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羅里達的退休人口承受“伊恩颶風”的重壓 - 彭博社
Linda Poon
奧西奧拉縣警長使用風扇船從颶風伊恩過後的洪水中營救一名93歲的居民，日期為9月30日。
攝影師：Bryan R. Smith/AFP via Getty
紐約市的一個測速攝像頭在工作。這些設備於2022年在五個行政區全天候運行。
照片由John Smith/VIEWpress via Getty Images拍攝
工人們不願或在某些情況下拒絕返回辦公室，這動搖了房地產市場。
攝影師：Amir Hamja/Bloomberg長期以來，對佛羅里達西南海岸的沙灘、温和冬季和低廉生活費的承諾一直吸引着退休人員。但是，這裏老年人口密度高意味着該地區更容易受到自然災害的影響，這一令人沮喪的權衡在颶風伊恩襲擊邁爾斯堡大都會區時變得顯而易見。
這場四級風暴帶來了災難性的風暴、暴雨和風暴潮，淹沒了房屋和道路，導致超過250萬佛羅里達居民在週四早上斷電，包括夏洛特縣91%的家庭。截至週五早上，至少有21人在佛羅里達確認死亡，儘管官員表示這一數字將繼續上升。
全州範圍內，至少有460萬佛羅里達居民年滿65歲，佔總人口的五分之一。它僅次於緬因州和波多黎各，成為美國人口老齡化程度最高的州或領土。許多年長的佛羅里達居民定居在伊恩的軌跡沿線：從薩拉索塔到科利爾，65歲及以上的人口在西南海岸沿線受災最嚴重的縣中各佔大約三分之一。
夏洛特縣脱穎而出
資料來源：人口普查局，poweroutages.us
注：停電數據截至9月29日
在颶風經過的夏洛特縣，約20萬居民中有40%處於這個年齡段。該縣在佛羅里達老年人比例最高的縣中排名第二，僅次於蘇姆特縣 —— 這裏是被稱為The Villages的大型退休社區所在地。在全國範圍內，夏洛特縣排名第四。
許多老年家庭是這個州繁榮地區的相對新移民。西南地區的人口已經增長到140萬人，僅在過去30年裏，Fort Myers的人口就增長了驚人的124% —— 是美國增長最快的第七大都會區。增長最快的羣體之一是65歲及以上的人羣，他們從2010年佔李縣人口的23%增長到如今的近30%
伊恩颶風困住了佛羅里達年長居民，讓他們失去了電力
停電導致65歲以上居民沒有空調、冰箱或救生醫療設備
來源：人口普查局、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poweroutages.us
注：停電數據截至9月29日
但正如過去的風暴已經證明的那樣，老年人可能會更容易受到颶風及其後果的影響：他們更有可能面臨移動障礙，無法疏散，以及慢性健康問題在停電和公用事業中斷時可能變得致命。“即使對於那些健康和獨立的人來説，長時間停電也可能是毀滅性的，”非營利性倡導組織AARP的佛羅里達州主任傑夫·約翰遜説。
沒有緊急服務和交通工具，居民可能會發現自己被困在受損的房屋中，沒有空調會過熱，無法使用氧氣機或冷藏重要藥物。在伊爾瑪颶風之後，2017年颶風伊爾瑪造成400多名佛羅里達養老院居民死亡後，該州通過了一項法律，要求這類中心配備備用發電機，在風暴過後至少能夠提供96小時的製冷和冷藏電力。
老年人可能還有其他隱藏的脆弱性。研究表明，他們可能擁有較少健全的社交網絡，這些社交網絡可以提高韌性，影響決策並增加生存機會。約翰遜説：“因為人們從別的地方退休，他們通常不會建立起他們曾經擁有的那種網絡。”“如果他們沒有強烈的社區歸屬感，這些人就會被忽視。”
這些差距在2005年新奧爾良颶風卡特里娜之後的混亂後果中變得非常明顯 —— 在該市近1000名受害者中，有一半年齡在75歲或以上。年齡在75歲或以上的受害者。
此外，調查顯示，佛羅里達州許多老年居民低估了重大天氣災害的風險，約翰遜部分歸因於該州退休人口的流動性質。在最近一項針對45歲以上佛羅里達人的AARP調查中，大約61%的人表示他們計劃在災難發生時留在原地避難 —— 這一比例高於2019年的55% —— 而不到一半的人會疏散撤離。
