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對金磚國家的執着收效甚微——彭博社

Juan Pablo Spinetto

巴西有一個領域並未佔據優勢。

攝影師：阿爾·貝洛/蓋蒂圖片社

當由中國主導的新興市場國家集團"金磚國家"的領導人週日齊聚里約熱內盧召開峯會時，照例會有一些專家面對媒體發表準備好的講話，背景是這座城市標誌性的甜麪包山如畫般的景色。然而，在外交禮節與合作承諾的背後，對巴西來説隱藏着一個令人不安的事實：這個還包括俄羅斯、印度和南非的鬆散聯盟的成員資格價值正在迅速下降。

彭博社觀點黃金股捲土重來令人質疑為何工黨的預算政策讓裏夫斯苦不堪言綠洲樂隊帶來英國時尚超新星ChatGPT的心理健康成本正在累積自2009年成立以來，該集團一直將自己定位為美國及其發達國家盟友塑造的戰後全球秩序的替代方案。金磚國家不推崇基於自由民主價值觀的體系，而是提倡另一種觀點，支持多極參與和為發展中國家創造公平競爭環境。這一理念已得到認同，埃及、埃塞俄比亞、印度尼西亞、伊朗、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已成為其成員。

問題在於，多年過去，金磚國家在國際舞台上依然影響甚微。其最大軟肋在於成員構成——既有民主政體也有威權國家。好戰的核大國俄羅斯與巴西等和平國家同處一室。印度和中國在此結盟，但印度無意將所謂"全球南方"領導權讓與中國。分歧比比皆是，似乎維繫這個羣體的主要紐帶就是對華盛頓的共同反感。

誠然，巴西獲得了一些利益，即在分裂的世界中增強了影響力——新興國家正要求在全球決策中獲得更多話語權。這個拉美最大經濟體還獲得了繼二十國集團和南方共同市場貿易集團之後，又一個推廣其立場的平台。總統盧拉·達席爾瓦一直藉此推動全球權力從美國轉移。

但作為金磚中的"B"，巴西的負擔正日益加重，尤其當俄羅斯和伊朗也位列其中時。（當好消息竟是俄羅斯總統普京和伊朗總統馬蘇德·佩澤什基安都不會出席里約集體合影時，情況顯然不妙。）現實是，巴西從地區領導地位到獲取聯合國安理會夢寐以求的席位等所有戰略目標，都不可能通過金磚機制實現。更糟的是，隨着新成員加入——巴西政府曾抵制這一進程卻最終目睹中國強行推進——巴西在該集團內的影響力有所下降，這類情況正愈發頻繁。更多聲音帶來更多異議和內鬥，使得該集團陷入與發達經濟體集團類似的癱瘓狀態。

對巴西而言，留在金磚國家集團的部分原因是為了與中國這個最大貿易伙伴和戰略盟友保持親密關係。這種做法有其合理性，特別是如果巴西領導人認為這將帶來金融或商業利益（儘管我認為要與中國建立緊密關係未必需要成為金磚內部成員）。然而，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將缺席本次峯會，部分原因是他過去一年已在其他場合會晤過盧拉。

金磚崛起之際巴西對華出口激增

巴西對特定國家出口數據

來源：巴西外貿秘書處

如果這還不夠明顯，我認為金磚國家並未達到外界炒作的高度。許多官員學者對其影響力的認知令我困惑。誠然，該集團約佔世界人口的一半和全球經濟的40%，但它既不是舊秩序的對話者，也不具備塑造全球格局的能力——可能永遠都不會有。儘管多年來高談闊論，但當前自由秩序正被華盛頓自身而非金磚國家所瓦解。

以削弱美元在全球貿易中的主導地位為例。讓投資者開始質疑美元霸權的並非金磚貨幣構想，而是唐納德·特朗普。此外，特朗普並非與整個金磚集團協商關税，而是直接與各成員國進行談判。金磚國家同樣無力調停烏克蘭或加沙的戰爭。即便巴西真需要軍事支持——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俄羅斯和中國也不太可能成為可靠夥伴，伊朗就是明證。

金磚國家或許能為巴西提供一個有益聯盟，助其推進利益訴求，並在政策議題上避免與美國直接衝突時提供掩護。但這無法替代一項展現其多重優勢的宏偉戰略——無論是作為充滿活力的和平民主國家，還是作為大宗商品生產大國。巴西要實現其長期追求的全球強國地位，最佳途徑仍是經濟實力與不斷增長的地區政治及安全影響力。

從這個角度看，巴西仍有長路要走：自金磚機制成立以來，其年均經濟增速僅1.6%，成為新興經濟超級大國的承諾已然落空。即便盧拉自2023年起進行了30餘次國際訪問，巴西在解決周邊最嚴峻問題（無論是委內瑞拉、尼加拉瓜、海地局勢，還是應對南美洲安全與移民危機）方面仍力有不逮。唯有依靠國內實力，巴西才能在國際舞台投射真正影響力，而非陷入一個可能很快淪為新版77國集團的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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