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克在孟菲斯的AI“巨像”是所有人的問題——彭博社

空氣污染是這場AI軍備競賽的代價。

攝影師：傑米·凱爾特·戴維斯/彭博社

建造一座由甲烷燃氣輪機供電的超級計算機工廠，向弱勢社區排放未公開的污染物。不獲取任何環境許可。事後才申請許可。

這就是埃隆·馬斯克在孟菲斯市採取的策略，他急於建造兩座大型數據中心，為其人工智能初創公司xAI提供計算能力。隨着特朗普政府向科技巨頭靠攏，並在AI軍備競賽中貶低環境保護，美國可能不得不習慣這種情況。

彭博社觀點佛羅里達州房地產的優勢正在變成劣勢為何不隨每張畢業證附贈一張綠卡？令人擔憂的中國貨物海嘯更像是一波浪潮歐洲應該讓倫敦處理其衍生品環境保護署署長李·澤爾丁在三月宣佈，他願意降低空氣質量標準，這些標準“一直是能源運營許可的主要障礙”。此後，他打開了允許一些製造商繞過清潔空氣法法規的大門。

這些言論與馬斯克及其他科技巨頭推動超級計算新時代的努力不謀而合——通過運行利用量子物理特性的AI程序實現前所未有的運算速度。這些運算消耗巨量水資源與電力，引發廣泛環境擔憂。

在孟菲斯市，當被矇在鼓裏數月的居民開始質疑時，一連串的困惑、隱瞞和欺騙行為加劇了這種憂慮。

據當地公用事業公司孟菲斯電力、照明及水務公司透露，馬斯克的xAI設施每日需消耗約100萬加侖水力和高達150兆瓦電力——遠超該市現有供應能力。

但從保羅·楊市長到擔任xAI地區聯絡方的大孟菲斯商會，沒有任何當地領導層對這一初創企業如何滿足超級計算機工廠的能源需求給出完整解釋。他們也未説明為何允許未獲許可的大型新發電廠投入運營。

當地官員暗示超級計算機工廠將帶來"變革性"影響，創造就業、改善基礎設施並帶來亟需的財政收入。但監管態度似乎可歸結為：相信我們。

社區對此並不買賬，正進行激烈抵制。西南孟菲斯是博克斯敦的所在地，這個歷史悠久的黑人社區癌症和哮喘發病率更高，預期壽命低於城市其他地區。州衞生數據顯示，該縣哮喘急診就診率居田納西州之首。一項針對該地區環境空氣毒物的長期研究發現至少存在22個本地污染源，累積致癌風險是全國平均水平的四倍。今年四月，美國肺臟協會給該地區空氣質量打了“F"評級。

“長達十年的持續失敗必須在我們社區遭受這種非法污染時終結，"孟菲斯社區反污染組織主席克肖恩·皮爾森寫道。他呼籲居民參加4月25日關於xAI工廠的公開聽證會。“我們不是為億萬富翁技術官僚幻想牟利的犧牲區。”

皮爾森及其社區希望具有監管權的謝爾比縣衞生部門要求xAI獲得適當許可，並遵守州和聯邦法律規定的空氣質量保護措施。社區成員擠滿了公開聽證會和先前的市政廳會議，上週五衞生部門宣佈已收到1700條公眾意見，將需要額外60天完成許可審查。

但這家公司不僅繼續高歌猛進，還在擴張。去年六月，馬斯克宣佈xAI收購了博克斯敦社區附近一家關閉的電器工廠，用於建造他稱之為"巨像"的——“全球最大超級計算機”。僅用122天，他就讓這個項目上線運行。到今年三月，商會宣佈xAI又收購了附近另一處地產，這將使其在孟菲斯的運營規模擴大一倍以上。

為了給場地供電，該公司發現了《清潔空氣法案》中的漏洞，並藉此安裝了多台甲烷燃氣輪機。公司聲稱這些只是臨時使用，等待孟菲斯電力、燃氣及水務公司建設滿足其電力需求的基礎設施。同時申請了15台燃氣輪機的永久空氣質量許可證。

由於缺乏可靠數據，南方環境法律中心拍攝了xAI設施的衞星圖像。照片顯示xAI實際悄悄部署了至少35台便攜式甲烷燃氣輪機，遠超申報數量，且均未獲得空氣質量許可。

對此，楊市長回應稱公司告知他只有15台在運行，其餘"存放在工廠”。該中心後續通過航拍獲取了熱成像圖。該組織資深律師阿曼達·加西亞告訴我，圖像顯示35台輪機中有33台正在釋放大量熱量，表明它們很可能在運行。

公司和謝爾比縣衞生部門均未透露燃氣渦輪機排放污染物的具體信息。根據渦輪機制造商的技術指南，這些引擎會向大氣排放消耗臭氧層的氮氧化物以及甲醛。

南方環境法律中心還發現了其他令人不安的欺瞞跡象。在四月的公開聽證會上，xAI孟菲斯園區負責人布倫特·梅奧試圖解釋該設施將配備"選擇性催化還原技術"以降低排放。

但加西亞表示航拍圖像顯示，並未安裝此類減排設備。一位諮詢顧問近期向商會組織透露"需要對渦輪機進行改造"才能實現該功能。

第二座xAI工廠的規模令居民更加擔憂。商會已宣佈取消在該地點部署40至90台甲烷燃氣渦輪機的原計劃。但據《孟菲斯日報》上週報道，該公司正考慮方案，擬在密西西比州南黑文市一座廢棄天然氣工廠跨境安裝燃氣渦輪機。

“空氣污染不分州界，”加西亞表示，並補充説整個地區的臭氧污染水平已超過聯邦限制。環保署不太可能介入保護這些居民。該機構已關閉了拜登政府時期為應對環境正義問題設立的團隊。像博克斯敦這樣的社區只能靠自己抗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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