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CEO希望你知道，他在做假賬時並未竊取資金 - 彭博社

Olivia Poh

2025-04-17

印尼西爪哇省蘇邦縣，eFishery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吉布蘭·胡扎法在漁場。

攝影師：迪馬斯·阿爾迪安/彭博社歡迎閲讀《科技深度解析》，這是我們每日發佈的通訊，彙集彭博社全球記者關於科技行業的報道與分析。今天，奧利維亞·波將講述一家軟銀支持的初創公司如何偏離軌道的故事。

全球科技動態

**AMD芯片限令：**超微半導體預計因特朗普政府實施限制對華芯片出口新規，可能面臨高達8億美元的損失。該公司表示將申請相關出口許可證，但不保證能獲批。

**台積電與ASML業績分化：**荷蘭光刻機制造商ASML週三股價下跌，此前該公司公佈的第一季度訂單量遠低於預期。而台積電美國存託憑證週四上漲，這家台灣芯片製造商多項指標超預期，並維持激進的銷售增長與資本支出計劃。

**Lyft進軍歐洲：**Lyft同意以1.97億美元收購歐洲打車應用Freenow，這是其首次向北美以外地區擴張。首席執行官大衞·瑞舍向彭博電視表示，此舉有助於Lyft實現其全球自動駕駛汽車的長期戰略目標。

重新估值

OpenAI正在洽談以約30億美元收購人工智能輔助編碼工具Windsurf（前身為Codeium），據知情人士透露。這將是OpenAI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收購，可能幫助該公司在AI驅動的編碼軟件市場中應對日益激烈的競爭。

可疑的數字

在我從新加坡家中報道東南亞初創企業的六年裏，很少有故事能與eFishery的驚人崩盤相提並論。這家印尼農業科技初創公司曾一度是投資者的寵兒，卻在短短三個月內可能損失了3億美元。風投和科技行業的人們都被一個簡單的謎團震驚了：這是怎麼發生的？

從日本的軟銀集團到新加坡的淡馬錫控股，世界上一些最引人注目的風險投資公司曾是這家公司的熱情支持者，而這家公司最終被發現發佈虛假數字。投資者和審計師是如何在這個過程中忽略了危險信號的？

與David Ramli和Faris Mokhtar一起，我採訪了故事核心人物、eFishery的前首席執行官Gibran Huzaifah。在印尼第三大城市萬隆，我們與這位前高管進行了五個小時的交談，背景是從酒店頂層可見的綠色山丘和茅草屋。

eFishery的創業是Gibran的傑作，一個從自制的魚飼料原型發展到擁有2000名員工的夢想。他生動地描述了他看到公司現金儲備逐漸減少時的恐懼，以及他在2018年輸入誇大的數字以使其在紙面上看起來像贏家之前的疑慮。

在東雅加達貧民窟附近長大，並就讀於被譽為印尼麻省理工的學府，吉布蘭原本以為會立即被揭穿。然而，隨着eFishery迅速擴張、數據不斷膨脹，軟銀孫正義等投資者——他們最欣賞的莫過於擁有精彩故事的雄心勃勃創始人——被吸引而來。

去年11月，一名舉報人對財務不當行為的指控開始揭開這場騙局。

坐在他身旁時，我感覺到這段傳奇經歷已讓吉布蘭元氣大傷，但他依然談吐得體且富有魅力。我能理解投資者為何會被他拯救世界的理念所打動。他向我們提供了迄今為止最詳細的公開陳述，披露eFishery的內部運作。

他將自己面臨的選擇描述為道德困境：誠實將導致公司必然崩潰，而誇大數字則能讓這場戲為自己、員工和養殖户繼續演下去。他告訴我們，同意接受彭博社採訪是因為希望公開記錄表明自己並未侵吞資金。他補充説，大部分員工對真相併不知情。

但儘管吉布蘭大談道德權衡，縱使他給出種種理由和哲學辯護，他本有無數次機會坦白或停止吸納新資金。

如今這位35歲的創業者轉行銷售冷凍蝦，已被印尼商界排斥。而據他所説，在這個圈子裏"所有人"都在數據造假。

他的言論在新加坡乃至更廣泛的投資者圈中引發了震動。印尼許多創始人在社交媒體上強烈駁斥了做假賬在該國普遍存在的説法。Gojek聯合創始人Kevin Aluwi在X平台發文表示不同意Gibran的斷言，並寫道：“我不明白@gibranhuzaifah把其他印尼創始人拖下水的動機是什麼。”

Saison Capital合夥人Qin En Looi在領英上寫道：“我很憤怒。彭博社剛剛發表了一篇關於eFishery的精彩報道，但你知道我最大的收穫是什麼嗎？你可以作弊並逍遙法外。”

Gibran爆料引發的餘波仍在持續，更廣泛的東南亞地區將進行更多自我審視。這個地區既充滿巨大的增長機遇，也以顯著的初創企業失敗案例而聞名。

言論摘錄

“我們觀察到增長急劇放緩。”

馬克·扎克伯格

Meta首席執行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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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V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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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博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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