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紐約、倫敦減少汽車數量接下來發生的事——彭博社

巴黎市政府已在城市環城主幹道上預留了一條公交與拼車專用道。

攝影師：西里爾·馬西拉西/彭博社全球試圖限制汽車通行的城市都面臨反對聲浪——主要質疑這些措施會限制人身自由、成本過高、破壞商業活動或對空氣質量改善收效甚微。

如今，紐約、倫敦和巴黎試點政策的首批數據逐漸出爐。這些數據為以下問題提供了線索：降低限速標準、徵收市中心通行費、對高污染車輛實施處罰等措施，是否能在不過度擾亂社會秩序的前提下緩解擁堵並提升空氣質量。

彭博綠色+城市實驗室巴黎公投決定再增設500條無車街道韓國宣佈進入緊急狀態 山火持續肆虐第三天馬里布模式：為火線居民打造的防火方案電動工程機械將引發靜音革命這些經驗尤為寶貴，因為相較於鄉村地區，交通擁堵與空氣質量問題在城市往往更為嚴峻，而城市在限制車輛排放方面的行動通常比國家或州級政府更為迅速。智庫"交通與環境"研究顯示，歐洲城市正超越法律和國家規範來削減交通污染。目前已有35個城市承諾設立"零排放區"——柴油車與汽油車將在這些區域被全面禁行。

儘管如此，一些城市的初期數據顯示，僅減少車流量仍不足夠。以奧斯陸為例，該市率先推行了降低限速、設立無車區以及改善公共交通、步行和騎行設施等措施。挪威廣泛普及電動汽車也有助於減少霧霾。但該市仍面臨輪胎磨損、燃木火爐以及冰雪路面上砂石與融雪劑揚塵造成的高顆粒物污染問題。

雖然限制化石燃料車輛無法徹底解決這些問題，但有證據表明此舉能改善空氣質量並帶來其他益處。

以下是政策制定者和城市居民可從其他先行城市汲取的經驗。

紐約布魯克林大橋上的車流與行人。攝影師：Michael Nagle/Bloomberg### 紐約

該市於1月5日實施新政，對進入曼哈頓特定區域的車輛每日最高收取9美元。收費區實施前三個月的行程數據顯示，部分最繁忙通勤路線的通行時間有所縮短，尤其是連接曼哈頓與新澤西、布魯克林及皇后區的橋樑和隧道。

經林肯隧道駛往曼哈頓的車流提速明顯

基於谷歌地圖交通數據的全天平均行程時間

數據來源：congestion-pricing-tracker.com擁堵收費追蹤平台

注：‘實施前’數據覆蓋2024年5月30日至8月13日。 ‘實施後’數據覆蓋2025年1月5日至4月10日。

由學生兄弟約書亞和本傑明·莫舍斯運營的網站自今年1月紐約擁堵收費政策實施以來，一直基於谷歌地圖交通數據追蹤受影響的各條路線通行時長。他們發現週末通行時間同樣縮短，而曼哈頓區內其他路線變化不大。這表明人們正選擇公共交通或減少非必要出行。

作為對照組的波士頓和芝加哥交通流量未顯著變化。交通數據供應商Inrix今年1月發佈的獨立報告佐證了這一發現，同期彭博社分析顯示道路上私家車減少而出租車增多。

巴黎

儘管法國交通部長和保守派反對，市長安妮·伊達爾戈去年10月將外環線限速降至50公里/小時（30英里/小時）。

城市規劃部門報告顯示，去年10月1日實施的新限速已產生積極效果：隨後五個月空氣質量同比提升12%，交通事故減少17%，並有擁堵緩解跡象。

巴黎限速新規實施後交通擁堵下降

環城大道日均擁堵情況

數據來源：巴黎市政廳城市規劃研究所

注：擁堵定義為車道佔用率超40%

伊達爾戈（已宣佈明年不再尋求連任）持續推進其減少機動車流量、鼓勵步行與騎行的巴黎改造計劃。除對SUV收取更高停車費外，市政府還在環城主幹道預留公交與拼車專用道。其辦公室於11月全面禁止機動車輛穿行市中心區域，僅允許本地工作者、居民及出租車駛入，違者將面臨135歐元（約合153美元）罰款。

倫敦新擴建超低排放區內的監控攝像頭攝影：克里斯·J·拉特克利夫/彭博社### 倫敦

該市超低排放區已運行五年有餘，最初僅覆蓋中心城區小範圍，對老舊汽柴油車收取日費。後擴展至近600平方英里區域，成為全球最大同類區域。自2003年起，倫敦另設擁堵收費區（電動車今年12月前豁免），幾乎所有駛入核心區的車輛都需繳費。

當倫敦市長薩迪克·汗在2022年宣佈擴大該計劃時，這一決定引發了警告，稱商業街店鋪將凋零，小企業將難以生存。

ULEZ（該區域的簡稱）成為地方選舉中的爭議話題，而汗的對手——來自右翼保守黨的候選人——在去年的市長選舉中將其作為爭取選民的核心議題（汗最終勝選）。

今年3月，市長辦公室發佈數據顯示ULEZ對空氣質量產生積極影響，同時對倫敦郊區商鋪的干擾甚微——該區域直到2023年8月才被納入該計劃。根據萬事達公司的數據，這一變化尤其減少了氮氧化物排放（這類空氣污染物與肺部疾病、哮喘和炎症相關），降幅達33%至39%，而商鋪客流量和消費額並未下降。

倫敦超低排放區實施後空氣污染下降

年度道路氮氧化物尾氣排放量

數據來源：大倫敦政府

注：“無ULEZ"情景基於自然車輛更替的預測假設

報告指出，目前該區域內行駛的車輛合規率已達97%。受政策影響更大的廂式貨車轉型較慢，但當前合規率也已超過90%，而2017年該計劃實施前這一比例僅為12%。

“由於超低排放區（ULEZ）的實施，首都的每個人現在都能呼吸到更清潔的空氣，”倫敦交通局戰略總監克里斯蒂娜·卡爾德拉託在評論該報告時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