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輪TikTok禁令或將持續更久》——彭博社
Dave Lee
下一次等待的時間很可能會長得多。
攝影師：凱娜·貝特庫爾/法新社/蓋蒂圖片社
眾所周知，TikTok的中國所有者被國會、喬·拜登的白宮和最高法院強制要求剝離該應用。然而，心懷自己政治考量的前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無視了禁令。
但數百萬美國TikTok用户在1月經歷了不到24小時的黑屏後歡慶迴歸，可能很快會再次遭遇封禁——這次將是永久性的。當前暫緩令將於6月19日到期。隨着這一日期臨近，用户們應為更漫長的"流放"做好準備。
彭博社觀點專欄小羅伯特·肯尼迪的孤獨症"調查"暴露其無知社會保障是抵禦市場波動的盾牌政策混亂會引發美元資產外逃嗎？比特幣對關税的反應揭示了美元的深層問題禁令背後的理由確實存在爭議。正如最高法院所承認的，對美國民眾構成的安全風險基本停留在理論層面。中國可能利用算法影響數百萬美國年輕人的思想。中國可能收集個人數據和攝像頭畫面，或植入後門實施其他入侵。但截至目前，這些情況並未發生。在法律通過前這些還至關重要，如今核心問題已轉變為：特朗普是否自認為有權無視政府其他分支，來實現其成為Z世代最愛網絡空間"救世主"的願望。
首次延期——實際上是在特朗普就職前一天就異常地宣佈——寬泛地説，是對規則的變通。相關法律規定，若交易正在進行且僅需更多時間，可暫緩執行。但當時情況並非如此。不過至少存在迅速解決問題的意圖。欣喜的TikTok用户紛紛迴歸，放棄了他們向Meta Platforms Inc.旗下Instagram Reels及中國應用RedNote等仿製服務遷移的半心半意嘗試。TikTok給了特朗普高光時刻：彈窗親自感謝他的介入。
但第二次延期毫無爭議空間。正如弗吉尼亞州民主黨參議員、參議院情報委員會副主席馬克·華納在上週一致特朗普的信中所言，這是"明顯違反法律的行為，同時繼續讓美國民眾暴露在敵對國家實施的惡意影響力行動之下"。
若無法達成交易，國會必須採取行動向特朗普發出信號：這項獲得兩黨強力支持的法律適用與否，並非總統可自行決定。即便能達成交易，正如華納信中所明確指出的，很可能仍遠未達到法律要求。
就目前所知，特朗普政府支持的這一方案將使總統的幾位盟友分得全球最熱門社交媒體應用的部分權益，卻幾乎未能解決對中國操控的擔憂。根據法律要求，字節跳動的持股比例將降至20%以下，但據《金融時報》報道，關鍵在於字節跳動仍將"繼續開發和運營算法"——這套算法決定着逾1.7億美國用户滑動應用時看到的內容。
儘管《金融時報》報道稱，新組建的投資者聯盟將通過許可協議獲得算法使用權，並對任何修改擁有監督權，但具體運作機制尚不明確。必須指出：聲稱允許字節跳動保留對算法的最終控制權就能滿足法律關於該應用"不再受外國對手控制"的要求，這種説法極其虛偽。
該方案也未能達到共和黨人此前自設的標準。2022年TikTok提出的"得州計劃"就具有類似特徵，但當時遭到兩黨共同否決。這項耗資15億美元的提案計劃將TikTok美國用户數據存儲（並隔離）在得州甲骨文服務器上，同時成立由政府批准董事會和員工的新實體，使其能獨立審核軟件程序、內容審核等事項。
共和黨人並不買賬。聯邦通信委員會現任主席、時任委員布倫丹·卡爾在致蘋果和谷歌的2022年信函中指出：“TikTok近期關於將美國用户數據遷移至甲骨文美國服務器的聲明，並未解決此處提出的關切。“他警告TikTok不過是掩蓋中國真實意圖的"羊皮”，敦促兩家公司將該應用下架。
如果卡爾和其他共和黨人當時就有這些顧慮，那麼他們現在仍應保持警惕。這就是2025年的華盛頓政治生態，毫無疑問，這些反對聲音很快就會順應總統的新立場。（聯邦通信委員會在被問及卡爾當前態度時未回應置評請求。）
特朗普還可能獲得部分法律反對者的默許，他們認為禁令將限制言論自由。但這些人最好仔細研讀細則。重啓類似"得州計劃"的方案，表面上以阻止中國干預為目標，實則暗藏更大風險。根據佐治亞理工學院互聯網治理項目先前分析，這將使"美國政府直接掌控TikTok數據，並宣稱擁有全面審查其算法和內容的權力”。
導致TikTok問題陷入僵局的要素正在累積。隨着這場激烈貿易戰持續，無法達成協議的可能性與日俱增。即便北京不否決協議，國會也應該否決——因為該協議幾乎未能解決法律中列出的任何核心關切。
若協議以某種方式強行通過，這將是美國政府對民眾使用最頻繁的網絡空間實施管控的又一步驟，同時對消弭所謂"中國威脅"毫無助益。對於將TikTok視為政治異見和組織活動重要平台的美國用户而言，他們將陷入新的困惑：究竟該更警惕中國政府的干預，還是更應防範來自本國政府的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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