颶風伊恩襲擊佛羅里達州邁爾斯堡的拖車公園中的一棟被淹沒的房屋。攝影師：Eva Marie Uzcategui/Bloomberg儘管氣候變化加劇了強風暴的風險，但佛羅里達州的老年居民對災難的準備卻變得不足：僅略高於三分之二的人表示他們已經制定了應急計劃，而這一比例在2019年時為75%。準備工作下降最為明顯的是房主，準備工作的比例從71%下降到了55%。
“在出現任何不確定性的跡象之前，你真的需要制定好你的計劃，”約翰遜説道。“在短時間內嘗試整合這些計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尤其是當人們可能會被迫離開他們可能擁有的一切的時候。”
風暴的長期經濟影響也可能更嚴重地落在老年居民身上。在美國退休人員協會的調查中，只有五分之一的租户和三分之一的房主表示他們“非常有信心”能夠從自然災害中經濟上恢復過來。沒有保險來覆蓋損失的低收入租户是最危險的羣體之一；對於房主來説，重建可能需要數年的時間，並且可能會為針對老年人的騙子們打開機會。
約翰遜指出，一些老年房主缺乏足夠的洪水或其他與颶風相關的家庭損害的保險。“由於按揭貸款人通常要求房主保持保險，我們發現的情況是，那些已經在家裏住了很長時間並且已經還清按揭的老年房主有時會放棄購買保險，”他説。但在最年長的羣體中，即75歲及以上的人羣中，只有7%的房主在美國退休人員協會的調查中表示他們沒有保險。
對於佛羅里達的地方官員來説，過去的颶風為如何保護脆弱的老年居民提供了教訓。地區委員會通過桌面演練來研究不同的情景，試圖找出對最嚴重風暴的最佳應對方式。
在勉弗避開伊恩颶風的直接襲擊之後，官員們加強了對老年居民的外展和溝通警報系統。“我們與我們的老年社區積極溝通準備工作，這樣我們就不必在最後一分鐘才發明出來，”坦帕市長約翰·貝內特説。
他們還敦促老年居民註冊以獲得疏散或到達設有護士的庇護所的援助，以幫助滿足醫療需求。然而，一個很大的挑戰是在風暴來臨之前讓人們註冊，而不僅僅是在颶風加強併發布強制疏散令之後。在長時間停電或其他風險導致人們無法返回家中的情況下，該市還設有可供居民長期居住的社區庇護所。
小的政策決定可能拯救生命。在2018年邁克爾颶風之後，官員發現許多老年居民不願意前往庇護所，除非庇護所還提供寵物住宿，約翰遜説。
“在每場風暴中，都有人因為不願意拋棄貓或狗而不願離開，”他説。“提供寵物友好的庇護所在試圖改變這種情況中非常重要，尤其是對於低收入的老年人來説，知道他們可以帶着自己的寵物可能是決定性的。”
隨着風暴路徑上的破壞規模和範圍在未來幾天變得更加清晰，約翰遜預計伊恩將向那些選擇在危險之地退休的州內人士提供自己的教訓。
他説：“我們的希望是，那些躲過這一災難的人——那些處於路徑上但受影響不大的人——將把這當作下一次準備的警鐘。”
一位名叫小紅陳的52歲女子在一月份從雜貨店回家的路上被一名左轉彎的司機撞死，事發在布魯克林的一個拐角處。嫌疑人是一名72歲的男子，事後留在現場，後來被逮捕並被控未給行人讓路。當記者們深入調查他的駕駛記錄時，他們發現他自2018年以來已經收到了27張由自動測速攝像頭開出的罰單。
這是一個悲劇性的故事，經常聽到在安全街道倡導中——涉及一名有長篇違規記錄的司機的致命車禍。但這種情況越來越不是個例。
根據紐約大學交通研究員馬塞爾·莫蘭本月發佈的新數據，“超速駕駛者”或者説超過100次因超過限速10英里/小時（16公里/小時）或更高而被開出違規罰單的司機，每年在紐約市的超速攝像頭罰單中所佔比例越來越大。2020年，當城市在各區安裝了1300台自動交通執法設備時，只有四名司機符合這一稱號；到了2023年，幾乎有兩倍數量的攝像頭安裝後，這個數字已經激增至186人。（最高記錄：一名司機單獨收到了373張罰單。）去年，不到200名司機積累了與最低的25000名司機相同數量的超速攝像頭罰單。
