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變化：歐洲碳市場聯姻亟需挽救——彭博社

激勵機制至關重要。

攝影師：克里斯蒂安·博克西/彭博社英國脱歐在全球應對氣候變化的鬥爭中製造了裂痕：突然間，歐盟旨在減少全歐洲有害温室氣體排放的雄心勃勃的碳限額與交易體系不得不一分為二。

如今英國與歐盟表示，希望重新整合雙方的碳市場，作為全面"重置"雙邊關係的一部分。這是證明脱歐後氣候與貿易政策仍能遵循共識的絕佳契機。

歐盟排放交易體系自2005年啓動以來，始終是全球規模最大、最成功的碳市場。參與者必須遵守逐年遞減的温室氣體排放限額：減排成效顯著者可將剩餘配額出售，由此形成每噸碳的市場價格並激勵深度減排。截至去年，歐盟27國涵蓋的發電與工業企業已實現近半數減排。

歐盟碳市場成效顯著

覆蓋行業排放量大幅下降

數據來源：歐洲環境署

英國脱歐阻礙了這一進程。在同等條件下，監管完善的碳市場覆蓋範圍越廣效果越好。多元化的買賣方能為快速盈利性減排創造更多機會：例如，化石燃料轉型較易地區的企業可向轉型困難地區出售配額。更多參與者意味着更流暢的交易與更穩定的價格。

此次分裂還帶來了一個更為緊迫的問題。從明年起，歐盟將開始對部分進口商徵税，旨在使其碳價與本地競爭者看齊。英國也將在2027年採取相同措施。儘管這些行政程序複雜的"邊境調節"機制在理論上具有合理性，但它們可能損害貿易——除非排放市場與碳價重新統一使其失去存在意義。例如，電力碳強度將不得不採用行業平均值計算，這將使可再生能源出口處於劣勢——而歐洲此刻本應推進電力市場一體化。

一個碳市場分裂為二

自英國脱歐後碳價出現分化

數據來源：彭博社，最近期期貨價格

從技術角度看，重新對接應當很容易。英國基本照搬了歐盟規則，雙方只需解決一些邊際差異——例如覆蓋範圍（英國未納入海運）、取消免費排放配額的時間表，以及維持市場穩定的機制。像歐盟與瑞士2020年對接那樣耗費近十年籌備時間毫無必要。

問題在於政治因素。如同所有脱歐後與歐盟的談判一樣，英國面臨在規則制定話語權弱於成員國時期的情況下遵守共同規則的處境。英國應認識到，與規模大十倍的歐盟碳市場重新對接獲益最多。歐盟官員則須摒棄懲罰英國的念頭，聚焦共同利益——尤其在美國攪動全球貿易和氣候政策之際。他們還應堅持歐盟自身氣候雄心，例如嚴格限制國際碳信用在實現減排目標中的使用比例，這類信用額度的可靠性記錄堪憂。

時間緊迫。由於逐步生效的機制，歐盟的邊境調整措施將逐漸產生影響。雙方拖延越久，不作為就越會扭曲長期投資決策，尤其是在可再生能源領域。反之，若能及時達成協議，他們將為氣候與貿易贏得一場難得的勝利——甚至可能成為後脱歐時代合作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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