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班克曼-弗裏德向陪審團表示他並未實施欺詐——《華爾街日報》

插圖：Alexandra Citrin-Safadi/WSJ繪製山姆·班克曼-弗裏德直接向決定他命運的陪審團發出呼籲，週五作證時表示，他在運營加密貨幣交易所FTX時犯了大大小小的錯誤，但並未詐騙客户數十億美元。

班克曼-弗裏德為自己辯護作證時，試圖將自己描繪成一個善意的企業家，初衷是改善加密貨幣市場，卻無意中“事與願違”。

“你詐騙了任何人嗎？”他的辯護律師馬克·科恩問道。

“不，我沒有，”2019年創立FTX的班克曼-弗裏德回答。

在經歷了名人代言、運動隊贊助和媒體盛讚的風光之後，FTX於2022年11月突然崩潰。當公司財務健康狀況引發質疑時，客户蜂擁至交易所提取投資資金，卻發現錢已不知所蹤。

檢方指控班克曼-弗裏德非法挪用FTX客户數十億美元資金，用於購買房地產、政治捐款，以及填補關聯對沖基金Alameda Research的高風險賭注虧損。

這位31歲的FTX創始人面臨七項欺詐和共謀指控。他在證人席上陳述清晰，在整日作證過程中目光不斷在陪審團和律師之間遊移。此前一天，部分陪審員在聽取辯方專家證人技術性證詞時打瞌睡或盯着天花板，而當班克曼-弗裏德開始陳述事件經過時，他們全神貫注地傾聽。

班克曼-弗裏德向陪審團表示他並未挪用客户資金。他聲稱自己成為這家驚人成功公司的公眾面孔純屬偶然，其蓬亂頭髮和寬鬆T恤的着裝風格只是為了舒適，而非如其他證人所暗示的刻意塑造形象。

他在作證時指出，對FTX最重大的疏忽是即便公司擴張至數百名員工規模，也始終未建立風險管理團隊。“我們確實應該設立”，他説，“但事實上沒有”。

班克曼-弗裏德向陪審團詳細講述了自己從麻省理工學院畢業後，在簡街資本工作期間創建FTX和Alameda的歷程。

在簡街資本工作的三年半期間，班克曼-弗裏德表示他學到了所謂的《紐約時報》測試法則。他解釋説，這意味着任何書面記錄都可能登上報紙頭版。

“許多無害的內容脱離語境後會顯得極其糟糕”，他以此解釋為何在FTX使用自動刪除消息的通訊應用。

2017年秋，儘管對加密貨幣知之甚少，他仍創立了Alameda。他告訴法庭，取名Alameda而非"山姆的加密交易公司"是為保持低調。

班克曼-弗裏德稱2019年創立FTX後，其交易量從最初的每日幾百萬美元激增至2022年的日均100-150億美元。隨着公司壯大，他形容自己成為忙碌的高管，輕鬆時工作12小時，繁忙時達22小時。他向陪審團透露，自己每日處理數千封郵件，同時活躍於數百個Signal通訊羣組。

2021年，面對來自FTX及其姊妹對沖基金的多重管理需求，他任命卡羅琳·埃裏森和另一名副手共同擔任阿拉米達聯席CEO。“同時運營兩家公司變得難以為繼，“他説道。

班克曼-弗裏德承認與已認罪併成為檢方關鍵證人的埃裏森有過斷斷續續的戀愛關係。他在作證時表示自己向來不擅長維持親密關係。

“我的理解是，她在這段關係中渴望的比我所能給予的更多，“他聲音顫抖地説道。

在專業層面，他聲稱曾多次建議埃裏森對沖阿拉米達的投資風險。科恩當庭展示了埃裏森名為《山姆抓狂事項》的谷歌文檔，其中記錄了他對風險對沖的憂慮。

“你當時很抓狂嗎？“科恩質詢道。

“我通常不會表現出抓狂，但以我的標準來看，確實如此，“班克曼-弗裏德向陪審團承認。

在整個作證過程中，班克曼-弗裏德為檢方指控其挪用資金進行的消費行為辯護。他表示FTX在巴哈馬的豪華頂層公寓用於員工下班後聚會及接待訪客。他坦承缺乏市場營銷背景，但稱在評估多種方案後，認定與邁阿密熱火隊籃球館的冠名協議能提升品牌知名度。他向陪審團強調，雖與兩名員工討論過政治捐款，但從未指示具體捐贈行為。

班克曼-弗裏德預計將於週一重返證人席，屆時在聯邦檢察官的盤問下可能面臨更為嚴峻的考驗。

他的證詞是在一次不尋常的預演之後進行的，這場預演於週四下午在美國地區法官劉易斯·卡普蘭面前舉行，目的是篩選這位FTX創始人希望陳述的部分內容。在週五庭審開始時，法官禁止了班克曼-弗裏德關於他與FTX法律顧問互動的部分證詞。辯方認為，這些證詞將表明班克曼-弗裏德是出於善意行事，因為FTX律師參與了檢方指控構成其犯罪行為的部分行動。

然而，法官表示，這些擬議的證詞大部分可能會混淆並誤導陪審團。

Vicky Ge Huang 對本文亦有貢獻。

本文發表於2023年10月28日的印刷版，標題為《前FTX老闆告訴陪審團他沒有實施欺詐》。