這些發現出現在一個時期交通事故死亡人數上升在美國，在幾年的下降之後，這種現象在大流行前就已經存在，但只是被加速，因為道路變空了，社會規範解體了。超速是一個主要的罪魁禍首 —— 它是所有美國道路死亡事故的原因之一 —— 隨着越來越多的城市面臨交通安全危機，自動執法已經成為一種常見的政策回應。像疾病控制中心和國家安全委員會這樣的健康組織讚揚速度攝像頭在減少車禍和挽救生命方面的有效性。
但一項針對美國最大的這類系統的新研究清楚地表明，解決方案並非百分之百可靠。
紐約市的超速攝像頭計劃現在已經十年了，作為零視覺議程的一部分，2014年上任的市長比爾·德布拉西奧在辦公室的第一步中籤署了這項議程。這些攝像頭最初出現在學校區域 —— 2014年有20個，今天大約有750個，全市範圍內大約有2500個攝像頭。2022年8月，奧爾巴尼允許紐約市開始全天候運營這些攝像頭，而不僅僅是從早上6點到晚上10點。
在執法擴大後的頭12個月，攝像頭每小時記錄的罰單減少了33％，儘管被罰的人數整體增加了。該市的交通部表示，現在大多數司機在一兩次罰單後就不再被罰款，數據證實了這一點。“這告訴我們普通人的平均行駛速度更慢，”莫蘭説。“但是如果你深入研究那些被罰款的人羣，還會發生第二件事情。”
在同一時間段，極端慣犯的基於攝像頭的罰單每小時增加了234％。（新的夜間窗口也佔了他們違規的近40％。）他們曾經佔所有超速罰單的五分之一；現在接近五分之四。超級超速者平均欠$11,083的未繳罰款。
對於莫蘭來説，這一特別難以管教的魯莽司機羣體的持續存在暴露了該計劃的弱點。“一個設計良好的系統應該呈現相反的情況：司機收到罰單後就不再收到罰單，”他説。“所以我認為紐約在實現其目標方面取得了成功。但另一部分是，‘我們該如何應對極端情況？’這時處罰設計真的變得可疑起來。”
莫蘭研究中的一張圖表顯示，“超級超速者”在設備開始全天候開出罰單後開始佔攝像頭違規的更大比例。禮貌 Marcel Moran與許多其他自動執法系統一樣，紐約市的超速攝像頭對駕駛員的處罰相比於警察的執法要輕微得多。警察開具的罰單可能會導致高達600美元的罰款（不包括88美元的州附加費），以及3到11分的駕照扣分。基於攝像頭的罰單呢？駕駛員只需支付50美元的罰款，無論他們的速度如何，都不會被扣分。在18個月內有四次警察執法行動可能會導致你的車被吊銷註冊，甚至可能入獄。而超速攝像頭罰單則不會有這些後果。
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各不相同。超速攝像頭在政治上備受爭議：在九個州完全禁止使用，安裝它們可能會引發社區的強烈抵制。像巴爾的摩這樣的城市曾經經歷過高錯誤率的情況，導致早期計劃被擱置，而批評自動交通執法的人士在芝加哥和華盛頓特區等地，指出他們的罰款不公平地針對居住在非白人社區的駕駛員。更容易爭議的較輕處罰可能更受當地選民的歡迎。
但莫蘭堅持認為，由於未能約束最魯莽的駕駛者，過於寬鬆的處罰制度不成比例地影響了那些道路設計缺乏安全設施的低收入社區。儘管違規行為在整個城市中分佈均勻，但他的研究發現，超速駕駛者最集中的地區是布魯克林東部的一個區，該區在全市交通事故死亡率最高的排名中名列第四。第四。莫蘭説：“通過讓道路保持危險狀態，我們並沒有幫助社區。”
截至2022年，紐約市五個行政區中共有約2500台測速攝像頭，是美國最大的測速攝像頭網絡。圖片來源：馬塞爾·莫蘭莫蘭表示，超速行為也反映了更大的危險駕駛行為。數據顯示，肇事者平均有35次非超速交通違規行為，如阻塞自行車道、違規停車或闖紅燈。而大多數肇事車輛是私家車，而非商用車輛或出租車。
他説：“沒有比超速更正常化的違法行為了。在美國，開車超過限速10英里是一種規範，這導致了執法部分：除非你超速超過10英里，否則不會因超速被罰款。因此，執法規範成為了行為規範。”
