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DoorDash在紐約市最低工資法案通過後使給送貨員小費變得更加困難-彭博社

快遞員在紐約布魯克林的Chick-fil-A餐廳等待訂單。新的最低工資法令促使Uber和DoorDash對其平台進行調整，以平衡成本增加。攝影師：Michael Nagle/Bloomberg紐約的快遞員在新的、來之不易的最低工資法令下領到了他們的第一份工資支票。但他們還沒有準備好慶祝。

根據快遞員向彭博社發送的收據和在社交媒體上發佈的信息，至少為$17.96每小時的義務基本工資標準於12月4日生效，導致了第一週整體收入的增加。但為了補償額外成本，Uber Technologies Inc、DoorDash Inc.和由Just Eat Takeaway.com NV所有的Grubhub已經對他們的應用程序進行了調整，工人們表示這將減少他們的工作時間，並可能限制長期的收入潛力。

最具爭議的變化之一涉及小費。由於新法律，Uber和DoorDash表示他們將不得不將成本增加轉嫁給消費者，以形式增加費用。為了不使顧客感到不堪重負，兩家公司將應用程序中的小費提示移至顧客下單後出現，這可能意味着快遞員收到的小費更少。DoorDash表示這一舉措是必要的“以確保我們的平台對所有紐約人都是負擔得起的。”

更高的工資也意味着公司將無法招聘到更多的工人，他們説，這就需要從更少的司機那裏擠出更多的交付。將小費選項移到後面將阻止司機根據小費的多少來“挑選”交付。司機將被迫接受任何訂單，否則就有可能只能有限地訪問平台，而不是追逐小費最高的訂單。

根據一些司機的工資單顯示，小費曾經佔司機總周收入的一半，現在只佔5%-15%。司機報告稱他們收到了更多沒有小費的訂單，儘管他們的總收入有所增加。Uber對所有交付訂單增加了2美元的費用，並告知客户“小費仍然是可選的”。DoorDash計劃在未來幾個月內提高費用。

新的工資比以前好多了，但對紐約來説仍然不是理想的工資，所以即使是適度的小費也會有所幫助，一位已經在Uber Eats全職交付約五年的司機説，並要求匿名以免遭公司報復。

在最低工資規定之前，交付應用程序工作者每小時帶回11.12美元的小費，或者每小時4.03美元的工資，根據市政府2022年的一份報告來計算新工資水平。這遠低於該市的15美元標準最低工資。

紐約和其他大城市近年來採取了措施，試圖規範和更好地保護波動的零工經濟中的工人，這些收入很大程度上由應用公司的算法決定，可能是不規律的。上個月，Uber和Lyft Inc.同意向紐約司機支付3.28億美元的拖欠工資，並實施一系列勞工改革，包括提供帶薪病假和改善招聘和收入通知。歐盟最近支持了一項協議，可能將數百萬司機重新分類為員工，這將使他們獲得帶薪休假、失業救濟金和最低工資等福利。

但是這些規定往往會給工人帶來成本，因為公司試圖進行補償以保護收入。在紐約的三家主要參與者中，只有Uber，它還提供乘車服務，已經成為持續盈利。更重要的是，最低工資標準預計到2025年4月將上漲到每小時近20美元，因為該市預計公司將能夠通過擁有更少且更高效的員工來吸收這一工資上漲。紐約市在9月份表示，大約有6萬名快遞司機。

“政策會產生後果，這些變化直接是紐約市實施的極端收入標準的直接結果，”DoorDash發言人Eli Scheinholtz説道。“該市本身承認平台可以調整我們的小費結構以幫助滿足大幅增加的成本，這正是我們正在做的，因此不應該令人驚訝。”

裁決後的變化	Uber	DoorDash	Grubhub
支付方式	每小時17.96美元或29.93美元，每週確定一次	每小時29.93美元，由工人進行配送	發言人拒絕透露
新客户費用	2美元	計劃提高	增加高達9美元的服務費，“有助於為司機提供更高的收入”
小費選項	結賬後	結賬後	在結賬前可用，但建議的小費金額減少

2022年，由國家公平地圖發佈的一項關於加利福尼亞州第22號提案的研究發現，該法律不僅使司機工作時間更長才能獲得相同的收入，還削弱了司機對工作的控制。部分原因是公司取消了一些功能，比如過濾低收入乘車，違背了司機可以“做自己的老闆”的承諾。

Uber和DoorDash在法庭上對抗紐約的工資要求，聲稱該市不瞭解送貨行業的運作方式，並警告稱結果將限制服務並提高顧客和餐廳的價格，同時允許它們僱傭更少的司機。Uber將於明年1月推出先到先得的排班系統，以控制平台上的司機數量。

“該市規定的目標是擁有規模顯著較小、薪酬顯著更高、生產力更高的全職員工，更少依賴小費，更多依賴直接支付，” Uber發言人喬什·戈德在社交媒體上發帖説。

每小時的基本工資為17.96美元，包括訂單之間的等待時間，但空閒時間有多長——可能接近40%的送貨時間——尚不清楚。該法律還允許以每小時29.93美元的替代費率，僅支付司機完成送貨的時間，而不補償空閒時間。公司可以選擇支付司機哪種費率。Uber將每週決定支付哪種費率。在截至12月11日的那周，它使用了29.93美元的費率，DoorDash也是如此。Grubhub拒絕透露其打算如何遵守該規定的細節。

“由於支付規則要求我們支付閒置時間的費用，這些變化旨在減少閒置時間，” Uber 的 Gold 説。

“這就是為什麼送貨員仍然依靠小費來補充他們的工資，以確保他們實際上能夠賺取生活工資，” 倡導團體 Workers Justice Project 的執行董事 Ligia Guallpa 説。

Uber 明年計劃推出的預定系統意味着司機必須提前註冊每小時的時間段。DoorDash 和 Grubhub 已經實施了類似的系統，將限制司機何時接單，而不是隨意選擇對他們最方便的時間。Uber 在一篇博客 文章 中表示，優先訪問權將授予過去一個月完成最多行程並保持高訂單接受率的人。

一些司機認為這些變化，比如小費提示，是公司的一種報復形式，Uber Eats 司機兼洛杉磯送餐員工團體 Los Deliveristas Unidos 的組織者 Josh Wood 説：“這確實減弱了我們為了實現的最低工資而進行了艱苦奮鬥的效果，因為它是基於小費不變的假設計算的。”

儘管市長埃裏克·亞當斯（Eric Adams）稱讚工資勝利是“迫使應用程序承擔責任的有力工具”，但該市自己的政策 文件 指出，平台可以進行變更“阻止或取消小費”以調整更高的基本工資。

“我們知道，監管一個按件付費的行業是一片未知的領域，”Wood説道。“目前看起來好像是個好消息，但這絕不是完全的勝利。我們還有很多鬥爭和組織工作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