好的處理，而關於商業將如何帶來世界和平和中國政治體制自由化的樂觀言論和一廂情願實在太多。但美國汽車工業面臨的成本競爭壓力並非來自任何特定政策或貿易協議，而是日益互聯的全球經濟的結果。而且——儘管總統或全美汽車工人聯合會（UAW）可能想假裝不是這樣——這些需求不會因為關税而消失或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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