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率：金融壓制不會使其降低 - 彭博社

Allison Schrager

市場決定利率。

攝影師：邁克爾·內格爾/彭博社

聯邦政府、金融市場和大多數美國人對利率都處於一種否認狀態。每當有人上財經電視、申請抵押貸款或做出長期債務預測時，我通常都會聽到類似“當利率回落時”的説法。

很抱歉帶來壞消息，但利率不會回落，尤其是回到2010年代的水平。任何試圖強行壓低利率的嘗試——我們經濟學家稱之為金融壓制——只會帶來痛苦。

彭博觀點高温對工人健康有害。小羅伯特·肯尼迪卻不在乎。為什麼鋼鐵用户對關税不大驚小怪？401(k)中的私募股權並不像看起來那麼聰明諾曼底登陸日告訴我們技術如何從小眾走向大眾由於債務、全球脱鈎、更不確定的通脹前景以及自然經濟週期，利率可能會保持高位。這對唐納德·特朗普總統及其政府的經濟計劃構成了一個大問題。高利率不僅使聯邦政府借貸成本更高，私營部門也是如此，從而減緩經濟增長。對政府來説，最令人擔憂的可能是它們使住房成本居高不下。

難怪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致力於降低10年期國債收益率——也難怪總統如此痴迷於讓美聯儲降息。但美聯儲對利率的自然水平並沒有太多直接控制權。利率是市場的函數，尤其是通脹預期、債券風險前景和宏觀經濟。隨着債務增加和高關税的可能性，利率可能會進一步上升。

到目前為止，美聯儲堅持不降息。因此，預期金融抑制——即“強烈鼓勵”投資者購買債券——並非不合理。歷史上，這意味着資本管制，這實質上迫使投資者購買國內債務。目前這似乎不在考慮範圍內。更常見的金融抑制途徑是通過監管。

一些可能性已經顯而易見。

其中之一是所謂的補充槓桿比率。目前銀行必須保持3%至5%的權益與資產比率（無論其風險如何）。銀行認為，由於美國國債被視為風險資產，他們可以購買的國債數量受到限制。這使得美國國債市場的流動性降低。

美聯儲正在考慮改變這一比率的計算方式，或降低比率，並且有充分的理由這樣做——無論是從銀行的風險管理角度，還是因為這很可能會使國債市場更加穩健。對政府來説，時機也相當好，因為如果銀行購買更多長期國債，這可能意味着債券收益率降低。

壓制的另一種形式是對穩定幣（對沖美元風險的加密資產）加強監管的推動。監管有望使穩定幣更加主流化，這將影響國債市場。穩定幣的價值與美元掛鈎——發行方通過大量購買短期國債進行對沖。對穩定幣需求的增加會帶來對國債的更多需求，從而壓低其收益率。

必須指出，金融壓制的歷史記錄並不理想。將利率維持在低於市場自然水平的做法往往會引發通脹。或者，這種策略在某個時點會徹底失效。例如日本能夠實施金融壓制數十年，因其銀行和養老基金大量購買本國債務，儘管政府債務水平極高仍保持低利率。但當通脹捲土重來時，日本央行無法加息，日元貶值——最終利率還是被迫上調。

即便如此，美國政府當前的計劃同樣存在風險。調整槓桿比率可能是保持國債市場流動性的必要之舉，但若僅僅為了降低利率，這種改變可能助長通脹並削弱美元。而對加密貨幣（儘管有巧妙的營銷話術包裝，實則並非最可靠的資產）的監管改革，可能增加系統風險。例如，持有穩定幣並無明顯理由，除非預期其價格上漲或從事非法活動。這使其易受需求驟降衝擊，進而引發國債拋售，導致利率飆升。

當然，政府有一個萬無一失的方法來降低利率：它可以展示一個通過改革福利制度來減少長期債務的可信計劃。説得委婉些，這似乎極不可能——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我們正在討論金融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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