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A對氣候問題的忽視並非不可逆轉——彭博社

Mark Gongloff

環保署署長李·澤爾丁如今有了一個特殊利益羣體：化石燃料行業。

攝影師：凱文·迪奇/蓋蒂圖片社

今年三月，幽默刊物《洋葱報》刊登了一篇題為《環保署決定從名稱中刪除"環保"二字》的報道。有些事因真實而可笑，有些諷刺則在現實重壓下顯得蒼白。這顯然是後者：約一週前，我就在這家嚴肅媒體發表了專欄文章，標題如出一轍。

特朗普總統任內，由李·澤爾丁領導的美國環保署徹底撕下環保偽裝，此舉最多隻能讓人發出苦澀的冷笑。隨之而來的必將是民生疾苦與經濟損失。如今唯一的問題是，這個"政府部門"會被縱容到何種程度。所幸這種危險局面並非不可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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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保時捷淪為閃亮斯柯達的窮親戚 這種狀態至少還將持續數年：在最新一輪打擊中，據傳環保署正起草計劃，擬撤銷2009年關於温室氣體危害人類健康的認定。在美國複雜的氣候法律體系中，這項"危害認定"依據1963年《清潔空氣法》賦予監管汽車尾氣、工廠等污染源排放的法律權限。取消認定意味着這種關鍵權限將永久消失——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事實上，這一切都像是歌舞伎表演，至少目前如此。特朗普自重返白宮首日就明確表示，環保署的唯一服務對象將是化石燃料行業，而澤爾丁始終忠實地執行着這一指令。數十年的法律與實踐最多隻是實現該目標路上的減速帶。

“此舉短期內的實際影響有限，因為大多數基於危害性認定的法規本就是特朗普政府棄用的，“哥倫比亞大學法學教授、環境律師邁克爾·傑拉德指出，“這更像是一場政治表演。”

特朗普就職當天簽署的首個行政令《釋放美國能源》就要求環保署研究撤銷危害性認定。不出所料，澤爾丁在三月一系列環境鬆綁行動中迅速建議撤銷該行動，這既促成了我的專欄文章，也催生了《洋葱報》的標題。下一幕劇情——環保署正式提議撤銷認定——將毫無懸念。

真正令人意外的是某些觀點認為此舉將永久束縛環保署手腳。這並不完全準確。若白宮未來迎來尊重科學的總統，他/她完全可以指示環保署重啓危害性認定，再度開動監管引擎。

這一過程可能較為緩慢。特朗普和澤爾丁需要數月時間才能正式撤銷該裁決，包括公眾評議和規則制定期。而這還不包括不可避免的訴訟，這些訴訟可能會進一步推遲行動（有一個重大例外，我稍後會討論）。要扭轉特朗普和澤爾丁造成的局面同樣可能令人痛苦，但從理論上講是可以實現的。

然而，這些訴訟開啓了新的多重可能性。環保主義者無疑會認為除了起訴阻止環保署外別無選擇，而他們在科學和法律上都有堅實依據。科學家們一致認為，温室氣體排放正在緩慢地"烹煮"地球，嚴重危害人類健康和財富。

法律也站在這一邊。就在週三環保署策劃終止美國氣候法規的同時，國際法院裁定各國有法律義務應對氣候變化，否則將面臨包括賠償在內的後果。傑拉德指出，更近一步看，2022年《通脹削減法案》多次聲明根據《清潔空氣法案》，温室氣體應受環保署監管——而剛通過的税收和支出法案保留了這些聲明。

再加上最高法院2007年在馬薩諸塞州訴環保署案中的裁決——認定《清潔空氣法案》要求環保署監管温室氣體，以及環保署多次重申其最初的危害認定，你可能會認為針對特朗普和澤爾丁的案件已經鐵證如山。

但那份5比4的馬薩諸塞州案異議意見書是由首席大法官約翰·羅伯茨執筆的，他現在領導着6比3的保守派多數。如果你認為這個法庭不急於尋找理由推翻馬薩諸塞州的裁決，那你就太天真了。而這確實可能束縛未來政府的手腳。

即便如此，仍有一些可能的變通辦法。

環保署的危害認定長期以來保護石油和天然氣公司免受環保主義者的訴訟。他們會説，你們無權讓我們為氣候損害買單，因為這是環保署的職責。環保署退出這一領域可能會成為原告律師的開飯鈴。保守的最高法院可能會想辦法為化石燃料打造一個新的保護盾，但那是後話了。

或者，我們理論上理性的未來總統可以與理論上理性的未來國會合作，簡單地通過一項法律，用必要的咒語和符咒妥善地防範保守的最高法院，命令環保署監管温室氣體。這樣的法律可能需要一個能阻止阻撓議事的多數席位，而這可能無法實現。

另一方面，碳税——如果設計得當，將從化石燃料中收取資金，並推動汽車製造商、工廠和其他污染者減少排放——可以通過一項簡單的預算調節法案來實現。這可能是最好的，或者至少是最有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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