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統計數據對勞工統計局來説太“女性化”了——彭博社

Beth Kowitt

讓我們變得女性化。

攝影師：肖恩·蓋洛普/蓋蒂圖片社歐洲當公司開始推動員工重返辦公室時，我們中的許多人警告説，母親們將被擠出就業市場。

這一預測正在成為現實：25至44歲且有五歲以下孩子的女性勞動力比例在1月至6月間暴跌了近三個百分點，7月略有回升。

這一下降使得有年幼孩子的在職母親比例降至2022年以來的最低水平。這是一個巨大的下降，但你在勞工統計局每月的就業報告中找不到相關數據。這一數字來自堪薩斯大學教授、曾任職於人口普查局的經濟學家米斯蒂·赫根內斯的分析，她稱之為“女性化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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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犯罪統計數據不是讓人們感到安全的最佳方式 美國勞工統計局（BLS）乃至整個美國政府，向來對所謂"女性化統計數據"關注不足。這些數據涉及以育兒為主的家庭內部無償勞動。赫根尼斯指出，官方將所有注意力都投向了經濟中"男性化"的領域——即家庭之外的有償工作。

但忽視女性化統計數據會掩蓋完整的經濟圖景，無法反映現代勞動力的真實狀況。這往往導致我們對勞動力市場中的女性得出各種刻板且錯誤的結論。

典型案例：與同齡羣體相比，育有幼童的未婚母親勞動參與率下降更為劇烈，這徹底駁斥了"多數女性因可依靠丈夫收入而選擇退出職場"的過時理論。

育有幼兒的女性正在退出職場

數據來源：Misty Heggeness根據美國人口普查局/勞工統計局當期人口調查（ipums.org）所作分析

研究更多女性化統計數據能幫助我們理解整體下滑背後的原因。2023年夏季，幼兒母親的勞動參與率曾達71.2%的高點，而到今年六月已降至66.9%。與此同時，育有子女的男性勞動參與率較年初有所上升。

該羣體參與率在2023年達到峯值的原因之一，是當時企業正在構建認可職場母親經濟價值的企業文化。疫情期間提倡靈活辦公與工作生活平衡的政策仍在延續。

如今，美國企業界對某些擔憂不以為意；陽剛經濟正強勢迴歸。這體現在每週五天的強制返崗政策，以及對延長工時的要求上。體現在對美國企業界需要更多男性氣概的呼籲，以及對多元化、公平與包容(DEI)舉措的削減。還體現在排擠批評者，並要求員工宣誓效忠。

另一個跡象是：僱主們正在自行抹去女性相關統計數據。上週美國經濟諮商局報告顯示，標普500強企業中披露女性管理層比例的公司數量同比下降16%，公佈整體女性員工佔比的企業減少了14%。

斯坦福大學VMware女性領導力創新實驗室的社會學家瑪麗安·庫珀表示：“如果想忽視或掩蓋社會問題，只需停止收集相關數據。”

然而有個數據讓情況變得複雜：過去三年混合辦公和遠程辦公比例保持穩定。尤其是女性更抗拒重返辦公室；勞工部最新調查發現，居家辦公的職業女性比例同比穩定在36%，而男性該比例下降5個百分點至29%。

那麼，如果女性享受彈性工作安排的比例保持穩定，為何母親們仍在離職？斯坦福大學經濟學教授尼克·布魯姆提出了一個頗具説服力的理論——合規缺口。他認為許多大公司雖然宣佈了嚴格的返崗政策，但並未真正落實執行。“這仍足以將女性嚇出勞動力市場，“布魯姆通過郵件告訴我，“當你試圖安排育兒事宜時，老闆突然強制要求返崗會帶來巨大不確定性，讓計劃變得困難重重，這種情況非常糟糕。”

赫根尼斯指出，許多推行這些新政策的老闆們，生活中都有人替他們承擔照料工作——無論是照顧孩子還是做飯、清潔和規劃——這使得他們能專注於家庭之外的工作。她表示，這種與日常照料工作的疏離，會讓他們更難理解其內在價值。

如果我們關注那些惱人的"女性化"統計數據，就能更清楚地認識照料經濟的價值。赫根尼斯引用的一項研究發現，2020年美國無償照料工作的估值達5.3萬億美元，約佔GDP的25%。“我們目前衡量的經濟若沒有這部分無償照料工作的支撐根本無法運轉，“她在呼籲更全面定義經濟活動的2023年論文中寫道。

但認真對待"女性化"統計數據的可能性似乎比以往更加渺茫。特朗普政府提名的勞工統計局人選甚至連"男性化"數據都不重視，曾建議暫停月度就業報告。照料者早已明白工作價值不被認可的毀滅性後果。而我們其他人可能很快也會體會到。彭博觀點其他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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