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巴菲特關聯的艾奧瓦州文理學院受共和黨税改法案威脅 - 彭博社
Janet Lorin, Amanda Albright
愛荷華州的格林內爾學院多年來一直處於令人豔羨的地位。得益於沃倫·巴菲特數十年前的指導，這所小型文理學院的捐贈基金已增長至27億美元，為其提供了全美最慷慨的經濟援助計劃之一。
如今，這一成功卻成了問題。
本週由眾議院共和黨人公佈的税收法案草案提議大幅提高私立大學的税收——徵税依據並非捐贈基金規模，而是生均金額。這不僅會衝擊那些一直受到特朗普政府審查的精英學府，還將波及依賴捐贈基金滿足學生需求的小型文理學院。
立法者建議對生均捐贈基金不低於200萬美元的學校徵收21%的税率，包括哈佛、耶魯和普林斯頓等大學。對於生均捐贈基金超過125萬美元的學院，税率則降至14%。兩者均較現行的1.4%税率大幅提升。
2024財年，格林內爾學院的生均捐贈基金約為150萬美元。賓夕法尼亞州的斯沃斯莫爾學院和加利福尼亞州的波莫納學院等學校也可能面臨更高的税負。
愛荷華州格林內爾市的格林內爾學院來源：谷歌地圖在距離得梅因約一小時車程、擁有179年曆史的格林內爾學院，其1700名學生中超過90%獲得了某種形式的經濟援助。該校還100%滿足學生證明的經濟需求且無需貸款。若無援助，包含學費和住宿的總就讀成本每年超過9萬美元。
“我們將面臨維持現有經濟援助水平的嚴峻挑戰，”格林內爾學院校長安妮·哈里斯在接受採訪時表示。
哈里斯預估增税將使學校增加約3000萬美元支出，嚴重影響其近1.9億美元的預算。她表示，學校最近一個財年繳納了約240萬美元税款。
企業級税率
當前1.4%的税率適用於人均捐贈基金超過50萬美元的院校。2023年，該政策從56所高校徵收了超3.8億美元，而全美1700所非營利性私立大學中僅少數受影響。
如今，最富有的大學將面臨與美國企業21%税率相當的徵税。這些院校成為特朗普總統改革高等教育的主要對象，被批評未能解決校園反猶主義、過度強調多樣性且存在左傾偏見。
週二，美國八家機構終止了向哈佛大學提供的4.5億美元資助，加劇了與這所全美歷史最悠久、最富有的大學之間的對峙。
在其官網上，眾議院籌款委員會宣稱該法案"將約束那些運作方式類似大型企業、卻享受免税待遇的覺醒主義精英大學，確保它們不再濫用税法提供的慷慨優惠"。
委員會主席、密蘇里州眾議員傑森·史密斯在週二的事先準備講話中表示，最高税率將適用於"擁有最龐大捐贈基金的頂尖大學，其中許多未能保護猶太裔學生安全"。
擬議私立高校捐贈基金税率
資料來源：眾議院籌款委員會
各大學表示增税將損害最貧困學生的利益，並已在國會山展開遊説活動。例如哈佛大學就聘請了曾僱傭前司法部長帕姆·邦迪的共和黨友好型遊説公司。
美國教育委員會政府關係助理副主席史蒂文·布魯姆指出，該提案將從助學金中抽走"鉅額資金"。
格瑞奈爾等規模較小的學院"確實將捐贈基金資源用於助學金"，布魯姆表示，“這將對它們造成不成比例的影響。”
隨着税改法案在國會推進，提案細節仍可能變動。格瑞奈爾學院的哈里斯透露，她近期（4月30日）正與愛荷華州共和黨參議員查克·格拉斯利就該税項進行溝通，並向其重申學院正運用捐贈基金資助學生助學金。
“只要有人願意傾聽，我隨時可以飛往華盛頓。“她説道。
格瑞奈爾學院校長安妮·哈里斯攝影：賈斯汀·海沃斯/格瑞奈爾學院斯沃斯莫爾學院發言人安迪·赫希指出，這所約1700名學生的院校60%以上的年度運營預算依賴捐贈基金。現行法案將對小型文理學院造成"毀滅性打擊”，削弱其提供助學金的能力。
“該法案的根本問題在於，它沒有考慮到捐贈基金在小型學院與大型研究型大學中扮演的不同角色，“他表示，“雖然一些大型機構擁有多元收入來源，但對斯沃斯莫爾等眾多小型學院而言，捐贈基金是命脈所在。”
FHN金融策略師阿比蓋爾·烏爾茨在報告中警告，若以當前形式實施，即便最負盛名的學府也可能面臨捐贈税導致的信用評級壓力。
“捐贈收入是高等教育機構運營資金的重要來源，“她寫道，“大幅增税應被視為重大風險，尤其對那些競爭優勢較弱的小型私立院校。”
巴菲特的角色
格林內爾學院的投資成功可追溯至1925屆校友喬·羅森菲爾德，他隨後擔任了該校近六十年的受託人。據學校記載，他加入董事會時，學院捐贈基金不足10萬美元。
羅森菲爾德是名律師，其家族擁有遍佈愛荷華州和中西部的揚克斯百貨商店。經表親引薦後，他與奧馬哈的巴菲特建立了聯繫。兩人常在深夜通話中交流投資理念。羅森菲爾德於2000年去世，享年96歲。
“對大學捐贈基金而言越看似出格的操作，喬和我越樂在其中，“巴菲特在格林內爾前校長喬治·德雷克所著傳記*《導師：喬·羅森菲爾德的人生與遺產》*序言中回憶道，“每筆投資對我們都是趣事，也總是（好吧，幾乎總是）盈利的。事實上，我們為學院賺錢的樂趣遠超過為自己投資。”
如今格林內爾學院60%以上的運營預算來自捐贈基金支出。學院在人口約1萬的格林內爾鎮僱傭了約900名員工。
哈里斯表示，她和其他小型文理學院一直在遊説豁免增税，主張學生人數不超過5000人的院校税率應維持在1.4%。她指出這類院校在降低學生債務、保持高畢業率等立法者關注的議題上表現優異。
“像我們這樣的小型文理學院正在做的正是他們所説的他們想要的，”她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