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流感疫情結束了嗎？誰知道呢——彭博社

沒有消息並不總是好消息。

攝影師：Michael M. Santiago/Getty Images North America特朗普政府關於禽流感疫情缺乏定期、清晰的溝通，使得回答一個基本問題變得異常困難：H5N1疫情的確切情況如何？

我從廣泛專家那裏得到的總體感覺是，疫情已經平息。自上次報告人類感染以來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受影響的畜羣似乎也減少了。與此同時，希望隨着野鳥遷徙的減少，我們可能會看到家禽疫情的減少。

這是好消息。

彭博社觀點尼克·薩班在白宮施展他的誤導技巧能源之星計劃有效，所以必須取消中美貿易戰中誰先眨眼？誰在乎？租金下跌正使房地產市場陷入困境壞消息是我們的信息不完整，即使我們確實正在經歷一段平靜期，也不清楚是否正在進行必要的監測和規劃，以應對病毒捲土重來——或者更糟，變異成更具威脅性的情況。“從外部看，現在一切似乎都很脆弱，”一位曾密切參與拜登政府禽流感應對的前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工作人員説。

在上屆政府期間，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定期與地方公共衞生當局和媒體舉行電話會議，分享有關疫情的最新信息。儘管許多人（包括我在內）批評機構的反應遲緩，但這些電話會議提供了關於科學狀況和應對措施的全面視角。這些簡報對於向公眾通報從疫情範圍到冰箱中牛奶的安全性等一切信息也至關重要。

如今，即便是經驗最豐富的H5N1專家也只能對防控準備狀況做出最佳推測。

綜合疫情追蹤信息呈現出一幅複雜圖景。

美國農業部啓動的全國性病毒牛奶檢測計劃似乎已投入運行。這意味着感染牛羣應能被農業部快速發現並上報，該部門持續在其官網上更新確診牛隻病例。

然而，農業與衞生機構在分享病例詳情方面行動遲緩——比如感染牛羣的病毒基因序列，或是用於判斷各州疫情關聯性及牲畜是否重複感染的流行病學研究。“我們缺失大量細節數據，“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公共衞生學院微生物學教授安德魯·佩科茲指出。他坦言這些信息在疫情平緩期或許不那麼緊迫，但令人擔憂的是若病例再度激增該如何應對。

判斷人類感染的難度也在增加。雖然目前尚未報告人際傳播病例，我們仍需保持警惕——每次人類感染都是病毒進化的機會。理想情況下，患者應當立即隔離，其密切接觸者需接受檢測並預防性服用抗病毒藥物。

目前報告的70例人類病例中，近全部是禽類或乳製品農場工人。但疫情初期至今，衞生部門始終難以説服農業工人蔘與檢測。約半數從業者為移民勞工，他們的迴避情有可原：對當局缺乏信任、無法承擔隔離導致的誤工損失，且很可能沒有醫療保險。

這些因素始終讓我們對H5N1在人類中的傳播範圍缺乏全面瞭解——美國疾控中心一項研究證實了這一點，該研究在科羅拉多州和密歇根州接觸過感染奶牛的115名奶業工人血液樣本中，發現8份樣本存在既往感染證據。如今，移民突襲和大規模驅逐引發的恐懼可能加劇問題。人們連上班都害怕，更別説去診所了。

其次是防控準備。拜登政府確保了國家儲備了足量抗病毒藥物，併為當前在禽類和牛羣中傳播的毒株準備了有限疫苗。美國農業部上月宣佈將投入10億美元抗擊病毒，其中大部分用於家禽養殖場生物安全措施和農户補償。

但若病毒變異導致危險性增加且現有疫苗失效，我們似乎準備不足。

公共衞生高官對mRNA疫苗的牴觸情緒更是雪上加霜。該技術能快速適配變異病毒靶點，且具備充足產能。但成功關鍵在於緊急狀況前確立H5N1疫苗安全性有效性——在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宣佈將重新審查與Moderna公司簽訂的價值5.9億美元的H5N1疫苗開發大額合同後，相關努力已蒙上陰影。放棄這項投資將極其愚蠢。

更令人擔憂的是，衞生領導層似乎正將目光侷限在特定項目上。上週美國衞生與公眾服務部宣佈投資5億美元研發針對H5N1等大流行風險病毒的通用疫苗。雖然研發能廣泛抵禦病原體的疫苗是個好主意，但關鍵在於實施細節。研究人員數十年來嘗試開發通用疫苗均未成功。更令人不安的是，衞生部門並未同時探索多種有前景的技術路線，而是孤注一擲地聚焦於滅活全病毒這種舊方法——該技術不僅副作用明顯，生產工藝也頗為笨拙。

我們或許尚未進入緊急狀態，但禽流感的威脅遠未消除。當前信息的不透明性令人難以相信：當病毒對人類構成更大威脅時，我們能夠及時察覺並做好應對準備。重啓溝通渠道將是邁向正確方向的重要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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