支持自動交通執法的人士，比如全國城市交通官員協會，強調單靠技術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NACTO的傳播高級經理Alex Engel表示：“致命的交通安全危機有多種原因，需要在多個方面採取全面行動：重新設計街道，確保越來越大的車輛對車外的人安全，以及在執法方面採取有效性與公平相結合的謹慎態度。” 他補充説，像紐約的速度攝像頭計劃正在“突出顯示我們還需要採取哪些措施來確保街上最糟糕的行為者承擔責任。”
一些加強執法的努力正在進行中。紐約州的一項法案將逐步增加每次違規的罰款；另一項法案將允許該市降低速度限制。但這兩項法案的通過並不確定，而2020年一項旨在將最糟糕的司機趕出街道的城市計劃，即危險車輛遏制計劃，被證明效果不佳，去年被取消了。
最近的一項審計還揭露了攝像頭計劃中的另一個弱點：越來越普遍使用非法標籤（或根本沒有車牌）。由於假冒或不清晰的車牌，該市無法處理40%基於攝像頭的罰單，導致損失1億美元的收入。
儘管如此，紐約市是少數將車牌與超速罰單聯繫起來的美國城市之一，莫蘭説，其龐大的攝像頭執法網絡可能成為其他城市效仿的模範。布魯克林發生的陳氏悲劇激發了莫蘭對超速違規數據進行分析的靈感。研究人員表示，他希望無論他們的政治立場如何，決策者都能同意這種極端違法行為需要採取行動。
“當我剛開始做這個時，我想知道最高的計數會是多少，”他説。“而數量開始變得如此極端和令人髮指，以至於沒有理性的政治行為者會容忍一個人保持那種記錄。”
在新冠肺炎填滿醫院急診室、關閉學校並使城市空無一人四年後，美國辦公室仍然有大約一半的空置率。
根據Kastle Systems提供安全服務的公司，截至1月31日的一週，美國最大的10個大都會區的辦公室入住率升至53%，創下新高。該公司對企業返辦公政策的狀況的晴雨表已經在那個水平徘徊了13個月。然而，城市們對空置辦公室及其對商業房地產市場的影響置之不理，因為目前他們可以這樣做。
“商業地產並非大多數地方政府一般基金收入的主要來源，”Fitch Ratings美國地方政府主管Michael Rinaldi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説道。“通過謹慎的支出管理和/或其他收入來源的穩定，包括住宅物業税、銷售税、公用事業税等，可以管理下降。”
員工不願意或在某些情況下拒絕返回辦公室已經動搖了房地產市場，Moody’s Investors Service在此前表示正在削減派息並儲備資金以應對與商業地產相關的不良貸款後，本週將New York Community Bancorp的評級降至垃圾級。
可以肯定的是，大多數市政財政的基石是物業税。任何物業評估價值的下降，受空置率影響，都將導致徵收税收的減少。這些下降有多深可能有所不同，並將決定對每個城市的影響。
Kastle Back to Work Barometer，該指標衡量了員工刷卡進入公司提供服務的辦公室的情況，在2020年4月達到了14.6%的最低水平，並於2023年1月首次達到50%。儘管公司要求員工返回辦公室，一些公司威脅要解僱不遵守規定的員工，但該指標仍保持在這個水平附近，並在暑假期間以及聖誕節和新年之間的那一週有所下降。
對於那些擁有大型中央商務區的城市，Rinaldi表示，任何壓力都將“更有意義，但並非不可逾越。”
“商業房地產估值下降對税收的完全影響可能會在數年內逐步實施，為應急計劃騰出時間，”他説。
標普全球評級公司主管兼首席分析師Scott Nees在一封電子郵件中表示，商業房地產市場的任何下滑都只會逐漸顯現，並且大多數城市將會看到“某種程度的‘税收轉移’，即住宅和其他商業物業將承擔更大比例的税收負擔，因為辦公室的評估價值相對於其他物業而言有所下降。”
儘管如此，他表示標普認為“大多數主要城市的信用狀況穩定，但這種狀況正在演變，風險可能會在未來幾年至少持續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