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關税將損害美國人工智能發展 - 彭博社
Dave Lee
定義“幫助”。
攝影師:亞倫·施瓦茨/彭博社
構建人工智能的競賽據稱是特朗普政府的關鍵優先事項,總統在宣佈5000億美元“星際之門”基礎設施項目時表現出的熱情就強調了這一點於一月。“我會提供很多幫助,”他説,甲骨文公司董事長拉里·埃裏森和OpenAI聯合創始人薩姆·奧爾特曼站在他兩側。
但特朗普的“解放日”關税公告傳遞了一個截然不同的信息。隨着新關税的前景籠罩着快速構建人工智能革命所需數據中心的能力,這一消息重創了甲骨文的股票。如果OpenAI是一家上市公司,它很可能會經歷類似的情況;它對計算能力的需求是永不滿足的。
彭博社觀點美國國家安全正被“籠罩”無論關税如何,醫療保健是就業所在格拉斯利的法案是我們對關税理性的最佳希望最高法院的裁決不是白宮的“勝利”這些都是早期預警信號。特朗普的關税議程——有人猜測可能部分是由人工智能炮製的——有可能產生連鎖反應,拖累美國的人工智能努力。
首先感受到直接影響的是大型科技股,因為它們考慮明年的鉅額資本支出是否會像他們曾經認為的那樣有效。雖然半導體(目前)不在關税清單上,但分析師表示,這幾乎沒有實際區別。“毫無疑問,進入數據中心的設備將變得明顯更昂貴,”DA Davidson分析師吉爾·盧里亞評論道。瑞銀分析師指出,圖形處理單元(GPU)“作為系統或服務的一部分出售”屬於不免税的分類。瑞銀估計,從台灣進口的服務器價格將上漲27%。然後是電力的小問題。隨着人工智能熱潮的迫切需求,重建美國能源電網嚴重依賴進口商品。
另一個問題是注意力分散。科技巨頭進軍人工智能領域的資金投入和合理性,都依賴於其核心業務的強勁表現,而這些業務如今正面臨威脅,需要首席執行官們全力以赴。
以Meta Platforms Inc.為例,其人工智能投資主要依靠唯一的重要收入來源——廣告業務支撐。這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中國企業,它們貢獻了Meta超過10%的收入,像Shein和Temu這樣的公司通過Facebook和Instagram廣告砸錢吸引西方消費者。作為更廣泛貿易戰的一部分,特朗普已經關閉了這些公司用來規避進口費用的“最低限度”漏洞——此舉很可能會導致它們減少廣告支出,甚至完全放棄。與此同時,電商平台將發現進口商品成本更高,這給亞馬遜公司的商店帶來了麻煩,其中中國賣家佔所有第三方賣家的一半以上。
對於蘋果公司首席執行官蒂姆·庫克來説,最頭疼的問題曾經是如何挽救公司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糟糕進展。現在,他必須專注於重組蘋果公司傳奇般複雜的供應鏈,以儘量減少關税對iPhone、iPad和其他產品的影響。與特朗普上一任期不同,庫克試圖為公司產品爭取豁免的努力似乎失敗了。因此,他現在正尋求將更多組裝業務轉移到印度和巴西等關税較低的地區。美國銀行分析師Wamsi Mohan告訴《華爾街日報》,即使印度盡其所能生產每一部iPhone,今年也只能滿足美國50%的需求。支持“強硬”關税計劃的人士指出,這是啓動本土製造業的機會;特朗普認為美國可以自己製造iPhone。對蘋果來説,這是不可能的——除非它認為消費者願意為一款新iPhone支付超過3500美元,根據一位分析師的估計。
與此同時,美國通過耗資數十億美元重振本土芯片製造來降低對台灣依賴的努力,成本正變得愈發高昂。《連線》雜誌指出,用於在硅晶圓上刻制電路圖案的尖端光刻機——這是芯片製造過程中極其精密且專業化的環節——並未獲得關税豁免,而目前這類設備僅在荷蘭和日本生產。
特朗普的關税政策將延緩美國實現芯片自給自足的進程,同時可能加速技術封鎖升級,導致美國科技企業難以獲取各類半導體。這或將重創整個科技生態系統。
即使避免最嚴峻的情況發生,關税引發的連鎖反應也將貫穿美國科技產業上下游,改變中小型AI企業的生存法則。“在芯片供應受限的情況下,美國公司可能會在GPU使用上更具創造性(類似深度求索的做法),畢竟它們不再擁有無限的芯片供應,“Uncork Capital管理合夥人安德魯·麥克洛克林表示,他提及中國近期在開發更高效、更廉價AI模型方面取得的突破。
換言之,新的經濟秩序可能迫使美國AI產業按照中國的遊戲規則競爭,而非發揮自身優勢。
當深度求索首次嶄露頭角時,美國頂尖人工智能公司的科技CEO們迅速淡化了這一威脅,聲稱硅谷巨頭仍具備最大規模提供最強大應用的優勢。但這一明顯優勢只有在AI持續快速發展時才具有意義——而特朗普政府全面多變的關税政策正使這一發展面臨風險。
面對這個21世紀的"斯普特尼克時刻”,美國正在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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